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希彤说的那样,就是江照月克的我!
从出生那一日开始,就是她克的我,吸走了我的气运,都怪她,都怪她!”
江思淼对江照月恨得牙痒痒。
刘妈走上前来,小声道:“太太,我想……辞职。今年年前做完,年后我就不来了。”
江思淼猩红的眼睛瞪了过去:“你又在发什么疯,想要钱是不是?”
刘妈摇摇头:“想回老家种地。”
江思淼眼神轻蔑,喝道:“走,现在就走,滚!”
刘妈提着自己的包包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早就无法忍受江思淼那副高高在上不把保姆当人看的模样了。
要不是看在江照月要帮忙的情况下,她早就走了。
这事儿她也给江照月提了一嘴,江照月给她发了一个月的工资还有过年的红包,说很感谢她。
刘妈心底感动,一直骂陆熠臣眼瞎,活该倒霉。
刘妈直到回到自己老家,也没收到江思淼应该付给她的工资。
更讨厌这个女人了,每天像个疯子一样的在咆哮。
江思淼睡醒后,叫了几声刘妈,没人应声。
回到家里,黑灯瞎火。
一口热菜都没有,没一个人搭理她,险些在卫生间又摔倒。
又叫了一声刘妈,才想起刘妈真的走了。
她开始招保姆,五天骂走三个。
距离年关,还剩下不到一个周的时间。
燕京下了一场大雪,把云熙湖别墅后院的一棵山茶花树给压倒了。
照月披着披肩,让物业的人来挽救。
女人眉眼寡淡,言谈间声色寂寂,只在薄曜回来的时候她会好些。
薄曜发来信息:【集团年会,个人百万年终奖,不来可就没了。】
江照月没回。
出了门,就在云熙湖附近跟祁薇一起吃了个饭。
祁薇眉眼里满是忧心,从港城托人带了照月从前爱吃的东西提过来:
“薄曜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让我们不要联系你,除非你主动约人。”
她看着憔悴不少的照月,人消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
从前眼睛里的那些光,全都黯淡了下去。
网暴的威力,果然吓人。
江照月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
祁薇问:“照月,你怎么突然戴上眼镜了,近视了吗?”
江照月用勺子搅拌着汤:“聋了,这是AI眼镜,把你说的话翻译成字幕,我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薇一拍桌子,气愤道:“陆熠臣跟江思淼,都不得好死!”
她拉着江照月冰凉的手:“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江照月淡声道:“我不知道,我害怕出门,也不想见人,我觉得所有人都在背后说我。”
路过她身边的服务员一走来,她就低下了头,神色很紧张的样子。
祁薇:“可你躲在云熙湖一辈子也不算事儿啊。”
她沉沉叹了口气:“你跟薄曜之间,现在话都说开了吗?”
照月摇头:“我不敢说开,始终有所保留。
按照我对豪门的预估,再过不久,薄曜的父亲或者爷爷就会来找我了。
薄家这样的政商世家,婚姻是大事。
过了年,薄曜就27岁,薄家肯定会推动这件事。”
祁薇没再劝江照月什么,亲子鉴定报告薄家肯定都知道了,这是无法逾越的圈层。
任凭薄曜如何挣扎,他都无法跟江照月结合:“我懂你,如果你要走,我拼命都会帮你离开。”
江照月抬起水涔涔的乌眸,眼梢有些泛红:“薇薇,我很感谢他。所以在离开前,想送他一份大礼。”
她笑的时候,眼泪已经从眸眶中滚了出来,伤情不已。
祁薇递去纸巾,一同红着眼眶:“是什么?”
江照月抽了抽鼻子:“智造全球的一部分。”
好像跟薄曜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项目带来的羁绊。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要经她的手来送。
祁薇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这是你将来生活的保障,全都给他吗?”
江照月垂着眼角:“给值得的人,就要用最珍贵的东西。”
从跟陆熠臣离婚,她分到的唯一家产就是智造全球的股权。
这是她目前身上最昂贵最珍贵的东西了,也是薄曜最想要的东西,她愿意给他。
这一场风波能在一天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并非烧钱那么简单。
薄曜一字未提,她没问,不等于自己作为专业人员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两天,江照月去跟霍晋怀的朋友见面说这件事。
那人给她分析了一二,还给了一个股权让渡书的模板给她,看她怎么分配。
照月没有多想的说:“转让100%。”
那人惊讶了一下:“这……那行吧。”
江照月抬眼看着他:“我想用自己手里的分红再买进一些,现在是好的时间吗?”
金融男回:“现在陆氏那边的股价还未触底,你可以再等等。加我一个微信吧,等到触底,我通知你。”
智造全球后来经变动,有三大股东。
陆熠臣目前持有40%,她30%,江家15%,其余为散户。
她准备花光八千万增持股权,在百分比占据最多的时候送给薄曜。
剩下的,只待薄曜亲自跟陆熠臣相争了。
照月盘算了下,陆熠臣应该是恨毒了江思淼,但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了。
一旦离婚,江思淼与江家股权合并,江家也可以吞并智造全球。
她请霍晋怀的同学吃了个饭就回了云熙湖,一路上戴着口罩,戴着帽子,低着头。
寒风呼啸而过,钻入衣襟里打了个冷颤。
回了家,男人蹲在饭扫光的饭盆儿前给它装狗粮:“我给你买的最好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饭扫光嗅了嗅,吃了一口,用舌头舔了舔鼻子就坐下了。
见江照月一进门,连忙跑了过去,咬她的裤腿,让她赶紧过来看,这个男人给我吃的都是什么?
江照月看了一眼:“你给它买狗粮了?用热羊奶泡一泡吧,它还小,很难消化。”
薄曜从地上站了起来,冷道:“瞧把这狗给精贵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饭扫光嗷呜一声,眼睛只看着江照月,这个人总是会管它的,耐心又好。
江照月走去厨房,兑了羊奶粉过来泡狗粮。
但小狗还是不吃,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鼻子,离开小饭盆边,把头放在江照月脚上。
薄曜又看了它一眼:“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