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祈月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
司徒文和崔然不放心地跟了上来
崔然忙着倒水
司徒文则迅速检查了公寓的安全系统
张祈月靠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
手里紧紧握着水杯，指尖冰凉
霍子澄那个清晰的侧脸轮廓，如同魔咒般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司徒”
张祈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司徒文
“帮我查一个人”
“霍子澄？”
司徒文立刻会意
“嗯”
张祈月点头，眼神复杂
“我要知道他高中在哪里读的”
“是不是···林龙一中？”
“还有···他高中时期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特别是···他高三那年的事情！”
她必须确认！
如果霍子澄真的是那个少年
那一切就太荒谬、也太可怕了！
司徒文沉默了几秒，没有立刻答应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张总，霍子澄的身份特殊”
“他的个人信息，尤其是学生时代的隐私，被霍家保护得极好”
“贸然深入调查，可能会引起霍氏的强烈反应，甚至···”
“会被视为商业间谍行为”
“风险很大”
张祈月的心沉了一下
她知道司徒文说的是事实
以霍家的能量，追查霍子澄的过去，无异于虎口拔牙
“那···有没有其他办法？”
她不死心
“比如···通过学校的老档案？”
“或者···当年认识他的同学？老师？”
“十年了，学校档案管理严格，非本人或直系亲属很难调阅”
“当年的老师和学生···能联系上的恐怕极少”
“而且时隔多年，记忆也未必可靠”
司徒文分析道
“更重要的是”
他看向张祈月，语气带着深意
“祈月，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关于你高中时期，特别是和霍子澄可能有关的这段记忆”
“在张家内部也讳莫如深？”
“连总裁和大姐都从未向你提起过？”
张祈月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青春伤痛，爷爷和大姐不至于绝口不提
除非···那段过去涉及了更深的、张家也不愿触碰的禁忌？
或者···和爷爷寻找真孙女的事情有关联？
又或者···那段过去本身
对张家和霍家而言，都是一种···耻辱？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还有”
司徒文继续道
“霍子澄对你的态度，一直很奇怪”
“他似乎在恨你，但那天在仓库，他又不顾一切地救你”
“如果你们真的有过一段深刻的过去，他现在的恨意从何而来？”
“这其中的矛盾，或许才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张祈月陷入了沉默
司徒文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思维中新的锁链
恨？
霍子澄恨她？
为什么？
是因为她当年的“抛弃”？
还是···因为别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线索似乎再次纠缠成了死结
直接调查霍子澄过去风险太大
张家内部讳莫如深
而霍子澄本人的态度更是复杂难辨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张祈月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不甘和迷茫
就在这时，张祈月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很温和的女声
“请问···是张祈月同学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林龙一中退休的老校工，姓王，大家都叫我王姨”
“我刚才在校史馆整理东西”
“看到你好像对旧书库那边很感兴趣，身体还不舒服···”
“唉，人老了就爱多嘴，我好像···”
“好像记得你当年，经常和一个姓霍的男同学在旧书库那边看书来着？”
“那孩子，篮球打得可好了···”
姓霍的男同学？篮球打得好？旧书库？
张祈月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
“星耀之城”项目尘埃落定，张氏集团正式启动项目
从节约时间和成本的角度考虑
并且看在霍子澄救了自己的份上
张祈月决定拿出霍氏擅长的部分项目，与霍氏合作
合同敲定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合作的准备工作
前期大量的对接、协调工作如潮水般涌来
作为各自老板最信任的助理
萧修筠和崔然无可避免地成了对接的桥头堡
这也就意味着
这对从初次见面就“相看两厌”的欢喜冤家
被迫开启了高频次的“亲密”接触
“崔助理”
“贵司提交的《初期场地清障及文物保护方案》电子版”
“麻烦重新发一份”
“我们这边下载下来全是乱码”
萧修筠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带着惯常的、让崔然牙痒痒的懒洋洋腔调
“乱码？不可能”
崔然对着电脑屏幕，手指翻飞，检查着自己刚发送成功的邮件
“萧特助，麻烦您先确认一下是不是贵司的pdF阅读器该升级了？”
“或者···贵司的邮箱系统是不是中了什么古老的病毒？”
她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呵”
萧修筠轻笑一声，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他挑眉的样子
“我们霍氏的系统”
“肯定比某些需要‘救火队长’亲自坐镇才能运转的公司要稳定得多”
“崔助理，文件，立刻、马上、重新发！”
“项目进度耽误了，张副总裁怪罪下来，你可别哭鼻子”
“你！”
崔然气得差点把鼠标捏碎
“等着！马上发！顺便祝您电脑早日康复！”
她愤愤地挂断电话，把文件又检查了一遍，重重点击发送
发完后，她在心里把萧修筠那张欠揍的俊脸，用想象力的拳头揍了八百遍
五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崔、助、理”
萧修筠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你发过来的是什么？”
“《张氏集团亚太区员工下午茶点心采购清单（修订版V3）》？”
“我要的是场地清障方案！清障！不是清空胃！”
“啊？”
崔然懵了，赶紧查看发送记录，瞬间头皮发麻！
糟了！
刚才太生气，手滑点错附件了！
把行政部刚发过来让她提意见的点心清单发出去了！
“对···对不起”
“萧特助！我马上重发！马上！”
崔然瞬间怂了，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找正确的文件
电话那头传来萧修筠毫不留情的嘲笑
“啧啧，看来张氏的下午茶文化很丰富嘛”
“连方案都透着股奶油味”
“崔助理，工作要专心，别总想着吃，容易手滑”
“萧！修！筠！”
崔然对着挂断的电话无能狂怒
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他肯定早就发现发错了，就是等着看她出糗然后嘲笑她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第一回合，崔然完败
萧毒舌，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