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
花颜下意识就要说出口，可话刚到嘴边，浑身一个激灵，硬生生刹住了。
她那双迷离的蛇瞳里，涣散的光点骤然向中心收缩，重新凝聚成一点清明。
忏悔效果，结束了。
冷汗，“唰”地一下就浸透了她整个后背。
她想起来了。
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她全都想起来了！
除了私藏“赛神仙”的秘密，她还当着女帝本尊的面，骂了陛下是……小三！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凌迟都算轻的！
花颜眼珠子僵硬地转动，用最边角的余光去瞥那尊人偶，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般狂跳。
不行，绝不能认！
打死也不能承认！
“你胡说！我什么都没藏！”花颜猛地扭头，通红的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她指着宁仙的鼻子尖叫，“都是你！是你搞的鬼！那些话都不是我说的！”
宁仙看着她这副样子，反倒笑了。
“验证真伪嘛，方法其实很简单。”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做出一个嘲讽发动的起手式。
“再来一次，不就清楚了？”
“嗡——！”
这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花颜的脑子里，砸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还来？
再来一次，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怕不是要把自己几百年来偷看过几条公蛇洗澡都给交代得一清二楚！
那点可怜的尊严，在即将被扒光底裤的恐惧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呜哇！”
花颜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往下掉。
“我错了！帝夫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哭喊着，声音里全是讨好。
“以后您说啥就是啥！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求您了，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
她又转向青蛇女帝的人偶，顾不得身上还绑着绳子，拼命把头往蛇鳞上磕，磕得“砰砰”响。
“女帝大人！我该死！我再也不敢在心里编排您了！”
最后，她才抽抽搭搭地望向一旁沉默的白月姬。
“白姐姐……我给您喝三口……不！五口！五口‘赛神仙’，行不行？”
青蛇女帝的人偶里，传来一声轻哼。那点怒气，在花颜这通毫无节操的表演下，竟也散了大半，只剩下好气又好笑。
跟着宁仙这个变数，她对“大逆不道”的承受力，确实是越来越强了。
但惩罚必须有。
“半壶‘赛神仙’，本帝就当没听见。”女帝的声音从人偶中传出。
白月姬那山丘般的蛇首也动了，巨大的瞳孔里闪着光：“五滴？漱口都不够。最少十滴！”
“我这人最好说话了。”
宁仙笑呵呵地开了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把‘赛神仙’的酿造配方，给我抄一份就行。”
此言一出。
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连哭天抢地的花颜，都惊得忘了抽噎。
女帝和白月姬那是趁火打劫。
宁仙这……您这是要直接抄她老底啊！
“你们……你们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花颜发出了绝望的哀嚎，整条蛇都瘫了。
“别急着死啊，”宁仙不为所动，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戏谑，“我这人向来公平。这样，我给你一个天大的好处，允许你以后在我睡觉的时候，守在我床边伺候。”
说着，他直接向花颜发出了一道组队邀请。
花颜愣住了。
这是人话吗？
他睡觉，还要自己一个七大护卫之一去守夜？真当自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了？
就算是女帝陛下，也没提过这种羞辱人的要求！
奇耻大辱！
她花颜，就算是死，也绝不受此屈辱！
……但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接受！”
她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恨恨地同意了。
念头落下的瞬间。
嗡！
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盾牌，在花颜脚下悄然浮现。
这是骑士光环生效的特效。
下一秒，花颜的蛇瞳瞬间瞪得滚圆！
她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涌现。
她的力量、速度、感知……一切的一切，都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幅度疯狂暴涨！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无所不能。
七倍！
这是整整七倍的属性加成！
这还没完！
更让她神魂震颤的是，她的酿酒技能也获得了巨大增幅。
原本一天才能勉强凝聚一滴的“赛神仙”，现在……她感觉自己一天起码能酿出十滴！
效率，是过去的十倍！
唯一的瓶颈，只剩下酿酒的材料……
可如果……如果宁仙能解决材料的问题……
花颜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随即又变得无比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张俏脸因为过度激动而涨得通红！
“女帝陛下！白姐姐！我答应！我全都答应！”
花颜猛地抬起头，脸上再无半点肉疼，声音清脆响亮，态度爽快至极。
效率上去了，一切都好说！
十滴？半壶？
那不是手到擒来？
她抬起一张梨花带雨却媚眼如丝的脸，看向宁仙的眼神，炽热得像要喷出火来。
“帝夫哥哥！请您务必收下我这个丫鬟！我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绝无二心！”
“配方！配方我现在就告诉你！”
“孺子可教。”宁仙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青蛇女帝的人偶和白月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懊恼。
感觉……自己好像亏了一个亿。
“好了，交易达成。”
宁仙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那么，我们的赌约继续。”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青蛇女帝人偶之上。
现在，三个人里，就只剩下这位女帝陛下没中招了。
宁仙真的很好奇，这位精神力远高于他的女帝，一旦进入忏悔状态，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尊人偶却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成了一尊死物。
“嗯？”宁仙伸手戳了戳人偶冰凉的脸颊，“怎么不说话了？”
“喂，别装死啊，给我出来！”
显然，里面的神魂已经溜之大吉了。
下一秒，青蛇女帝又羞又怒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宁仙！你当本帝是傻子吗！刚才赌约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次数限制，根本不公平！”
“行啊，那我们现在约定，”宁仙在脑中回应，“就十次！十次嘲讽之内，你能扛住就算你赢！”
“本帝才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青蛇女帝果断拒绝。
开什么玩笑！
鬼知道她在忏悔状态下，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
她绝不想再经历一次社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