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了蓉城着名的“苍蝇馆子”一条街，坐在了之前宋晓辉带夜凰来过的陈婆婆豆花摊隔壁的烧烤摊。
看着眼前油腻的塑料桌椅、弥漫的烟火气和周围大声划拳的食客，养尊处优的金不换明显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强忍着坐下，努力表现出“与民同乐”的样子。
“辉哥，咱……就在这儿谈几个亿的大项目？”金不换看着面前油光锃亮的烤串，有点无从下口。
“不然呢？”宋晓辉熟练地撸着五花肉，“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再说了，这儿说话安全。”
他递给金不换一串烤得焦香的猪鼻筋：“尝尝，蓉城一绝。”
金不换犹豫了一下，接过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唔！香！有嚼劲！可以啊辉哥！”
几串烤肉下肚，一瓶冰啤酒灌下去，气氛活络了不少。
“说正事。”宋晓辉抹了抹嘴，“楚家那边，暂时按兵不动，让他们先跟林家耗着。你刚才说的那个稀有矿物，是关键。我们必须抢在楚家之前，控制或者干扰这个资源的流向。”
金不换灌了口啤酒：“没问题！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调动。我们在境外有几个可靠的账户和代理人，操作起来很方便。不过……具体怎么搞？直接在市场上跟他们抢？”
“那是下策。”宋晓辉摇头，“这种战略资源，盯着的人很多，硬抢成本太高，容易暴露。我们要玩，就玩点高级的。”
他看向夜凰：“长官，查一下这种矿物的主要产地、加工企业，以及……有没有什么技术上的替代品，或者能够影响其稳定性的弱点。”
夜凰立刻拿出随身平板开始操作。
宋晓辉又对蓝凤凰说：“蓝总，你和鬼爷准备一下，可能需要你们出趟差。这种矿物往往产自环境特殊的地方，说不定有些‘本地势力’可以利用或者需要‘沟通’。”
蓝凤凰点头：“明白。”
金不换看得目瞪口呆：“辉哥，你这……也太专业了吧？又是技术又是本地势力的？咱们不是去打架吗？”
宋晓辉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他：“打架？那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真正的商战……和战争，是情报、技术、资金和资源的全方位博弈。抡拳头？那是街头混混干的事。”
金不换肃然起敬：“受教了！辉哥！那我现在干嘛？”
“你？”宋晓辉想了想，“第一，把你承诺的资金，分批划到指定的安全账户。第二，动用你金家的人脉，在京都圈子里散播消息，就说楚家资金链紧张，正在偷偷变卖海外优质资产套现，准备孤注一掷搞个大项目，风险极高。”
金不换眼睛一亮：“搅浑水？让他们融资困难？这个我在行！”
“第三，”宋晓辉拿起一根烤茄子，慢条斯理地说，“找个机会，‘偶遇’一下楚明轩那个在境外欠了一屁股债的宝贝儿子，跟他交个‘朋友’，带他见识一下蓉城……或者其他更好玩的地方。让他没心思，也没能力给他老子添乱。”
金不换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保证让那小子乐不思蜀，把他老子的底裤颜色都套出来！”
战略方向定下，具体任务分配完毕。一顿充满烟火气的宵夜，敲定了一场针对楚家的、涵盖金融、舆论、技术和人员层面的全方位狙击战。
临走时，宋晓辉对金不换说：“记住，我们的‘小目标’，不是弄垮楚家。”
金不换一愣：“那是？”
宋晓辉看着远处楚家大厦的灯光，微微一笑：“是让他们把不该拿的东西吐出来，把伸得太长的手……自己缩回去。”
金不换似懂非懂，但觉得辉哥说话越来越有深度了。
第二天，“新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隔壁，多了一间“特别战略合作部”办公室，部长：金不换。里面很快堆满了各种游戏机、零食和……成箱的现金。
宋晓辉看着夜凰提交的、关于那种稀有矿物的初步报告，眼神深邃。
“看来，楚家背后的‘组织’，所图非小啊。”他轻声自语，“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游戏，再次升级。
（第四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