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并不打算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告诉对方,自己是想拜入道宗,可连青洪观都没去过,又怎能说是呢?
“竟如此,我可以让你死得瞑目了。”
溪灵似乎很厌恶道宗之人,只见她瞳孔再次变得血红,整个身体不住颤抖,那是怨念在侵蚀着她的理智。
“姑娘为何不讲道理。”
陈政往后缩了一步。
“也罢,就让你死得明白些吧。”
溪灵犀利的手掌抚到陈政额头,一股阴气顺着玉指流入到他体内。
触感冰凉如一道冰凌般。
等他再次睁眼,竟看到这样的一幕。
贾家庄内村民们来来往往,大人们在砍着从山上背来的木材,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可还是能看出他们幸福的一面;妇女们则在河边清洗着衣服,白皙的手掌溅起细微水珠,隐约还能听见她们的嬉笑声;几个小朋友围绕着村里的老婆婆转,手中还拿着从老婆婆那里得来的糖。
在如此祥和的一幕下,村里忽然来了名修行者。那是一位一袭白衣、腰挂短剑的年轻男子,容貌年轻,面涂脂粉,唇红齿白,双目却隐隐透着邪气。
有一点陈政猜得不错,那白衣男子正是溪灵幻化出来的那位。
他自称是道宗弟子,路过此地,说想在此借宿一晚。
村民们闻之也没多想,很是热情地款待这位白衣男子。
也就是这时,溪灵从郡城私塾学习归来,目光与白衣男子相对。
白衣男子面露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可眼中隐约透露着淫荡,似乎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般,色眯眯地看向溪灵。
溪灵只感觉一阵反胃,连头都不抬地跑开了。
当天晚上,村里人将他领到一处房屋内,每户人家都或多或少地拿出一碟小菜款待他。
就在溪灵被自己父亲叫去给她送菜的那一刻,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白衣男子一只手搭放在溪灵的腰际,顺着腰间滑落在女子最敏感的部位。
溪灵哪能想不到他的歪心思,一把挣脱束缚,转身就要跑出去。
“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跟了我包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白衣男子先一步跑到门口挡住她的去路,表情如狼般露出一抹奸笑。
“滚开,你再过来,我……我就喊人了。”
白衣男子面不改色,径直朝她抓去。
很快,屋内传来一道道如镜子破碎般的撕喊声。
村里人听见,纷纷赶来,却发现大门紧闭,里面的嘶喊声还在不断持续。
一位相较于普通人体型要魁梧的男子跑去开门,之前只需稍用力便能打开的房门,此时却像被一座山压着般,怎么也打不开。
“女儿,你没事吧!”
那汉子是溪灵父亲,他不断拍打着门,神情难以言表。
见自己女儿并未回答,只是发出惊恐的声音。
他透过门缝看去,只见自己女儿正被整个按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摆脱白衣男子的束缚。
汉子气得肺都要炸出来了,连忙对身后的村民喊道:“快,撞开这门!”
村里的几个壮汉同时跑去撞门,好在这门质量实在太差劲,很快就被撞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村里人一窝蜂地跑进去,而此时的白衣男子见状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朝众人开口道:“竟敢扫老子的雅兴,我看你们是活够了吧。”
“你这个畜生,简直人面兽心。”
汉子指着他就是一顿臭骂,又朝溪灵看去。
只见溪灵原本乌黑明亮的头发此刻变得无比凌乱,那件书生服被撕成粉碎,她缩成一团,身体还不断打颤。
村里的几位妇女将溪灵围住,避免她再次走光。
“畜生,看我不宰了你。”
汉子从腰间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杀猪刀,怒发冲冠地朝那白衣男子砍去。
只见那白衣男子很是轻易地躲过了一击,他一把抓住汉子手臂,只是稍稍用力,便传出骨骼断裂的声音,很快,汉子的手臂以一个恐怖的姿势耷拉着。
“就你一个蝼蚁也配指着鼻子骂本道。”
说着,他身后那把短剑化作一道绿光,朝汉子而去。
只听嗖的一声,那绿光滑过汉子脖颈,顿时鲜血四溅。
村民们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连连后退。
村里的几个壮汉不愧是村里最有胆识的,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一名为首的壮汉转过身,给村民们使了个眼神,随即喊道:“大家快散开跑,活着的到衙门里报官。”
村里人很快四散奔逃,企图以最原始的方法拖延时间,可在修行者面前,这只不过是多费点功夫罢了。
白衣男子见状,只是轻轻一笑,他手掐了个复杂的法诀,那道绿影以极快的速度化为一道道剑影。
“吃吧,吃个痛快!”
白衣男子舔舐着短剑,露出一副如狡诈狐狸般的笑容,朝人群看去。
一道道剑影穿梭在人群里,还不断喷出浓浓的绿色毒素。
很快,鲜血染红地面,大有形成一条血河的趋势,此地即将成为人间炼狱。
“别……别过来。”一名满脸沾血的妇女躲在房屋的角落,抱住自己的孩子,驱赶着那道如蟒蛇般的利剑。
锋利的剑朝妇女腹中直直穿刺向她身后的孩子。
鲜红的血液掺杂着粘稠如浓痰的毒素,流淌在整个房间中。
这一幕在整个贾家庄不断重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贾家庄。
清明的月光照耀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无数道身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有的被砍去双手或双脚,有的直接上身与下身分裂,死状百态。
屋内此时的溪灵发丝凌乱,眼中流出血泪,抱着无头尸体,目光呆滞如灵魂出窍般空洞无神。
白衣男子闭目微微仰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杀人如麻的快感,嘴角以一个诡异的弧度上扬。
“对,就是这种感觉。”
溪灵原本如黄莺般清澈的声音,此刻变得无比沙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他骂道:“畜生,你这个畜生。”
随即溪灵咬破红唇,一口鲜血吐满他一身白衣。
白衣男子睁开眼睛,低头朝她看去,他反而不生气,用一种玩味的笑容凝视她:“可惜,好好一张脸,竟成这副模样。”
溪灵现在恨不得活剥生吞这个畜生,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改变什么?
白衣男子一把揪起溪灵散乱的头发,阴笑道:“记住了,我是道宗弟子!”
说完,手掌一抹,黑气渗入她的体内。
溪灵剧烈地挣扎着,指甲在他的脖颈留下一道道红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溪灵已经一动不动,双手也如飘落的黄叶般落在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白衣男子嫌弃地把她扔掉:“真是脏了贫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