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二皇子肖寒的府邸外时,墨衍揽住宁书冉的腰身,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快如鬼魅,周身甚至隐隐带起了一丝细微的空间波动,像是能短暂穿梭于时空之中。
不过瞬息之间,两人便越过了府邸外围的重重高墙,避开了墙头的铁刺与暗处的弩箭,悄无声息地落入了皇子府的核心区域。
此刻,肖寒的书房内空无一人,烛火早已凉透,只余清冷的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影。
墨衍与宁书冉足尖轻点,像两道影子一样迅速地潜入了进去。
墨衍的目光扫过书房的四处,最后落在书架上时,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幽蓝微光。
他缓步上前,指尖在第三层书架的一本旧书脊上轻轻的一按,只听“咔嗒”一声,极轻微的脆响声后,厚重的梨花木书架竟缓缓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通道。
通道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正散发着微弱的冷光。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了通道,通道不长,尽头矗立着一扇玄铁重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兽纹,还嵌着几道细小的锁孔,透着几分森然。
墨衍抬手,指尖凝起一缕带着蓝色光晕的灵力,贴在门扉上探查片刻,确认门后并没有活物的气息后,才散了灵力,手指在锁孔与兽纹的衔接处快速地拨动起来。
片刻后,一阵细碎的机括转动声响起来,玄铁重门“吱呀” 一声向内敞开。
门打开的刹那间,宁书冉看清了室内的景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密室啊,分明是一座堆满珍宝的宝库!
偌大的空间里,沿墙摆放的置物架上分门别类堆满了书信和账册,纸页泛黄却整理得整整齐齐;
地面的正中央,无数的金锭银锭被堆成了小山,折射着夜明珠的冷光,晃得人眼晕;
东海来的莹白硕大的珍珠、西域进贡的鸽血红宝石,这些昂贵的珍奇珠宝,竟然像路边的石头一样被随意地散落在角落里;
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案上摆着的古玩玉器,每一件拿出去都能震动京都的古玩界;
更别提架子的最上层,那些泛着灵光的奇珍异宝与修炼用的珍贵药材和丹药了。
宁书冉的眼睛里充满了藏不住的震惊,连呼吸都顿了半拍,下意识咋舌道:“这…… 这财富体量,说堪比半个国库都不夸张吧?”
墨衍的眼底寒意更甚,发出一声冷笑:“靠着掌京畿财权,勾结地方官员搜刮民脂民膏,又借着皇子的身份结党营私、收受贿赂,自然这般‘阔气’。”
他说着,径直走向置物架,指尖翻飞间,快速地翻看着那些书信账册,目光锐利的像是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信息。
宁书冉见状,也立刻铺开精神力,如细密的网般笼罩住整个密室。很快,她便感知到西侧墙后藏着一道暗格。
她走过去轻按墙砖,暗格应声弹开,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
掀开盒盖,几瓶贴着标签的药瓶映入眼帘,宁书冉挨个检查了一遍,其中一个小瓷瓶里装着的黑色药液,所发散出来的的气息,与萧墨峥体内的慢性毒素分毫不差!
几乎同时,墨衍也从另一侧的暗格中翻出了一本封面烫金的加密账册,书页上用特殊墨水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辨认便能看出,全是肖寒与朝中官员、地方富商的巨额不明财物往来,每一笔都牵扯甚广。
“证据差不多够了。”
墨衍将账册与几封关键密信叠在一起,递给了宁书冉,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冽“现在,该送‘礼’了。”
宁书冉立刻会意,走到密室的中央站定,缓缓闭上双眼。
下一秒,她周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波动,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瞬间笼罩了整个密室。
随着她心念一动,眼前的金山银海、奇珍异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金锭银锭化作流光飞入了药王空间,珍珠宝石紧随其后,连那些书信账册、毒药丹药,都被一股无形之力卷起,尽数收走。
不过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工夫,原本堆满珍宝的密室已变得空空如也,地面干净得连一粒金屑、一颗碎珠都没剩下,老鼠来了都得摇摇头。
“搞定!”
宁书冉睁开眼,拍了拍手,眼底甚是满意!
若是肖寒醒来发现宝库空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模样?这份“大礼”,希望他喜欢!
这也算是他利用自己编造“神女”,试图诱捕墨衍所收的一点利息吧。
墨衍看着她眼底的狡黠笑意,眼中也掠过一丝温柔的光芒,他上前牵起她的手,掌心温暖:“走。明日朝堂之上,且看一场好戏吧。”
两人的身影一闪,再度隐入了通道的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二皇子府。只留下身后那座空荡荡的密室,在夜明珠的冷光下静静地等待,等待它的主人发现这场“失窃”时,那精彩又气急败坏的表情。
夜色愈浓,墨色的天幕将皇城彻底裹入了沉寂,连宫墙檐角的铜铃都敛了声息。
出了二皇子府,宁书冉却半点没有返程的意思,反而伸手拉住墨衍的衣袖,眼底亮得惊人,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萧烈的府邸在何处?既然都出来了,不如一并去看看?”
墨衍看着她眼底的狡黠,瞬间心领神会,唇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长臂一揽便将她的腰身护住,足尖轻点地面,身形转向西侧疾掠:“也好,省得日后再专门跑一趟,今日便一并‘拜访’了吧。”
萧烈的府邸与肖寒的精致奢华截然不同,刚靠近外围,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沙场肃杀之气。
墙头插着的玄色旗帜猎猎作响,旗面中央绣着一头獠牙外露的狰狞兽纹,透着股沙场搏杀的狠厉;
巡逻的护卫清一色身着玄色软甲,甲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佩刀的刀鞘半敞,刀锋若隐若现,闪烁着能割裂空气的凛冽寒光。他们的步履沉稳如磐石,眼神更是锐利得像刚出鞘的利剑,扫过四周时毫无半分松懈。
整座府邸的戒备,比肖寒府中不知严密了多少倍。
墨衍与宁书冉隐在街角的阴影里,将警惕提到最高,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墨衍率先动了,身形如轻烟般掠过墙根,借着廊柱与树木的遮挡,巧妙地避开了一队巡逻护卫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潜向了府邸深处。
宁书冉紧随其后,脚步轻得如同踏在云端,与他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默契得无需任何的言语。
可刚绕过一座假山,宁书冉却忽然伸手,用力拉住了墨衍的手腕。
“等等!”
她停下脚步,鼻尖轻轻地动了动,原本舒展的秀眉瞬间拢起,凑近墨衍的身侧,压低声音,“你闻 —— 那边的院子里,有古怪的气味。”
那气味混杂着腥甜与腐朽,还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不似寻常的花草,也不像是药材,透着一股令人本能不适的诡异感。
墨衍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座不大的院落,墙高院深,透着几分隐秘。
可反常的是,墙头上竟探出了几枝翠绿的藤蔓,叶片肥厚鲜亮,在这寒冬腊月里愈发显得突兀 —— 这根本不是在这个季节生长的植物。
这般诡异的景象,让两人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