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红二方面军的副总指挥是萧克上将,陕北留守兵团是肖劲光大将,在本文中是主管红二方面军的主管后勤副总指挥,请大家知晓”
红二方面军在陇南和中央军胡宗南打了几仗后,根据中央的电报指令,开始向陕北进军准备和中央红军会师。
此时红二方面军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上行进,队伍的人面带疲惫,但脚步坚定,放弃了陇南几座打下来的县城,一路向北迂回,甩开了胡宗南的追兵,目标陕北。
在走了半个月后,队伍里一个眼尖的小战士突然指着远处山梁喊起来:“大家快看,前面,前面有红旗,此刻所有人的疲惫瞬间被驱散,队伍一阵骚动,人们纷纷踮脚伸脖往前看。
果然,远处几道山梁上,出现了红旗,还有一些灰色的人影在移动。
“是咱们的人,肯定是陕北的同志,”老何兴奋地一拍大腿。
贺老总抢过警卫员的望远镜,仔细看了半晌,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哽:“格老子的…总算…总算找着了…”
任政委长长吁了口气,卸下了千斤重担,张百川也激动万分,随后打量着远处的旗帜和人影,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对李铮道:“参谋长,派侦察连前出接触,确认身份,部队原地警戒,没有命令不准擅动。”
命令传达下去,高涨的气氛稍稍收敛,多了几分应有的警惕,很快,侦察连带回消息:确是中央红军留守陕北的部队,对方也发现了他们,正在派人来接应。
这下,队伍彻底沸腾了,战士们笑着,叫着,几个月转战黔西北、过雪山的艰辛、草地牺牲的悲痛在这一刻都有了着落。
两支队伍终于在黄土坡上汇合了,没有仪式,只有无数双紧紧握住的手,和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拳头捶对方胸口表发着兴奋。
陕北的同志们穿着更破旧,许多人都打着赤脚,裹着破烂的羊皮袄,脸被风吹得皴裂,但眼神却同样炽热明亮。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快步迎上来,激动地握住贺老总和任政委的手:“贺老总,任政委,可把你们盼来了,我是留守兵团的政治部主任,辛苦了,同志们辛苦了。”
贺老总用力回握:“辛苦个啥,看到你们还在,比啥都强,”
寒暄过后,队伍合在一处,向陕北根据地腹地开进,越往里走,贺老总的眉头皱得越紧。
路过的村庄极其贫困,看到的红军部队,装备之差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许多战士还拿着老套筒、大刀长矛,子弹袋也是空的,军装补丁摞补丁,脸色菜黄明显营养不良,和他们刚刚经过血战、装备焕然一新的二方面军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来到中央红军留守指挥部,所见更是触目惊心。所谓的指挥部也就是几间稍大的窑洞,电台老旧,地图破旧,几乎看不到像样的军事物资,几个主要负责人迎出来,同样是衣衫褴褛。
留守兵团的萧司令员握着贺老总的手,语气沉重:“贺老总,你们来了就好了,咱们这里实在困难。蒋介石封锁得紧,粮食、药品、弹药…什么都缺。战士们…饿着肚子站岗放哨啊…”
贺老总眼圈一下就红了,扭头看向萧副总指挥,任政委也脸色凝重。
晚上,红二方面军指挥部里,贺老总一拍炕桌:“看不下去了,真看不下去了,咱们的兄弟部队,过的这是啥日子?比咱们在草地上还难。”
老何嗓门也大:“就是,咱们枪库里堆着缴获的新枪,粮袋里装着缴获胡宗南的粮食,兜里还揣着杨森那剩下的十五万大洋,看着他们啃黑豆窝窝,咱这心里堵得慌,”
任政委比较冷静:“于情于理,我们都必须支援,这是革命同志的情谊,也是壮大整体力量的需要。”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萧副总指挥身上,他是方面军副总指挥,更是二方面军的“管家”,缴获物资和钱财的具体数目,他最清楚。
萧副总指挥沉默着,他不是舍不得,而是在权衡,二方面军一路拼杀过来,这点家底是几千弟兄用命换来的,是未来发展的本钱。全部送出去…
但他看到窑洞外寒风中的陕北红军哨兵的身影,想到白天那些菜色的脸孔和空瘪的子弹袋。
他深吸一口气:“贺老总、任政委、百川,咱们先清点物资,从缴获的汉阳造、中正式步枪里,拨出两千条,子弹每枪配五十发,轻重机枪拨五十挺,迫击炮拨十门,炮弹配足,您们看行不行。”
命令一出,连贺老总都吸了口气,这几乎是拿出了家底的一半,萧副总指挥继续道:“粮食拿出三分之一,药品拿出一半,被装拿出足够两千人换装的,”
老何忍不住插嘴:“副总指挥,这…咱们自己…”
萧副总指挥抬手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咱们饿过肚子,知道啥滋味,咱们缺过子弹,知道打仗抠搜的难受,现在咱们有就不能看着兄弟部队受苦受穷,”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这不是施舍,这是咱们该做的,中央红军在这里顶住了最大压力,拖住了中央军和地方军阀,才有了我们突围北上的机会,这账咱们得认。”
他看向贺老总和任政委、张百川:“总指挥,政委,百川,你们看?”
贺老总大手一挥:“看啥看?就这么办,再加一条,从那十五万大洋里,拿出八万,给中央机关和兄弟部队救急,咱们留那么多现大洋干啥?能下崽啊?”
任政委和张百川重重点头:“我们完全同意。”
第二天,当二方面军的战士们扛着一捆捆步枪,抬着一箱箱弹药和粮食,走进中央红军留守兵团指挥部时,整个陕北根据地都轰动了,那些面黄肌瘦的战士们看着堆成小山的物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围着又摸又看,激动得语无伦次。
“新枪,全是新枪,”
“这么多子弹,够打多少仗啊,”
“白面,还有肉干,”
留守兵团的萧司令员看着清单,手都在抖,眼眶湿润,紧紧抓着贺老总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太厚重了,这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消息很快传到了中央机关,几位主要领导人虽然未直接出面,但都派人带来了口信,高度赞扬了二方面军顾全大局、无私支援的革命情谊和高风亮节。
二方面军的战士们看着兄弟部队兴高采烈的样子,自己也挺起了胸膛,觉得一路的血战和牺牲,值了。
傍晚时分,张百川站在窑洞外,李铮走过来低声道:“副总指挥,物资都交接清了。咱们自己的库存缩水了一大半。特别是弹药,只够打一场硬仗了。”
张百川没回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另外…”李铮犹豫了一下:“中央机关的一位同志递来话,说非常感谢我们的支援,但也希望我们理解,陕北根据地实在困难,后续的补给,恐怕很难指望上。”
张百川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知道了。”
二方面军家底掏了一大半,换来了兄弟情谊和暂时的安稳,但未来的路,更加迷雾重重。
远处通讯连的灯光亮着,一份新的电文正在接收,突然传来报务员急促的呼声,张百川皱起了眉,这黄土坡上的会师,是结束,还是另一个更艰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