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湘云得了银子。
告别香菱忙着回去,欲给紫英治病。
香菱看着湘云单薄背影。
寻思湘云这个样子,应该不知道薛家的事。
二十两银子用完,必还要去乞讨。
香菱不忍,叫住湘云。
向湘云说道:“我们要去接人,没时间聊,我不知道姑娘遭遇了啥,贾家完了,我们薛家还好,姑娘要是十分难,去南大街薛家当铺,找我们家姑娘,她肯定会帮姑娘的。”
湘云听了香菱之言,颇为吃惊。
宝姐姐和姨妈,住在贾府没受牵连,当铺还在!
还想问香菱几句。
瞧见香菱跟那夫人。
匆匆地上了马车,马车已经走了!
湘云不及再想,连忙转身疾走回去找紫英。
两人花了一两银子,租了一间小屋子。
替置了些必需品。
湘云去请郎中,带了郎中来给冯紫英瞧病。
郎中诊断紫英为痨症。
这是古时富贵病,需一生精致地养着,治不好的!
治病和调理加在一处,银子哪里够用!
没几天,银子便用光了。
紫英的病并无起色!
今儿房东又要赶人,饭也没得吃。
湘云心里念着老公的病。
把香菱告诉的给忘了!
寻思这天寒地冻的,若被赶出门。
我的身体尚能扛扛。
夫君的身体,哪里扛得住!
近几日为侍候夫君,没能出去乞讨。
现在哪里去脚底刨银子来!
湘云急得没处想时,猛然记起香菱说的宝钗。
连忙拉过房东大爷。
向房东大爷作了保证。
说我今儿,必一定拿回银子来。
请房东大爷,先给我夫君做碗面吃。
房东大爷,听得湘云说的信誓旦旦。
只得再信一次,去给紫英下面。
湘云寻寻觅觅,终于找到薛字当铺。
向伙计打听宝钗。
伙计说大掌柜不在,要湘云自个去大掌柜住处找去。
湘云瞧那当铺热闹。
又听伙计说,宝钗是大掌柜,心里欢喜。
找到宝钗住处。
门外瞧那院舍,甚是气派。
想着见到宝钗,银子便有了着落!
湘云放下心来。
请门房带她去见宝姑娘。
那看门的,瞧着湘云狼狈,穿得又寒酸。
自然地也瞧她不起。
别说领湘云去院里。
连门房也不许她进,凳子也懒得给。
眼也不抬地向湘云说道:“太太和姑娘都去了寺庙,你外面等着吧!”
门房不给进,湘云无法。
只得站在风里,冻得瑟缩!
渐渐的,天下了雨。
湘云穿得单薄,冷得哆嗦。
只好向门前的柱子后靠。
好不容易,等得宝钗母女回来。
湘云叹道:“看到你们,我终于有了指望!”
宝钗还是奇怪,这一世自己是先知,才有了安身之地。
湘云是如何知道我的?
宝钗说道:“你咋找到我们的?”
湘云感叹道:“这得感谢香菱,香菱真是我的福星!”
薛姨妈和宝钗俩个。
同时惊道:“香菱!”
史湘云好奇,难道香菱现在、和姨妈他们不在一处!
向姨妈说道:“对呀,香菱和一个贵妇人在一处,咋的,香菱没回来?”
宝钗听说香菱,和那贵妇人还在一处。
想起那天那贵妇人,昂然带走香菱时,说的话儿。
便把那天发生的事,向湘云说了一遍。
隐去娇杏威胁的话!
宝钗向湘云叹道:“谁能想到呢,原以为拐子拐的是寻常人家女儿,没想到香菱呢,还是那贵妇人的小主子!”
薛姨妈也叹道:“听说还是姑苏女子,那妇人说带香菱去见亲爹娘呢!”
湘云听了颇为香菱开心。
自个打小便没了爹娘。
特别羡慕有爹娘疼的孩子。
想起香菱,本以为是个无根无萍的。
现在知道香菱有了爹娘,湘云真为香菱开心。
又听薛姨妈说,香菱是姑苏女子。
想起大观园里,香菱学诗的事。
湘云向宝钗叹道:“原是姑苏姑娘,和林姐姐同乡,难怪当初香菱学诗,单和林姐姐投缘呢。”
这里三人讲起香菱。
再来说说香菱。
娇杏那日,扯了香菱,昂首上了马车。
香菱也奇怪,自个莫名地便相信娇杏。
或许是小时候,娇杏会带她,彼此有一种熟悉的磁场吧。
据说,人在幼儿时的恐惧和安全感,会跟随一生。
有些莫名的惊慌,心理师会用催梦的形式,还原病人早已经失去的记忆。
香菱的安全感,是五岁之前。
五岁之前,家里喜欢她的人,磁场感应里,都能给她安全感。
被拐之后,一直活在恐惧里。
先是人贩子的打骂。
后是薛蟠的喜怒无常。
薛蟠成亲后,夏金桂不喜香菱。
连带着薛蟠也打香菱。
香菱整日地提心吊胆。
虽宝钗喊到前院,自个终是薛蟠的通房,名份上不变。
薛蟠和夏金桂,都有理由随时唤她。
香菱如伴两只老虎。
随时有被咬死的恐惧。
金桂儿和薛蟠闹起来,薛姨妈总认为香菱是祸害。
嚷嚷着总要卖她。
香菱知道,宝钗是个心冷的。
姑娘虽出言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