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家落成后,大家的生活节奏终于又慢了下来。
每天就是在后洞开荒、翻地,
再就是采摘成熟的蔬菜,收获,保存,烧制石灰保存起来,用于日常维护,生活节奏终于慢了下来。
山洞里飘着浓郁的香气,今天吃的是老式玉米面大饼子。
张母正把金黄的玉米面饼从铁锅里一个个铲出来,许振振在一旁利索地摆着碗筷。
“今天这饼烙得真香。”
许阳从储藏室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小罐辣椒油:
“拌个凉菜,添个滋味。”
山洞顶部的LEd灯带散发着稳定的白光,水培区里的作物长势正好,后洞隐约传来家禽窸窣的动静。
几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今天雾好像淡了点。”
张父刚从前洞的观察孔那回来。
许阳走到他身边,打开被石灰包住的合页,拿出观察孔堵住的棉团向外望去。
外面依旧是熟悉的铁锈味,但确实比前几日稀薄了些,能见度也从不足五米拓展到了十几米。
“风大了。”
许阳敏锐地察觉到变化。
洞外传来呜呜的风声,比往常都要急促,卷着沙砾和不明成分的微粒,打在防护网上发出细密的噼啪声。
许阳叹了口气:
“能看清点是好事,一旦有点事,出去也安全些,但咱们能看清外面,外面的东西也能看清咱们了。”
这句话让厨房区的温馨气氛稍稍凝滞。
许振振摆放碗筷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想起前几天在浓雾中最浓的时候,隐约看到几个黑影在远处林间一闪而过。
当时只当是错觉,现在想来,心里不禁一沉。
一家人围坐在土炕改造的餐桌旁,热腾腾的饭菜驱散了刚才那一丝不安。
玉米面饼烙得外脆里软,野葱炒鸡蛋黄绿相间,凉拌小菜清爽开胃,再加上一盆热气腾腾的白菜汤,
这在天灾前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如今却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珍馐。
“咱们库房的石灰还够用多久?”
张月一边给许振振夹菜,一边问许阳。
“还有十几袋子呢。”
许阳掰开一块玉米饼,“明天我跟爸再去烧一窑,顺便把后洞的防护再加固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许振振立刻说道,“我现在力气大,能搬不少石头。”
张父慢慢喝着汤,若有所思:
“这雾要是真散了,咱们是不是能试着在外面种点东西?就种那些耐酸的作物。”
“再观察观察。”
许阳很谨慎,
“预警的是持续性浓雾,现在突然变淡,我总觉得不踏实。”
饭后,许振振主动收拾碗筷,张月和婆婆一起清理厨房。
而此时趴在角落的索菲娅却突然竖起了耳朵。
它缓缓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被层层防护的洞口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
许阳和张父又回到了观察孔前,这次他们看得更仔细了。
风还在刮,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原本完全被遮蔽的远山轮廓,现在能看出个模糊的影子。
那些死去的树木,枝干的形态也清晰了许多。
“太安静了。”
许振振突然道:“按理说,雾气散了些,野兔什么的也该有些动静的,可外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张月擦干手,也来到他们身边。
索菲娅的异常让她感到不安,这种不安比面对浓雾时还要强烈。
张月观察到:它开始不安地在洞口来回踱步,耳朵警惕地转动着,仿佛在捕捉什么常人听不见的声音。
而暗影也站了起来,紧紧跟在索菲娅身边,两只动物都呈现出一种戒备状态。
太反常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不对劲,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