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钟离在其额头轻轻一点。
下一刻,陈政感觉到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各种各样、密密麻麻、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勾勒,以及画符时的感悟,如洪水般侵入脑海。
仿佛这些符箓已看过几十年、画过几十年那般,熟悉得让人难以遗忘。
“护身符、破邪符、定身符、飞行符以及五雷符,跟修道经所记载的那般别无二致,看来除了神仙没变,其他都没太多变化。”
陈三清乃道教弟子,平时各种符纸、符笔、朱砂皆备。
自然而然,陈政多少也会携带此类东西,将所需材料一一掏出,便开始画符。
陈政深吸一口气,蘸墨在符纸之中勾勒一道道神秘而复杂的符文图案。
若以血画符,会比朱砂所画的强上许多,可陈政并未如此做,因不久前刚与邪六老一战,身体多少还带点内伤,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流血为好。
在这股信息融入脑海后,陈政对画符每个步骤都炉火纯青,一气呵成,迅速在符纸中勾勒出各种符文。
但是,这种纯粹靠死记硬背还不行,画符者必须有强大精神力,稍有分心,便会导致画符失败。
还有使用者,若使用五雷符这般具有攻击性的符箓,要掌握好攻击方向,以及预判生效时间和降落地点。
……
宋府,一处大院内,一名年轻男子正端详着翻阅手中的书。
一位仆从匆匆而来,不知是府内阴气太重还是另有原因,身体略微发颤,待来到宋浩面前。
“少爷,找到邪六老他们的尸体,六人死状不堪入目。”
宋浩放下书,好奇地笑道:“哦…都是怎么个死法,说来听听。”
仆从将所看到的一幕幕说出。
“六人之中,三人皆死于一柱冰刺,贯穿整个胸口。
另两人头颅直接被刀砍下;最后的邪老更为凄惨,整个头颅都被法力炸爆。”
“还有其他事情吗?”宋浩接着问道。
“有!陆府那边好像出事了!”
“哦…还有这等好事,说说看,陆府发生何事了?”宋浩已压抑不住内心躁动,对听到陆府出事格外欢喜。
“听说陆府昨晚一晚上死了好几位看府的侍卫,而且个个面露狰狞,死不瞑目。”
宋浩浅浅一笑:“陈政…有趣,看来此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不过恐怕你不会想到是我所为吧!你有什么仇怨就找陆明安吧。”
宋浩挥挥手,仆从欲行礼退下。
“等一下!”忽然宋浩叫住仆从。
仆从恭敬道:“少爷,还有何吩咐?”
“通知管家,府内的人从此刻起不能外出,发现者,人头落地!”宋浩面无波澜,眼中却写满杀意。
“是!”仆从点头告退。
“宋浩,进来!”
忽然间,大院的大宅内,一道如千年封冰般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宋浩耳旁响起,声音沉重仿若细针尖得可怕。
“伺灵王,有何吩咐,在此处讲来便可。”宋浩朝大宅内拱手道。
大宅内充满死气,令人作呕,寻常人进去片刻便会耳鸣目眩、神志不清,若半刻不出,恐怕会吸入过多死气而死去。
即便宋浩昨日潜心修炼了伺灵王赐予的邪功秘诀,已踏入助胎境中期,但对里面还是有所忌惮。
“你这是在拒绝本王吗?”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再次传至宋浩耳旁。
“绝无此意。”宋浩声音发颤,慌忙道。
……
大宅内,一名穿黑色长袍者,下袍处绣有一道如“平”字般图案,但其图案最下端有两道沟壑,使其格外耀眼。
黑袍男子盘膝而坐,浑身散发恐怖气息,尽显矜庄威严,宅内死气不停被融入其体内。
待宋浩进入后,深邃的目光看向宋浩。
宋浩感觉被盯得头皮发麻,随即开口:“伺灵王殿下,您突然唤我是何事?”
“待三日过后,我便开始突破,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搅到我,要不然你这身修为,我便收回了。”
伺灵王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如阎罗王判决人之罪恶般,令人臣服。
“若府内出事那该如何?”
“不可能,本王精心策划这一切,就连陆德生也不知道我藏于何处,此事尽可放心。”
但稳妥起见,伺灵王似乎要做些什么:“罢了罢了,此等大事,还是稳妥起见为好。”
伺灵王思忖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妖异光泽的丹药。
“此丹乃地阶暴灵丹,能在短时间内让你爆发出金胎境的力量,你且拿好!”
宋浩欣喜若狂,这可是地阶丹药,有价无市,多少中低层宗门都视为珍宝,如今竟活生生出现在手中,怎能不喜:“请伺灵王放心,宋府绝对不会发生任何事!”
“嗯…出去吧!”伺灵王挥了挥手道。
……
令封天书之中,约莫三个月后。
陈政已具备过人的精神力,且熟练掌握攻击性符箓的预判位置和降落点。
待剩最后一张符纸后,陈政将自身法力按照每种符箓特定的节奏和顺序注入其中,赋予符箓强大功效。
不多久,一张符箓便绘制完成,陈政拿起符箓,欣喜若狂。
“兜兜转转,成成败败,还不是被我这天才画出来了。”
陈政又从怀中掏出一沓符箓,将其拍在手掌心。
“八十张符箓,四十张五雷符,三十张六丁六甲护身符,五张破邪符,五张飞行符。
虽都是玄阶符箓,可若是再对上邪老这位金胎境初期强者,恐怕也受不住十张五雷符同时劈过去吧!”
汉钟离向前拍拍其肩膀,笑道:“嗯…造化天赋异禀,前途不可限量啊!”
“托前辈福,不然陈某哪有如此造化。”
陈政拱手,待看向汉钟离时,其残魂萎靡许多,半个身子成为透明状,伸手抓去便会透过其身体。
“前辈,您现在可好?”
“无恙,时候不早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说完便挥动扇子,将陈政送出天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