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可以吗?”
“不行,得五百。”陈泽狮子大开口,他这不是骗苏一依,而是让她知道,大人的险恶。
起因是陈泽和往常一样,起床之后,草坪上开始锻炼。
他学过拳,学过剑法,学剑法主要是为了帅。
却被苏一依看到了,求着陈泽要学。
可陈泽并不想教,主要是苏一依就一个萌妹子,学什么武啊!
再说了,他这剑法不过是锻炼身体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战功能,就是好看。这还是机缘巧合,当年江城舞蹈团要排练剑舞,联系了武当和茅山的道士来教授剑法。
陈泽听到了消息,两眼冒光,天天吃住在舞蹈团,就为了学一招半式。
还真让他学到了。
不过一开始练剑,可把自己伤的不轻。
好在用的是木剑,至少没把自己弄到皮开肉绽。
在他看来,苏一依完全没必要吃这个苦。
可没想到,苏一依还挺坚持,小跑着去了房间,然后喘着气把五百美元递给了陈泽。
这下,轮到陈泽傻眼了。
不教吧,钱都给了;
教吧,他其实对教小孩子剑法没啥兴趣。
毕竟,苏一依要是学会了,他还怎么装帅?
苏妍在二楼窗台上,看了个真切。
心里又气又恼,她每个月给苏一依五百美元的零花钱,这个水平在美利坚,已经是中产富裕家庭的水准。
当然,这零花钱也是最近才涨的。
可一转眼,自家傻闺女,把钱都上供给了陈泽。
气的苏妍差点跑下去和陈泽拼命。
你有这样当长辈……哥哥的吗?
陈泽有一个优点,答应的事,都会做到。
既然拿钱了,就开始教苏一依剑法。
“咱们这套剑法是茅山的剑法,《上清玄月剑法》,是茅山不传之秘,你哪怕练会了,也不能在人前演练,要让茅山道士知道了,会来清理门户的。”
“泽哥,我不会传出去的,你放心吧。”
“好吧,现在拿着你的木剑,跟着我的动作做。”
陈泽手里也用的是木剑,他平日里也不用铁剑,毕竟剑法要天天练,才能熟能生巧,用起来气势如虹,他已经很久没练了,得有一个熟练的过程。
“起势,出剑。”
“看我的步伐,别乱动,对,转身。”
“转剑。”
“扭腰。”
“竖剑!”
……
陈泽的耐心其实一直都不错,要不然当年舞蹈团的阿姨们,会让他看孩子了。
苏一依学习热情高涨,别看她总是在陈泽面前嗷嗷哭,学习多累,学钢琴多苦,可每一节课,她都会坚持下来。
苏妍也不至于为了让女儿追求完美的人生,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给她。
那种将孩子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学习上的家长,已经不是培养孩子了,而是在泯灭孩子的天性,苏妍哪怕做梦都想将苏一依培养成为社会精英,可还是每周会给一天的娱乐时间。
哪怕去普林斯顿大学走一走,草地上放放风筝,扑扑蝴蝶,也好过在房间里苦读。
一依是她的女儿,又不是仇人,没必要那么逼她。
不得不说,苏一依并非完全没有天赋,只是她的天赋并不在学习上。
也就说,靠读书挣大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然,有陈泽在后面推手,她的人生不会差。
但是在运动方面,苏一依展现出了不俗的天赋,这在美利坚,也是优点。唯一可惜的是,她缺乏成为顶级运动员的身体。
要不然在美利坚,运动员是一个非常容易进入上层社会的身份。
至少在大型跨国公司应聘和升职的时候,退役运动员的背景,要比名牌大学毕业的优势,强太多了。
一依从小就跟着苏妍学习舞蹈,学剑,尤其是更倾向于表演的剑法,学起来非常快,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有模有样的,只是手腕上的功夫还没到家。
多练练,就会熟练运用。
难得的星期天结束之后,陈泽从庄园里回到了学校。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一个光头,从对门冒出来,吓陈泽一跳。
身后的保镖立刻警觉,挡在了陈泽的面前。
“陈,是我,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就是佩雷尔曼,这是他的名字,佩雷尔曼的名字很长,所有的加起来,有二十来个单词。
平日里,陈泽喜欢喊他佩雷尔曼,就像对方喊他‘陈’是一个道理。
陈泽这才打量起来对方,没错,就是曾经那个顶着一头烂菜叶发型的佩雷尔曼,保镖认定其没有威胁,这才让开了身体。
美利坚的保镖,意思就是比陈泽身边的保镖强。魏大勇也好,其他人也罢,都是曾经陈家护矿队上的年轻人,这帮人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是把威胁弄死,而不是给陈泽挡子弹。
完全没有献身精神。
好在陈泽终于遇到了专业的安全顾问,让安德烈帮忙训练这帮懒散的家伙。
视线再度落在佩雷尔曼身上,对方被陈泽的视线看的不好意思,扭捏道:“萨迦说,剃掉头发,我看起来年轻了起码十岁。”
陈泽嘴角撇了两下,佩雷尔曼才三十出头,年轻十岁,就是二十岁。
他没好意思说,谁家男孩,二十就秃了的?
碍于佩雷尔曼脆弱心灵,陈泽还是顺着对方的话点都认同道:“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话刚说出口,陈泽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原本佩雷尔曼不修边幅,整个人散发着流浪艺术家的气息,可现在人干净了,可总感觉很古怪,有种换了个人的错觉。
佩雷尔曼的状态非常不好,黑眼圈,目光散乱,脚步虚浮,看起来就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难不成,整个周末,他都和波斯女郎在一起,然后被榨干了?
“佩雷尔曼,你还研究数学吗?”
陈泽担心的问道,其实研究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有没有帮手都已经不重要了。
万事开头难,对庞加莱猜想最难的一部分已经攻克了,不管是佩雷尔曼,还是陈泽,都能独立把研究做完。
哪怕缺少佩雷尔曼的情况下,给陈泽半年多,也能把最终结果做出来。
当然,有佩雷尔曼在,这个时间可以提前到三个月之内。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大脑都要清醒。”佩雷尔曼嘴角慢慢的扬起,感觉放空了身体之后,思维异常的敏捷。
在陈泽感慨美利坚服务业专业的同时,佩雷尔曼偷偷问陈泽:“对了,陈,你的那些道具哪儿买的,我去买一点。”
哪怕佩雷尔曼不谙世事,也明白,有些商品,属于禁止售卖的范畴,他得小心一点。
这让陈泽纳闷不已,他什么时候用过道具了?
眼神中带着探究的疑惑,看向佩雷尔曼,后者比划着道:“就你那天在餐厅里撒的道具,看起来像是美刀,但肯定不是真钱,正常人谁会把真钱撒着玩?不过烘托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可惜都是十块的汉密尔顿,要是一百的富兰克林就更好了。”
陈泽恍然,他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佩雷尔曼,问:“你就没想过,那些钱都是真的吗?”
“不能够,哪怕是十块面额的纸币,一扎都要一千美元,你留下了快二十扎,两万美元,就撒着玩?”
紧接着,他脸色变了。
他竟然在一个小时之内,将一年的伙食费,不,两年的伙食费都当废纸一样撒了出去?
佩雷尔曼很聪明,此刻,他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他猜到了真相,萨迦不是因为爱情,才带他去了她家里,而是因为钱!
他的爱,被金钱给玷污了。
老半天之后,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陈泽和佩雷尔曼的二楼办公室的窗台上,佩雷尔曼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树林,自嘲道:“难道仅仅是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