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柳语烟是柳家大爷柳承业的嫡女,五年前外出学医,近日刚回云京城。
由于聪慧过人,自小深得柳太傅看重。”
夏樱看向逐月:“将军府那边如何了?”
逐月回禀道:“夏子墨并未出现。将军夫人一切安好,让您不必挂心!”
“好。”
空间实验室里。
夏樱目光落在半透明的光幕前,全息投影上不断跳动的数据将她的瞳孔映成幽蓝色。
随着分析仪发出“滴”的一声轻响,检测报告完整展开的瞬间,她眼眸骤然一眯。
“这......”
血液成分分析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几乎覆盖了整个光谱。
砷、汞、乌头碱......数十种剧毒成分相互纠缠。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质谱仪检测出大量类似尸油的有机化合物。
这哪里是什么解毒药?
分明是催命符!
这些毒素相互作用,暂时压制了中毒表象。
但薛静姝的肾脏过滤功能已经下降了50%,而那颗心脏......
最多再跳动三个月就会彻底衰竭!
薛静姝知道自己是跟魔鬼做了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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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晨曦初照,却掩不住满朝肃杀之气。
御史台的言官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今日不参倒薛尚书誓不罢休。
陈御史率先出列,声若洪钟:
“陛下!薛尚书教女不严,纵女行凶,致使朝廷进士终身残疾,此乃藐视国法之大罪!”
“臣附议!”
李御史紧随其后,义愤填膺:“薛氏女胆敢在赏梅宴上不顾礼义廉耻,行苟且之事,实乃藐视皇恩!”
一时间,“臣等恳请严惩”之声此起彼伏。
咚!
广平侯重重跪在殿中央,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啊!老臣那苦命的儿啊......”
他捶胸顿足:“求陛下为他做主,还我广平侯府一个公道!”
薛尚书站在队伍前方,只觉得后背发凉,如芒在刺,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堂堂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因为自家闺女的荒唐行径,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老脸?
夏元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广平侯这个老匹夫,昨日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嚎得他脑仁疼。
今日上朝,居然还是老调重弹,连词儿都不带换的!
这演技越来越敷衍!
“包爱卿。”
夏元帝看向京兆府尹包青山的方向:“薛氏女一案审得如何?”
包青山出列,恭敬道:“回陛下,薛氏女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包括两年前买凶伤人致残,以及昨日玷污叶公子一事。微臣特来请旨。”
夏元帝目光一转,看向轮椅上的战王:“战王,你以为该如何判?”
楚宴川神色淡然:
“回父皇,这是两个案子。依《大夏律》九十八条,买凶伤人致残者,按受害者身份量刑。叶明琛身份乃当朝进士,当判流放十年。”
殿中一片寂静,只听得楚宴川继续道:“依《大夏律》一百零六条,玷污他人者,按律法当判绞刑!”
他抬眼看向薛尚书,一字一顿:“另,薛尚书教女无方,难辞其咎!”
薛尚书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夏元帝颔首,一锤定音:
“战王所言极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薛氏女数罪并罚,依法判绞刑,以儆效尤。
户部尚书治家不严,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衙门事务暂交户部侍郎处理。”
“陛下英明!”
广平侯激动得砰砰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陛下真乃千古明君!明察秋毫!老臣感激涕零,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薛尚书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陛下......”
闭门思过三月?!
这跟撸了他的官有何区别!
可转念一想,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唱“薛家女不知羞”的童谣,朝中同僚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他不要面子的吗?
“老臣领旨。”
他缓缓直起身子,忽然发现这个惩罚竟像是一场解脱。
是啊,与其日日被人戳脊梁骨,倒不如关起门来暂避风头。
战王府,东暖阁。
床榻上的玄七眼皮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王爷,王妃......”
他嗓音沙哑,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别动。”
夏樱立即按住他的肩膀:“你伤得不轻,本妃昨夜刚为你做完手术,现在需要静养。”
玄七苍白的脸上浮现愧疚之色,低声道:“属下办事不力,反倒劳烦王妃相救......”
楚宴川立在床畔,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玄七眼神一凛,强撑着精神道:“夏子墨......有问题!”
他每说一个字,胸口包扎的纱布就渗出一点血色:
“那晚,属下亲眼看见他房中熄了灯,可后来去查探时,床上躺着的竟是他的贴身小厮!”
夏樱眸色骤冷:“所以伤你之人是他?”
“不止他。”
玄七艰难地摇头:“属下一路追到城外乱葬岗,发现他与一个黑衣蒙面人在一起。
属下本想靠近听一下二人的谈话内容,但被那人敏锐发现......咳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
玄一赶紧上前给他喂了一杯温水。
他继续答道:“那人的武功路数诡异非常,招式间带着阴寒之气......”
“夏子墨会武吗?”
“会......他们二人联手,属下不敌,实在惭愧。”
“玄七,你做得很好!至少我们知道了,夏子墨有问题。”
夏樱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
她爹夏忠国为人刚正不阿,大哥夏子澈也是铁骨铮铮硬汉将领。
怎么到了夏雪柔和夏子墨这里,就生出这么两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这不合常理。
她忽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阿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夏雪柔和夏子墨,根本就不是我爹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