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暗卫们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眼睛“唰”地亮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可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机缘!
王爷和王妃竟然要送给他们?
楚宴川继续道:“经过那一夜的恶战,相信大家都意识到了敌人的强大!
那些鬼胄实属难缠,但本王相信,邪不能胜正。
只要大家努力练功,不断提升实力,定能还这世间一片朗朗乾坤!”
“属下定当不负王爷和王妃的厚望!”暗卫们齐声高呼。
楚宴川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此药丸之事若泄露半分出去,本王绝不轻饶!”
话音未落,剑影突然单膝跪地,拔出匕首在自己左手划开一道血口:
“属下以血立誓!绝不背叛王爷王妃!”
所有人齐刷刷单膝跪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轰响。
数十把匕首同时出鞘,寒光映着他们坚毅的面孔。
鲜血滴落在青石板上,很快汇成一片暗色的图腾。
夏樱微微勾唇,将瓷瓶递给满喜:“满喜,依次给每人都发一颗,你也有份!”
“属下也有?这不是浪费吗?”
她只有一身蛮力,武功与追风逐月没法比,这东西给她简直是暴殄天物。
夏樱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给满喜的,永远不浪费。”
“呜……谢主子!”
满喜鼻子一抽,眼眶瞬间红得像只兔子。
她转身发药时,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欢快劲儿.
夏樱背着手,笑眯眯对大家说道:“现在服下,然后坐下运功调息。可能有点疼……”
“咕咚!”
“咕咚!”
她话音未落,演武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吞咽声。
夏樱只觉,这些人仰脖吞药的速度,比抢红包的手速还快三倍,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收回似的。
没一会儿。
所有人脸色骤变,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却硬是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不断有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那些淤堵多年的经脉正在松动,陈年暗伤处传来蚂蚁爬行般的酥麻感。
有几个暗卫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眶。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经脉疏通的喜悦中时……
他们发现自己浑身冒黑泥。
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直接熏得灵魂出窍,三魂七魄都得离家出走。
楚宴川和夏樱早已默契地从袖中掏出口罩戴上。
这时墙头突然冒出一个脑袋。
楚洛尘捏着鼻子大喊:
“四哥!四嫂!你们府上是粪坑成精了吗?!
本王在府中早膳都吃不下去了……呕!”
夏樱弯了弯眉眼,看着楚宴川道:
“阿宴,这么好的东西怎能忘了五弟?”
“自然不能。好兄弟,有福同享,有臭同当!”
“好咧!”
夏樱足尖轻点,两个起落便跃上墙头。
楚洛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夏樱拎着后脖带了下来。
楚洛尘刚张嘴准备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呼,一颗药丸便被夏樱弹入了他口中。
“咳咳咳……”
楚洛尘掐着脖子干呕:“四嫂,你谋杀亲弟啊!”
夏樱双手抱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四嫂有好东西,从来都不会落下你。你就偷着乐吧!”
楚洛尘突然面色涨红:
“四嫂,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啊?我怎么觉得浑身都要热冒烟了!”
夏樱抬脚轻踹他膝盖:
“别废话,赶紧坐下调息!你在洗筋伐髓!”
楚洛尘眼睛瞪得溜圆。
“啊?啥玩意……不是吧……哦……得咧!”
到底是皇室子弟,他迅速调整心态,就地盘腿坐下,那乖巧劲儿跟方才趴墙头的判若两人。
同时抵达的还有陆羽棠……
她陪术后恢复期的长公主在王府里静养,愣是被这臭味吸引了过来。
结果嘛,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塞了一颗药丸。
独臭臭,不如众臭臭嘛!
****插播****
【小剧场】
楚洛尘:(边吐边哭)我为什么要趴那个墙头!
刀光:(幸灾乐祸)欢迎加入“被王妃关爱”大家庭~
剑影:(捏鼻子)五殿下,您比我们还臭三分……
夏樱:(记录数据)嗯,药效比预计的强20%
楚宴川:(淡定喝茶)夫人,下次可以再加大剂量
楚洛尘:(崩溃)你们夫妻是魔鬼吗?!
陆羽棠:(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吃了啥?
****结束插播****
长公主怎么都想不到,她香喷喷的女儿,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行走的臭气弹?!
“棠儿,你……你这是去粪坑里打滚了吗?!”
长公主捏着帕子,颤声问道。
直到得知那是洗筋伐髓的效果,长公主瞬间眼睛一亮,方才的嫌弃一扫而空,甚至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
“这药丸……还有吗?给本宫也来一颗!”
整整一个多时辰。
战王府上空飘荡着诡异的绿色雾气,方圆二里内的百姓纷纷掩鼻而逃。
树上的麻雀接二连三栽落,翅膀扑棱两下便昏死过去,野狗们夹着尾巴呜咽逃窜。
一时间,战王府方圆数里,人畜绝迹,鸟雀无踪。
只剩那袅袅绿烟,倔强地飘荡在京城上空,无声地宣告着……
今日,战王府的茅坑,炸了!(至少百姓们是这么坚信的)
安王夫妇今日刚好来拜访(实则想打探情报)。
马车刚在战王府门前停下,车帘一掀,安王夫妇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呕!”
安王妃江曼汐脸色骤变,一把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死死护住隆起的肚子,“这、这是什么味儿?!”
安王更是面色铁青,一个箭步退回车厢,扯着嗓子朝车夫大喊:
“快!掉头!本王被熏臭了,要回去沐浴!立刻!马上!”
可怜的车夫早已被熏得眼泪横流,闻言如蒙大赦,甩鞭就要调转马头。
谁知那两匹骏马也遭不住这气味,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凄厉的嘶鸣,险些把车厢掀翻。
“王爷……呕……妾身不行了……”
江曼汐伏在软垫上干呕不止,精心梳妆的发髻都散乱了几分。
安王咬牙切齿:“好个战王!本王定要参他一本!在京城重地……呕……公然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