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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与大金那场漫长而酷烈的战争终于落幕,和约的墨迹在长安京内彻底干透。

蒋毅拖着病躯,强撑着对麾下浴血奋战的将领们进行了盛大的封赏。新建立的塞外军团在西鞑靼行省的土地上扎下根来,两个军团的重兵拱卫着帝国新拓展的疆域,由皇帝的堂弟蒋伯龄坐镇;远征军团也宣告成立,三个军团的精锐刀锋直指帝国疆域之外一切不臣之地与内部叛乱的苗头,乐毅接过了这柄锋芒毕露的权杖。

中央大陆东部的烽烟暂时平息,而北明的心脏——帝都,却并未因此而平静。

平静海的风浪颠簸着皇家海军“龙骸”号巨大的身躯,炎思衡一身笔挺的深蓝呢绒军装,肩章上徽记在舷窗透入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拒绝了荀文若、陈长文、董休昭乃至张文远等核心班底的随行,只带了一支精悍的警卫队。

北岛初定,北岛新港口的建设、岸防炮台的防潮层、新垦殖区青禾的田垄……桩桩件件都离不开他们的坐镇。帝都的漩涡,他决定孤身去闯。

“龙骸”庞大的钢铁身躯缓缓驶入帝都的安津港,仿佛一头巨兽闯入精密的钟表内部。

码头上早已旌旗蔽日,军乐震天。

皇家近卫军士兵组成的仪仗队肃立如林,雪亮的刺刀在初春稀薄的阳光下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寒光。更远处,帝都的轮廓在蒸汽与烟尘中若隐若现——十二重环形钢铁城墙如同巨兽盘踞的脊骨,层层叠叠,最新筑造的蒸汽铁闸门上巨大的齿轮缓缓咬合,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

巨大的烟囱群耸入铅灰色的天空,喷吐着永不疲倦的浓烟,将穹顶染成一片浑浊的暗黄。港口区,无数吊臂如同巨人的手臂,在齿轮和蒸汽阀门的嘶鸣声中起卸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

几列喷着白汽的蒸汽火车沿着环绕港区的铁轨呼啸而过,尖锐的汽笛声撕裂了军乐的庄严。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机油、海腥以及权力中心特有的复杂气味。这便是帝都,北明的心脏,蒸汽与古老传统轰鸣共舞之城。

“万岁!帝国万岁!”

“炎帅!炎帅回来了!”

“看!是龙骸号!圣洛的克星!”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以港口为圆心,轰然炸开,层层叠叠,排山倒海般席卷了整个帝都的海岸线。

码头上,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如沸腾的蚁群,无数手臂疯狂地挥舞着北明的旗帜,写着“欢迎英雄凯旋”、“帝国利刃炎思衡”的布条。兴奋的呼喊、激动的哭泣、震耳欲聋的掌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洪流。

而炎思衡的目光穿透喧嚣的仪仗和弥漫的烟尘,精准地捕捉到了码头最前方那个被簇拥的身影。

刘昂——北明皇帝。

他并未穿着繁复的冕服,只一身常服,外面套着一件银狐裘领的玄色大氅,身形并不魁梧,却如同礁石般稳稳钉在喧嚣的浪潮中心。平静的面容在蒸汽与烟尘的背景中显得格外冷硬,唯有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刺人心。

当炎思衡的军靴最终踏上帝都坚实的码头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帝国礼部官员,在两名侍从官高高举起的青铜传声筒扩音下,用尽全力嘶吼,声音经过机械的放大,如同滚滚雷霆,瞬间压过了港口的喧嚣:

“奏乐!恭迎北明皇家游骑兵第一师少将、北岛总督、晋国公之子——炎!思!衡!将军!凯!旋!归!来!”

声浪如实质的海啸,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连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伴随着山呼海啸,炎思衡踏着放下的舷梯走下“龙骸”,军靴踏上坚实的码头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大步走到刘昂面前数步处,立正,行军礼,动作标准得宛如军事教科书上的典范,带着刚从尸山血海中归来的金石之音:“臣,皇家游骑兵第一师总旗,北岛总督炎思衡,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刘昂的目光,在炎思衡身上缓缓扫过,掠过他脖颈间那道被海风磨砺得颜色略深的旧伤疤,掠过他眼底尚未褪尽的战场风霜,最终落在他年轻却已刻上坚毅线条的脸上。一丝足以让周围重臣屏息的赞许之色掠过帝王眼底。

“思衡,”刘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轻易压过了港口的喧嚣,“圣洛邦联,鞭长莫及,百废待兴。你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抚民安境,拓土开疆,将圣洛邦联之残部彻底扫平,纳入我北明版图,更在杜伊夫根为我北明拿下了急需之矿脉……做得很好!”

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没有辜负你父亲的威名,更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刘昂脸上露出了堪称温和的笑意。他向前一步,伸出双手,在万众瞩目之下,亲自将一枚勋章佩戴在炎思衡左胸心脏位置的上方。

那勋章造型极其夺目——主体是一条用整块极品鸽血红宝石雕琢而成的东方巨龙,龙身缠绕着一柄断裂的、象征圣洛邦联的十字骑士剑!红宝石龙鳞在晨光下折射出如血如焰的光芒,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正是帝国为表彰征服圣洛邦联这一不世功勋而特设的最高荣耀——“龙血勋章”!

“好!晋国公后继有人!”刘昂用力拍了拍炎思衡的肩膀,力道沉厚。

他的声音带着赞许,“北岛之事,你处置得极好。怀柔特恩兰特的旧民,屯田垦殖,兴修海防,开掘矿脉……短短时间,化蛮荒为沃土,纳旧民为帝国新民。此乃长治久安之基!朕心甚慰!”

他环视着周围沸腾的人群、巍峨的战舰,目光最终落回炎思衡年轻却已刻满风霜的脸上,那温和的笑意深处,是帝王深不见底的野望与沉重的期许:

“但,北岛虽定,不过北明版图一隅。思衡,”他的声音压低,却字字千钧,“你是北明最锋利之刃!开疆拓土,为北明攫取更多土地、资源、人力,是北明军人无的上荣光,也是无上之责!北岛,仅仅是个开始!北明需要更大的生存空间,需要更广阔的……未来!”

炎思衡清晰地感受到肩头那沉甸甸的拍击,以及话语中不容置疑的驱策。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唯有声音依旧沉稳如铁:“末将谨记陛下教诲!北明剑锋所指,思衡万死不辞!”

“嗯。”刘昂满意地颔首,目光转向炎思衡身后。

军部大司马姜卫如同移动的铁塔,上前一步。他眉骨处那道斜劈至下颌的蜈蚣状刀疤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随着他肌肉的牵动,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他手中没有寒暄,直接递上一份用火漆密封、印着绝密印记的厚厚文件袋,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冷硬。

“思衡,”姜卫的声音低沉沙哑,“北岛发来的最新一期《军垦月报》及《岸防工程验收简报》。荀督牧和陈都丞联署。屯田引水渠三期工程提前完工,新垦‘青禾区’今春播种面积超预期三成。威灵顿港及周边十二座新式炮台,防潮密封层全部通过极端海况测试,验收评级……全优。”他顿了一下,冰冷的刀疤脸上挤出几乎难以察觉的赞许,“打得好,守得也好。军部……认可。”

炎思衡心头微暖,双手接过文件袋:“谢大司马!”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几乎是贴着姜卫身侧的阴影滑出。都察使荀休若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刻薄模样,深紫色的都察使制服一丝不苟,指间那枚古董怀表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反射着冰冷的碎光。

“哟,我们的大功臣可算舍得从北岛那鸟不拉屎的冰窟窿里爬回来了?”荀休若嘴角噙着惯有的、令人牙酸的讥诮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炎思衡,仿佛要透过那身笔挺的将官礼服,看到他骨子里的疲惫和暗伤。他忽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却不是握手,而是极其自然却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拧住了炎思衡的左耳!

“嘶——”饶是炎思衡在尸山血海中练就的定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偏头挣脱。

“别动!”荀休若低喝,手指力道加重,冰凉的怀表链子蹭着炎思衡的耳廓和脖颈皮肤,激起一片细微的颤栗。他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北岛总督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就敢只带几个虾兵蟹将跑回这龙潭虎穴?真当帝都是你晋国公府的后花园?你是被北岛的寒风吹傻了脑子?手底下几个幕僚难道没提醒你?!”

他的话语虽然刻薄,但那拧着耳朵的手指,力道却在不易察觉地调整,更像是一种粗鲁的检查。指尖划过炎思衡耳后一道被碎发遮掩的、早已愈合的旧疤时,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荀大哥……”炎思衡忍着耳朵上传来的微痛和别扭,低声道,“北岛百废待兴,文若他们比我更擅长梳理内政,留他们在那里,比跟我回来更有用。帝都……我有分寸。”

“分寸?”荀休若嗤笑一声,终于松开手,顺势在炎思衡肩头重重一拍,力道之大,让炎思衡脚下都微微一晃,“老子看你就是缺心眼!滚吧!晚上‘老地方’见,给你这北岛野人接风!顺便……给你这榆木脑袋通通帝都这潭浑水!”他话锋一转,带着警告,“水深得很,别仗着立了点功劳就横冲直撞,淹死了老子可不给你收尸!”

说罢,他不再看炎思衡,转身对着刘昂随意地拱了拱手,便带着那股生人勿近的阴冷气场,重新没入群臣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刘昂的目光在荀休若和炎思衡之间流转一瞬,并未多言,只是抬手轻轻一挥:“摆驾回宫。今晚,朕要为凯旋将士设宴庆功!”

皇家仪仗的金戈铁马之声再次奏响,威严的车驾在羽林卫和锦衣卫的严密护卫下缓缓驶离喧嚣的港口。炎思衡站在原处,目送着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车驾融入帝都那由齿轮、蒸汽和权力欲望交织成的庞大阴影之中。海风带着咸腥和煤烟味卷过,荀文若和董休昭临行前的叮嘱言犹在耳,字字如冰锥刺骨:

“大人,此去帝都,千万不能卷入皇子间的夺嫡之争!您新晋殊勋,又手握北岛重兵,早已是众矢之的。大皇子——刘武在军中根基深厚,您又曾在其麾下效力,无论您是否情愿,旁人眼中,您天然便是大皇子一系!二皇子——刘文心胸狭隘,睚眦必报,郡主宴会上的旧怨、付俊之流谗言,早已视您为眼中钉。但是他麾下的李永泰、贺若弼都非庸才,必会劝他暂时隐忍,甚至虚与委蛇,对您进行拉拢。所求者,无非是您保持中立,不彻底倒向大皇子而已。此次帝都之行,明面上是庆功,可实际上是刀尖起舞,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帝都的黄昏,被无数煤气灯所点燃。

当炎思衡的马车碾过铺设着巨大玄武岩板的中央大街,驶入今晚的宴会厅时,他仿佛闯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巨大的水晶吊灯并非依靠传统的烛火,而是由无数根细密的瓦斯管道从穹顶接入,点燃的炽白火焰在精心切割的水晶棱柱间反复折射,洒下璀璨的光芒,将整个殿堂映照得金碧辉煌。

墙壁上的不是壁画,而是镶嵌了巨大的齿轮联动装置,带动着描绘北明疆域图的巨幅彩画缓缓旋转,无声地展示着北明的辽阔与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料、蒸汽管道散发的金属余热,以及食物美酒混合的奢靡味道。

衣香鬓影,冠盖云集。帝都最顶层的权贵、将领汇聚一堂。身着华丽宫廷礼服的乐师们,在演奏平台上,演奏着宏大的乐章。

炎思衡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星辰。

他的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符合少将身份的微笑,手中端着一杯来自罗斯冰原的“寒焰”伏特加,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缓缓旋转。但是,他那双刚从尸山血海中归来的眼睛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湖泊,平静无波地倒映着这金玉其外的浮华喧嚣。

当炎思衡踏入主宴会厅,左胸那刚刚被皇帝亲手授予的“龙血勋章”在无数灯火的聚焦下,反射出令人几乎无法逼视的璀璨光芒——十九岁的少将!

这是北明立国以来前所未有,放眼整个中央大陆的历史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这光芒如同最炽热的磁石,瞬间吸走了全场的目光。

惊叹、艳羡、探究、嫉妒、算计……无数道含义各异的目光就像密集的箭矢,瞬间将他钉在原地。

那些刚才还在矜持谈笑的贵族小姐们,此刻好像是嗅到花蜜的蝴蝶,眼中瞬间点燃了热切的光芒。她们或大胆直视,或欲语还休,或借着扇子掩面偷觑,精心描画过的眉眼间流转着毫不掩饰的倾慕与攀附之意。缀满珍珠宝石的裙裾有意无意地向他靠近,带着各种馥郁的香气,试图在他身边旋开诱惑的涟漪。

“炎将军,年少有为,英姿勃发!”

“将军在圣洛的伟绩,真是我北明的荣光!家父常提起,赞不绝口呢!”

“炎将军,不知可否赏光共饮一杯?小女子仰慕将军风采久矣……”

莺声燕语,巧笑倩兮。

炎思衡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后背瞬间被一层细密的冷汗浸透。这无形的包围,比圣洛邦联滩头的守军更让他感到窒息和无所适从。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腰间的佩刀,却只触到礼服光滑冰冷的缎面。面对千军万马都能谈笑自若、杀伐决断,现在却在这些娇柔的脂粉阵前,竟显得如此笨拙。

炎思衡只能绷紧脸,努力维持着军人刻板的严肃,目光刻意避开那些灼热的视线,生硬地点着头,用最简短的“多谢”、“过奖”应付着,脚步略显僵硬地向相对人少的角落移动。

每一次不经意的视线接触,都让他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将手中那只薄如蝉翼的水晶杯捏碎。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甜蜜的围攻淹没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悄然分开人群。

二皇子刘文,在一众心腹的簇拥下,面带和煦的微笑,款步而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裁剪极其合体的银灰色宫廷礼服,领口别着一枚硕大的蓝宝石领针,衬得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矜贵。他手中端着一杯色泽如琥珀的香槟,步履从容,仿佛踏着无形的红毯,径直走向被“困”在角落的炎思衡。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喧哗骤停。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这两位注定无法和睦的年轻权贵身上,空气里弥漫开一种混合着期待、紧张和幸灾乐祸的无声张力。

“炎将军!”刘文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脸上笑容真挚得几乎无懈可击,“凯旋盛典,举国欢腾!将军为我北明立下不世之功,以弱冠之年荣膺北明少将,是我北明前所未有的殊荣!本宫心潮澎湃,欣喜万分!”

他停在炎思衡面前,优雅地举起酒杯,“这一杯,本宫代父皇,代北明万千臣民,敬将军!贺将军功勋彪炳,前途无量!”

他微微倾身,姿态放得极低,言语间更是将炎思衡捧到了云端。周围响起一片应和的赞叹之声。

炎思衡的心却沉静如冰。他清晰地看到刘文举杯的手指,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指甲边缘甚至在那昂贵的杯壁上留下了几道细微却清晰的刻痕。

那笑容背后极力压抑的怨毒,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汹涌而冰冷。他想起了王元瑛,想起了刘芷兮,想起了郡主庄园那场几乎流血的冲突,想起了刘文那张扭曲的脸。

“殿下谬赞。”炎思衡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同样举起酒杯,微微欠身,“为陛下尽忠,为北明开疆,是军人天职。这些微功,不敢当殿下如此盛赞。”

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却带着一丝诡谲意味的声响。

刘文的笑容依旧完美,只是眼底深处那抹阴狠似乎又浓重了一些。

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向前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诚挚”,只有近在咫尺的炎思衡能清晰地捕捉到那话语里淬炼过的冰冷:“炎将军,过去一些……小小的误会,都是因为年少气盛,或是受了奸人挑唆。付俊,本宫已重重惩罚!往事如烟,清风拂过便散了,将军切莫放在心上。将军是国之栋梁,本宫素来敬重,只盼将军能一如既往,秉持军人本分,为我北明效力。你我之间,理应……精诚无间才是。”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暗示。

精诚无间?炎思衡心中冷笑。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拉拢,更是警告——警告他必须保持“本分”,警告他不能彻底倒向刘武!

炎思衡迎上刘文那双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睛,脸上依旧是那副战场淬炼出的平静:“殿下言重了。末将只知恪守臣节,效忠陛下,拱卫北明。其余种种,都是末将所考虑的,也不是末将所能掌控的。” 他微微一顿,声音清晰而坚定,“至于过去的事,末将早已忘却。”

这滴水不漏的回答,如同一堵冰冷的铁壁,将刘文试图伸出的橄榄枝毫不留情地挡了回去。既表明了绝对中立的立场,又隐隐点出“忘却”二字,暗示过往恩怨在他这里并非和解,而是彻底封存。

刘文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几不可察的僵硬,眼底的阴冷几乎要溢出来。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捏得更紧,指节泛出青白色。深深看了炎思衡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混杂着被拒绝的恼怒、被轻视的嫉恨以及对炎思衡油盐不进的忌惮。沉默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令人窒息的一瞬。

“好!好一个恪守臣节,效忠陛下!”刘文忽然朗声笑了起来,打破了那短暂的凝固,只是那笑声显得有些刻意拔高,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将军忠勇,是我北明之福!本宫心甚是欣慰!”

他再次举了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却有几分僵硬,“将军且尽兴,本宫先行一步。” 说罢,不再给炎思衡任何回应的时间,转身拂袖而去,那背影带着一股强压下去的戾气。簇拥着他的心腹们慌忙跟上,留下一片窃窃私语和无数道含义更深的目光。

炎思衡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将杯中剩下的酒饮尽。香槟的微酸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一丝清醒的刺激。

刘文的“拉拢”如同毒蛇的试探,虽然被挡回,但那冰冷的毒牙已经亮出,预示着帝都这潭水下的暗流只会更加汹涌。他刚想稍稍松口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却瞬间凝固在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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