在文德殿,沈清歌在帏帐后面,听皇帝慕容昭,审当年李家一案。
太后与沈宗,被同时带到殿上。
慕容昭问:“太后,十年前,李家灭门一案,轰动半个北凌。最近朕得到消息,您是整个案子的幕后主使。您告朕,当初你为何要这样做?”
太后冷笑:“皇帝,成王败寇,哀家认输。但你也不能什么罪名,都往哀家的头上扣。哀家与李家无冤无仇,又为何要将他一家灭门?”
沈宗磕头道:“陛下,罪臣知道这件事。十年前,刑部侍郎李瑞安,因查到晋国公的死,与太后有关。太后先让马元去拉拢李家不成,然后就让罪臣带人去刺杀李家满门。”
沈清歌没有想到,李家的案子,竟然也是沈宗做的。
只听太后喝道:“沈宗,你如此说有什么证据?你以为将哀家置于死地,皇后她就会放过你吗?简直是做梦。”
沈宗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皇上,当年李家的案子的确是罪臣做的。但是以罪臣那时候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将李家几十口人全部灭掉。
是太后派出了身边的死士,并将他们交给罪臣调令。而这块令牌,就是调动那些死士的证据。”
太后见状,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当初沈宗说,那块令牌在慌乱中弄丢了。
她暗中派了多少人寻找,甚至潜入沈宗府邸,也没找到这块令牌。
现在想想,原来是他早就留了一手。
老后怒道:“沈宗,你背信弃义。”
沈宗冷笑:“太后娘娘,这些年,您不是也盼着我沈家覆灭吗?我沈家没了,您也别想好过。”
李公公上前接过令牌,呈现给皇上。
慕容昭看后,心里无比震惊:“太后,这些年朕一直尊您敬您。没想到,您的野心如此之大。”
太后哈哈笑道:“皇帝,哀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块令牌,哀家从来没有见过。当然,哀家也不曾见过什么死士。而晋王,不过是身体好些,出去贪玩罢了。你兴师动众,让高云霆一路追赶捉拿,你这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好一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沈清歌从帏帐后面走了出来。
太后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沈清歌上前道:“果然是一宫太后,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临危不乱反咬一口。本宫知道您的目的,不过就是想给自己的儿子,谋一条活路。”
太后道:“没错,哀家是做过很多错事,哀家也承认对不起皇上。可是晋王他不知情,你们不能如此对他。”
沈清歌淡道:“晋王知不知情暂且不说,光他不是先皇血脉一事,就够他死一百回了。”
太好听了,身体晃了晃:“皇后,你莫要血口喷人。就算你们不愿放过奕儿,也不用给哀家身上泼脏水。”
沈清冷笑:“泼脏水?太后娘娘,我可是魔女。你觉得本宫想杀一个人,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说完她厉声喝道:“来人,带淑太妃。”
慕容昭上前,将沈清歌带回身边坐下。
很快,淑太妃被人带到了殿上。
太后见到她后,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你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淑太妃冷冷道:“太后,你没想到吧?那日你让人给本宫灌了毒药,你以为本宫必死无疑,然后就放心走出冷宫。可你前脚刚走,皇后就给本宫吃了解药。”
“什么,你是说皇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哀家了?”太后惊讶的张大了嘴。
沈清歌淡道:“不,比那时候更早。还记得本宫,第一次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还言辞犀利,敲打本宫。可才短短几日,您便换了一副模样。那时候本宫就知道,您想利用我对付三大家族。”
太后咬牙道:“皇后,不管怎么说,哀家也是一宫太后,注意你给哀家说话的分寸。哀家是长辈,你一口一个本宫成何体统?”
沈清歌呵呵道:“你想多了太后娘娘,我既然是魔女,自然不会遵守太多规矩。再说你是杀我外祖的仇人,本宫能在这大殿之上,陪你走完一个流程,已经是很克制了。
若是按江湖规矩,像你这样恶毒的人,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慕容昭问:“欢儿,你说晋王不是皇室血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歌微笑:“皇上别急,接下来,咱们就听淑太妃说一说吧!”
慕容昭大声道:“来人,给淑太妃赐坐。”
李公公听了,赶紧让人端来一把椅子。
淑太妃谢恩坐下:“皇上,当年我李家被灭门后,本宫就被太后灌下疯药。她之所以让我活着,那是因为本宫无意间,发现太后与宫外一男子有染。
所以我告诉太后,若是本宫死了,晋王的身世就会被人公之于众。所以这些年,她才留我一命。但是她不放心,前后又给本宫灌了几次毒药。后来那奸夫将本宫安排的人杀了,太后才对我痛下杀手。”
慕容昭问:“太妃可见过,宫外那人长什么样子?”
淑太妃摇了摇头:“本宫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但是有一次,本宫看见他们两人在翠竹园私会,我听见太后叫那人关郎。”
“关郎,莫非关风扬是太后的情夫?怪不得晋王在宫中时,就喜欢去那,原来那是他们一家三口,时常见面的地方。”沈清歌有些震惊。
易莲点头道:“奴婢想起来了,那日师伯死的时候,太后差点晕厥了过去。看来他们之间,是真爱呀?”
太后听了脸色惨白:“没想到本宫隐藏了这么些年,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关郎死了,你们已经没有证据。沈清歌,哀家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相信你会喜欢的。”
太后说完,突然转身一头撞在门上,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