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热情地招呼着,
“闫老师,您来了!快坐,快坐!”
“解成也来了,赶紧的,挨着你爸坐。”
闫解成有些拘谨地叫了声“东哥”,就在他爹的眼神示意下,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闫富贵坐下后,还装模作样地教训儿子:
“解成啊,你看看人家卫东,多懂礼数,多会来事儿。
你以后要多跟卫东学学,别整天死读书,人情世故也得懂!”
闫解成低着头“哦”了一声,心里却在腹诽:学什么?学怎么占便宜吗?
话音刚落,后院的刘海中也挺着个肚子,背着手,领着他俩儿子刘光齐和刘光天,官威十足地走了过来。
“嗯,卫东,这……搞得挺热闹嘛!”
“刘师傅,您来了!光齐、光天,快坐!”
林卫东赶紧起身,把他们往座位上让。
刘海中也不客气,直接就奔着上座去了,一屁股坐下,这才满意地对林卫东点点头:
“小林啊,你这个态度,是好的!
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尊重长辈,团结邻里。”
他那俩儿子,刘光齐还好点,低着头不说话。
刘光天则是一脸的不情愿,被他爹狠狠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在凳子边上坐下。
最后到的,是易中海。
他一个人来的,步子不快,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最后才落在林卫东身上。
林卫东笑着迎上去。
“易师傅,您可算来了,就等您了!”
“嗯。”
易中海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在桌子和屋里转了一圈,才找了个空位坐下。
人刚坐齐,许大茂就溜达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个酒瓶,人没到,声先到:
“哎呦,今儿个这是开全院大会啊?
这么齐整!”
他一屁股在林卫东身边坐下,把酒瓶往桌上一墩,
“林兄弟,哥哥我来给你助助兴!”
傻柱在灶台那边一听许大茂这德行,立马就火了,抄着大勺骂道:
“许大茂,你丫的属苍蝇的啊?
闻着味儿就来了!今儿个这饭,没你的份儿!”
许大茂眼一斜:
“傻柱,你跟谁横呢?
这是林兄弟请我,有你什么事儿?
你就是一个烧火做饭的,把菜做好就得了,哪儿那么多屁话!”
“嘿!我这暴脾气!”
傻柱把勺子往锅台上一摔,就要过来干架。
林卫东赶紧打圆场,一边把许大茂按住,一边对傻柱喊:
“哎哎哎!”
“何师傅,何师傅!消消气,消消气!
大茂是我请的,你给个面子!菜要糊了,菜要糊了!”
傻柱往锅里一看,赶紧又拿起勺子翻炒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算你小子走运!”
院子里的闹剧还没开场,中院贾家的闹剧已经先上演了。
肉香味顺着晚风,一个劲儿地往贾家屋里钻。
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子在床上猛地一弹,鼻子用力地嗅了嗅,两眼放光。
“秦淮茹!你个死人,闻见这香味没有?”
“快去看看是哪家!是哪个杀千刀的吃肉不叫我们家!”
秦淮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几分。
这院里,除了傻柱偶尔带回点剩菜,能这么正大光明炖肉的,也就那个新来的林卫东了。
她走到院里,跟着那股味道的源头往前院走,果然看到林卫东家门口摆开了桌子。
院里几位大爷和他们的儿子都围坐着,傻柱正在灶台前忙活,那口大锅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她默默记下在场的人,转身回了屋。
“妈,是前院的林卫东家。
他请客呢,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都去了,还有刘光齐他们,连许大茂都在。”
贾张氏一听这话,心里那杆秤一下子就不平衡了,
“什么?”
“林卫东?
他那个小王八犊子,刚来几天就敢摆席了?
请那么多人吃饭,为什么不请我们贾家?
他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不知道我们家最困难吗?”
她越说越气,从床上“蹭”地一下坐起来,
“不行!这肉我们家必须得吃上!”
她对着旁边正在发呆的贾东旭吼道,
“东旭!你还愣着干嘛?
带上棒梗!
咱们去前院!我倒要问问他林卫东,安的是什么心!”
贾东旭本来正琢磨着怎么跟贾张氏要两分钱去买根烟抽,被他妈这一嗓子吼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
贾东旭还有点要脸,支吾道。
“妈,这……这不好吧?人家又没请咱们。”
贾张氏眼睛一瞪,
“有什么不好的!”
“他住在这个院里,吃咱们院的水,就得认咱们院的理!
院里谁家最困难?
咱们家!他请客不请咱们,就是瞧不起咱们!
就是没良心!走!”
她说着,一把拽起还在地上玩泥巴的棒梗,就往外走。
那架势,不像是去讨饭,倒像是去讨债。
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但也只能跟了上去。
林卫东这边,傻柱的第一道菜——猪肉炖粉条土豆,已经“咕嘟咕嘟”地炖上了,浓郁的香气让在座的几位大爷和他们的儿子们都忍不住暗暗吞咽口水。
就在这时,贾张死那充满怨气的嗓音在前院响起。
“哎呦喂!这是谁家啊,这么大的排场!吃香的喝辣的,这是不过日子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张氏一手拉着棒梗,一手叉着腰,跟个移动的肉山似的,气势汹汹地堵在了桌子前。
贾东旭和秦淮茹跟在后面,一个低着头,一个满脸尴尬。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不请自来的贾家人身上。
贾张氏毫不怯场,她那双小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最后死死地盯住了林卫东,仿佛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林卫东!你小子可以啊!
刚来院里没几天,就学会摆谱了?
请客吃饭,把院里有头有脸的都请了,怎么,就偏偏把我们贾家给忘了?”
她一指身后的秦淮茹和贾东旭,
“你看看我儿媳妇,你看看我儿子!
我们家东旭可是易师傅的亲徒弟!
“你请师傅,不请徒弟,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我们家棒梗!孩子还小,闻着肉味就走不动道了!
你忍心让孩子看着你们大口吃肉,他在这儿闻味儿流口水吗?
你这年轻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这一连串的质问,说的是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林卫东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茫然样子:
“贾大妈,这……我……我这不是刚来嘛,”
就想着回请几位帮过我的长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