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虽然身怀天书,需要提供斩杀妖魔鬼怪来提取奖励,但是他总结了这天书中的奖励,是绝大部分都是由那些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邪修提供的。
韩尘歌目光一震,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激动,这句话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我们做为人类只想到了以人类本事的视角看待他们,觉得他们天生残暴,但人类何尝不是如此呢?许多妖物被邪修掳掠而去,关在了隐蔽的地宫里头,供人淫恶凌辱,成为了修行者的炉鼎,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一直以来,陈政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人族和妖族,他并不是两个水火不容的种族,之所以产生这么严重的对立,很大程度上和朝廷对待妖族的态度有关。
很多的邪修担心朝廷追究,不敢大肆的对百姓出手,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妖物的身上,妖族并没有一个如同中州一样强大的国家。
武国朝廷也不会保护妖族,而且妖物一般都是修行有成,比人类的价值更大,不单是邪修会大肆的捕杀妖族,就连一些正道修行者也会以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的名义杀妖取妖丹修行。
倘若朝廷对于百姓和妖族一视同仁,保护中州境内守法的妖族。
那妖物对于中州的憎恨必定会减弱,各地的妖物作乱也会减少。
这地方上也会更加的安稳,同样有利于民心的凝聚。
“陛下,难不成您是想将这群妖物像普通百姓一样看待。”
“爱卿真乃朕的伯乐也。”
“只不过这项政令历朝历代前所未有,想要实施的话,这阻力必定巨大,并不是想当然的事情。”
“那是自然,前朝便是因为有位帝王爱上了一名妖女,祸乱朝纲,这真想人妖和睦,阻力自然不少。”
韩尘歌脸色沉了下来,“也就是说连爱卿也没有办法了?”
陈政目光闪过一丝电芒,“有。”
韩尘歌整个人如惊涛骇浪,“快说!”
“想要改善人妖两族关系,促进各局安定,唯有通过朝廷立法。”
“贫道以为,四十一个郡百姓是武国的子命,凡境内都需遵纪守法,妖物同样也是大周的子民,妖族数量虽然不比百姓,但他们能诞生灵志或是化形的,都是有修为在身,产生的念力也远远多于百姓。”
“倘若武国境内人妖归心,陛下的龙气必然再提升百丈不止。”
“爱卿所言极是,但是大部分朝臣,甚至百姓,都对妖物有着不可消弭的偏见,即便是朕提出来,也会有很多人反对这件事情。”
“幽州的万妖国,聚集了五个州内最大的妖物,如果是让他们先提出来呢!”
“万妖国早已投靠幽魔教,对人类恨之入骨,又怎会屈尊就卑。”
“万妖国虽是一国妖国,但旗下又分了三个大势力,共同组成万妖国,贫道觉得这万妖国三大势力中未必都真心为幽魔教卖命。”
韩尘歌眼中露出希望,“爱卿,那朕该如何做?”
陈政凑到其耳畔细语说着什么。
随后安阳殿外传来韩尘歌的笑声。
最后韩尘歌,走出了安阳殿,只给人的感觉,是不再像原本那个病殃殃的皇帝,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至少啊,先前的那种沮丧的情绪烟消云散,整个人颇有种酣畅淋漓,焕然一新的感觉,重新振奋了斗志。
韩尘歌抬头仰望,尽情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
“竹月,你我之间的约定有进展了。”
“父皇。”
“皇上。”
韩月瑶和东离皇后同时跑到韩尘歌身前。
韩尘歌揉了揉月瑶的脑袋,“朕已经好很多了。”
东离皇后带着哭腔道:“陛下,臣妾真的很高兴看到您这样。”
韩尘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东离皇后。
三人紧紧抱在一起,陈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没上去打搅,而是悄悄往一处挪开。
这时高阳走了过来,“小道长,您是真的妙手回春,困扰了陛下十八年的恶病终于被您给根治了。”
“十八年?这么说这韩尘歌的心结在十八年前就有了,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政目光看向高阳,随后一笑,“高公公为我带路吧。”
忽然一位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穿着长袍,看起来是俊美无暇的男子从此处急匆匆走来。
那男子低着头,脚步很快,但在经过陈政身边之时忽然便停了下来。
于思丘,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位俊美无瑕的道士,两人目光相对。
“怎么是你。”
“怎么又是你。”
两人皆是露出惊骇。
“你怎么在皇宫随意游荡,不怕陛下治你罪?”
陈政一听顿时就感觉很好笑,他将手放在高阳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您认识陈小道长?”
“太子?怎么说这于思丘应该叫韩思丘才对了?”
陈政满脸不敢相信这于思丘会是太子。
但转念一想,一个金胎境的修士怎么可能拥有破日天弓这般强悍的法器,定然是有些背景的。
“打过几次交道,人品不怎么样,但还毛病还算多,不值得深交。”
说着,韩思丘便捂住嘴,陈政自然知道他说的并非真话,也没有在意,而是打量着对方,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弱点。
说实话,这韩思丘经过一番打扮,论颜值,已经隐隐能威胁到陈政几分。
另外此人最大的特点便是干净,从头到脚,这长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更看不见一缕尘埃,发丝梳理的整整齐齐。
以陈政的目力,甚至都找不到一丝散乱的发丝,与他相比,陈政就要散漫多了。
他穿衣追求的是舒服,宽袖长袍,长发呀,也只是随意梳着,微风吹来,时不时便会有几缕发丝随之飘荡。
“太子殿下,你好像对贫道很有意见啊,可别忘了你可欠贫道一个人情哦。”
“本殿下自然!”
他话还未说完,身子突然一震,因为陈政竟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太子殿下说笑了,贫道不过是一名小道士那敢攀殿下的人情。”
韩思丘眉头紧皱,只觉得呀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皱起。
他自幼便有个习惯,就是无法容忍一点的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