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别墅里静得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苏宇指尖凝起微光，蛇符咒的力量悄然蔓延，身形瞬间隐没在阴影里。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宫野明美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吧。”明美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
房门推开的瞬间，隐约有书页翻动的轻响传出。
很快，房间里便响起低低的交谈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是苏宇在耐心讲解着什么，明美偶尔会提出疑问，语气带着认真的探究，细碎的“学习”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隔壁房间里，小哀躺在床上，被褥被她翻得乱七八糟。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像根细针，时不时刺一下她的神经。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把枕头捂在耳朵上，可那声音还是能钻进来。
“哼。”她低声啐了一口，眉头拧成个疙瘩，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有什么好学的……”
话虽如此，眼皮却瞪得溜圆，怎么也合不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亮她微微泛红的耳根，终究还是抵不过那若有似无的动静，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时，小哀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昨晚那若有似无的动静扰得她几乎没合眼，此刻脑子里还嗡嗡作响。
下楼时，客厅已经传来动静。宫野明美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见她下来，笑着招呼：“醒啦？快来尝尝刚煎好的鸡蛋，苏宇说你爱吃溏心的。”
小哀顺着声音看向餐桌，苏宇正坐在那里翻看报纸，晨光落在他侧脸上，轮廓柔和了不少。他抬眼朝她看过来，嘴角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早，看你精神不太好，没睡好？”
这话像根小刺，戳得小哀心里别扭。她别过脸走到餐桌旁，闷闷地坐下：“关你什么事。”
宫野明美把早餐端上桌，看出妹妹的不对劲，笑着打圆场：“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她给小哀递过一杯热牛奶，“快喝了暖暖胃，昨天苏宇还说你在古堡里没好好吃饭呢。”
小哀捏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角余光瞥见苏宇正低头喝粥，嘴角那抹笑意藏都藏不住。她心里更不是滋味，舀起一勺溏心蛋塞进嘴里，故意咬得“咯吱”响，像是在泄愤。
苏宇放下报纸，慢悠悠地开口：“今天天气不错，下午要不要去公园走走？晒晒太阳，说不定能补补觉。”他这话像是在问明美，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小哀。
小哀头也不抬：“不去，没兴趣。”
明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去走走吧，总待在家里也闷。”
她看向苏宇，眼神带着温和的纵容，“正好我下午要去买些东西，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
小哀猛地抬头，刚想说“谁要跟他去”，却对上苏宇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早餐盘里，煎蛋的溏心泛着柔黄的光，空气里弥漫着牛奶的香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过了几日，苏宇正陪着小哀打扑克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父亲”的名字。
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苏父沉稳的声音：“下周六有场虚拟现实游戏‘茧’的发布会，苏家是主要投资方，你作为继承人得出席露个面。”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游戏据说用了最新技术，要是想提前体验，我让生产方留几张测试票，你看要不要？”
苏宇看了眼旁边正低头翻书的小哀，又想起宫野明美温和的笑脸，应道：“好，我去。另外，再帮我多留几张，我带两个朋友一起。”
挂了电话，他转身对正在厨房帮忙的宫野明美和小哀说了这事。“‘茧’的发布会，能现场体验游戏，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宫野明美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眼里带着好奇：“虚拟现实游戏？听起来很有意思。”
“不过有年龄限制，测试体验只对25岁以下开放。”
苏宇看向小哀，“明美姐怕是参与不了，小哀倒是符合条件。”
小哀头也没抬，翻书的手指顿了顿：“没兴趣。”她对这些花哨的游戏向来提不起劲，比起虚拟世界，还是实验室的烧杯更让她安心。
宫野明美却走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疼惜：“去试试吧，小哀。”
她的目光落在妹妹苍白的小脸上，声音放得很柔，“我们以前在组织里，哪有机会接触这些？你的童年……几乎都是在书本和实验里过的。现在既然有机会，就当是补一个迟到的童年，好不好？”
小哀的动作停住了，指尖捏着书页微微发颤。姐姐的话像温水，慢慢漫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些被囚禁在黑暗里的日子，那些只能对着墙壁数地砖的夜晚，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沉默了几秒，没看任何人，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足以让苏宇和宫野明美都松了口气。
苏宇立刻再次拨通苏父的电话：“爸，再多加一张票，总共三张。”
挂了电话，他看向小哀，嘴角扬起笑意：“那到时候可得好好玩玩，别浪费了明美姐的心意。”
小哀别过脸，耳根悄悄泛红，嘴里却硬邦邦的：“谁说要好好玩了？只是去看看而已。”
宫野明美看着妹妹别扭的样子，眼里漾起温柔的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三人身上，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点期待的暖意——或许，这真的会是小哀从未有过的、明亮的体验。
苏宇刚放下和父亲的通话，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铃木园子”的名字，那活泼的铃声仿佛都带着她标志性的大嗓门。
“苏宇！下周六‘茧’的发布会你知道吧？”
电话一接通，园子的声音就兴冲冲地传了过来，“我们铃木家肯定要去撑场面的，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长辈认识啊！”
苏宇笑着应道：“知道，我也会去。”
“那正好！”园子的声音更亮了，“听说现场能体验游戏，要不要我跟主办方打个招呼？多拿几张测试票，到时候咱们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