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与“仙缘大会”的消息,如同在霍天渊平静(表面)的修炼生活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他修炼的动力前所未有的高涨,目标也变得更加明确——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他旁敲侧击地从战玲珑那里又套出了一些零碎信息:仙缘大会并非公开进行,而是由一些神秘的“引路人”暗中观察、筛选,每隔一甲子(六十年)才会在特定的地点(如云梦泽)开启。能被选中的,无不是根骨、心性、机缘俱佳的年轻才俊。战家因为祖上出过修仙者,似乎与某位“引路人”有些香火情分,故而每次大会都能获得一个或两个推荐名额。
这名额何其珍贵!战府内部,适龄的年轻子弟不在少数,竞争必然激烈。霍天渊一个外姓家丁,想要获得推荐,无异于痴人说梦。
“明路不通,便走暗路。”师尊凌玄子分析道,“你虽无战家血脉,但身具灵根,已是踏上仙途。那‘引路人’筛选的是有仙缘者,未必拘泥于出身。你只需在大会期间,寻得机会,展露自身不凡之处,或可被其看中。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并设法跟随战家队伍,抵达云梦泽。”
霍天渊深以为然。他不再仅仅满足于闭门苦修,开始有意识地利用一切机会,提升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感”。
他陪着战玲珑读书时,不再仅仅是磨墨铺纸,而是会在夫子讲解经义遇到疑难时,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和在师尊点拨下更本质的理解,“偶然”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令夫子都啧啧称奇,对战宏称赞霍三天资聪颖,若能专心向学,前途不可限量。
他陪着战玲珑练武时,也不再仅仅是喂招和点评,而是开始“改良”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他将一些对灵气运转、发力技巧的粗浅理解融入其中,使得招式更加简洁有效。战玲珑练习后,明显感觉威力有所提升,对他更是依赖。连教授武功的王教头都察觉到了这些“改良”的精妙之处,私下里向战宏汇报,认为霍三在武学上有着惊人的悟性。
这些表现,自然都落入了战宏和福伯眼中。战宏对这个捡来的小家丁越发看重,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一丝惋惜,若非出身所限,此子将来成就定然不凡。而福伯,则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偶尔看向霍天渊的目光中,会多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
府内关于仙缘大会的准备工作也在悄然进行。战宏开始频繁测试家族中几个适龄子弟的根骨和心性,各种珍贵的药材、补品也流水般供应过去,希望能提升他们的资质。气氛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房之间为了那可能的名额,明争暗斗已然开始。
这一日,霍天渊被战宏单独叫到了书房。
“霍三,近来你表现甚佳,玲珑的文武进境,你功不可没。”战宏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以你的聪慧,想必也察觉到府中近日有些不同。我也不瞒你,不久之后,府中将有一件大事,需要派遣一些得力之人随行。你……可愿担当此任?”
霍天渊心中狂跳,知道机会来了!他强压激动,躬身道:“老爷但有差遣,霍三万死不辞!”
“好!”战宏满意地点点头,“具体事宜,届时福伯会告知于你。此行或许有些风险,但也是一场机缘。你下去好生准备,所需物品,可向福伯支取。”
“是!谢老爷!”霍天渊强忍着询问是否与“云梦泽”有关的冲动,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他知道,战宏口中的“大事”和“机缘”,九成九就是仙缘大会!虽然自己大概率只是作为随从仆役前往,但这正是他需要的!只要到了云梦泽,他就有机会!
回到小屋,霍天渊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他向福伯支取了一些银钱和一套质量上乘的劲装,又特意要了一些解毒、疗伤、驱虫的普通药粉作为掩护。实际上,他最重要的准备,是自身的实力。
他利用一切时间巩固炼气二层的境界,将“御风术”、“金光盾”练习得纯熟无比,又开始涉猎攻击性法术 “水箭术” 。此术能凝聚水灵气形成一道凌厉的水箭,穿透力颇强,且施展时动静较小,适合突袭。在有限的条件下,他还尝试炼制了几张最低阶的 “辟邪符” 和 “轻身符” ,虽然效果微弱,但关键时刻或能起到作用。
就在霍天渊紧锣密鼓地准备时,战府最终参与大会的人选也确定了下来。核心是战宏的嫡子,年仅十二岁、根骨被誉为战家新一代最好的战英,以及备受宠爱的战玲珑(战宏似乎有意让她去见识一番,并未抱太大希望)。随行人员除了必要的护卫和仆役,霍天渊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同行的,还有那位深不可测的管家,福伯。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
目标,云梦泽!
霍天渊站在窗前,望着南方那云雾缭绕的远山方向,目光灼灼。他知道,此行必将改变他的命运。是龙潜于渊,还是一飞冲天,皆在此一举!他握紧了拳头,体内炼气二层的灵气缓缓流转,充满了期待与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