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世文和师爷这才明白她为何会在围观百姓当中。
柯世文问衙役：“你们这几日可有见过她？”
“回大人，属下前日之守大门的时候，见过她。属下当时见她在衙门外徘徊，便问她是否是要报案，谁知道我一出声，她就像被吓到一样，转身就跑了。”一个衙役回答道。
“大人，属下昨日值守衙门好像也看到她了，不过她没靠近衙门口，在衙门对面的巷子口朝衙门这里望。”另外一个衙役也说道。
柯世文点点头，既然衙役都看到她了，说明她说在这里徘徊三天是真的了。
那她的出现，应该也就是巧合。
也不能说是巧合，只是被同一个事情给牵引到这里了。
“大人，求您救救我相公，他什么都没做过，他是无辜的啊！”女子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柯世文觉得有些头大。
追杀良民，现在又牵扯到余国公府后宅私事，这不是简单的案子了。
虽然他已经派人去通知余国公了，但是围观的人这么多，也不是想捂就能捂下来的了。
“大人，既然这蒋大宝状告余国公夫人，那是不是应该去通知当事人？”
柯世文点头：“确实如此。那就派人去请余国公夫人过一趟吧。”柯世文对衙役吩咐，然后说道：“现在就等去查探的衙役回来再继续吧。暂时休堂。”
他敲了一下惊堂木，衙役们喊了一声威武，他和师爷便一起回了衙门后院。
“木知，这个案子难办啊！”柯世文感叹。
“可是，大人你也会去办，不是吗？”师爷微笑道。
柯世文看到他眼里的了然，笑了一下：“木知你果然懂我。”
“当年你被人为难，是镇国公府的人为你说话。你虽然没有站队到镇国公府，但是当年的恩情你也是一直记着的。”师爷说道，“镇国公府的事情你无能为力，可是在职务范围内为苏二姑娘做点什么，还是可以的。而且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秉公执法就好了。这也符合皇上对你的要求。”
皇帝不怕他得罪人，反而不想看他跟哪些人关系好。
想到镇国公府，柯世文和师爷都不由叹气。
百姓们看不出来，他们在官场沉浮的人还看不出来吗？
想到镇国公府为大秦、为朝廷付出了那么多，却落得那般下场，两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等去蒋大宝家的衙役回来，果然带回来了一个还在昏迷的男子。
又等了一会儿，去请余国公夫人的人回来说没有将人请来，因为她的腿摔断了。
随后又说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来了。
柯世文听说余国公要到了，怕他到后面找自己说情，或者施压，赶在他们到顺天府的时候就再次升堂了。
等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到的时候，就听到公堂上传来的对话的声音。
“蒋大宝，这是去杀你的人吗？”
“是的。大人，他是余国公夫人陪嫁的儿子，平时在她的庄子上干农活儿。周围庄子上的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余国公夫人的人。我娘也是陪嫁之一，所以我和他也算认识。”
“大人，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来了。”衙役说道。
“请进来。”
“是。”
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看到蒋大宝，都认出他来。
他虽然不是奴籍，但是还是跟着他娘给余国公夫人处理府外的事情。
另外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这人他们也认识，是一个庄子上庄头的儿子，平日里会给府里送庄子上的产出。
都是认识的人，怎么还闹到公堂上来了？
还牵扯到了国公府？
显然，去通知他们的人，只说了有人状告余国公府，并没有说具体的事情。
“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余国公问。
“余国公，这蒋大宝状告尊夫人，说她杀了他娘，还要对他杀人灭口。”
柯世文将事情说了一下，自然也就提到了余二夫人死的事情。
说的时候，他关注着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的表情，见他们生气有余，却并无意外，看来是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这么说，这个事情是真的了。
“国公爷，我原本是想请尊夫人来说清楚的，但是尊夫人腿脚不便，来不了。”柯世文说，“那就请余国公辨认一下，地上昏迷的男子是否是尊夫人的人？”
余国公世子下意识就想否认，却听到自家老爹说道：“是。”
他随意也意识过来，刚刚蒋大宝就说了，知道这个人身份的人不少，他们否认也没有用。
他们能让自己庄子上的人装作不认识他，还能让周围的人都闭嘴吗？
捂不住的事情，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那这么说，真的是余国公夫人派他们去杀蒋大宝？”
“这个事情我不清楚。”
余国公没有说谎，这个事情他的确不知道。
甚至连余国公夫人处理了张婆子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那这么说，还是要请尊夫人来一趟了。”柯世文说，“国公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一些，并且备上轿撵的。”
说罢，他也不给余国公拒绝的机会，对衙役吩咐道：“好好地请余国公夫人过来，知道吗？”
“是，大人。”
“对了，余国公世子夫人也要请过来。”
“是。”
衙役应声跑出去了。
“柯大人，这个事情就不用叫我夫人过来了吧？”余国公世子说道。
“余国公世子夫人和这个事情无关，但是如果这个事情属实，那三年前的事情便是真的。这就是真的了。既然是刑事案件，那本府也是要查一查的。”
余国公世子看向余国公。
这个事情被闹出来得太突然了，他们都没有准备。
“国公爷，除了这个事情，另外还有个事情要问一下您。”柯世文说。
“柯大人请说。”
柯世文指了指跪在公堂上的女子：“这个女子说她的婆母是当年给余二夫人接生的产婆，她的婆母和相公被国公府抓了，蒋大宝也证实了这个事情。想问一下国公爷，能否将人交给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