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系列操作，神情，程然都看在眼里。
他算是看出来，现在夫妻俩谁主外谁主内了。
张慧芸现在要是一脚把王河蹬了，这男人不得废了？
不过，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程然对张慧芸形容的那坨翔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再不会做菜的人，多一勺油，也不能把米粉炒成一坨翔吧？
但当程然让王河展示成果再决定要不要指点时，他差点脑血栓都给看出来了。
谁家好人泡米粉用热水啊？
谁家好人开猛火蔬菜米粉一起倒锅里炒啊？
蔬菜还没熟，米粉就糊成一坨了。
程然捂着心脏，一副快病发的样子。
他教过那么多徒弟，最笨的也不至于犯这种常识性错误。
张慧芸还说王河现在只能卖炒粉？
这是多高估他？！
情人眼里出西施？！
看到程然一副快厥过去的表情，王河腼腆的笑了笑，张慧芸则尴尬的赔着笑。“程老板，您快坐下来休息休息……”
看一场自家老公制作大秀，把大厨看得大汗淋漓……也是挺壮观哈……
程然挥挥手，深吸一口气，展现出大师的气度，笑着问。“咱就是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但凡找个视频看看呢？”
王河：“呃……”
张慧芸：“看了呀，他还在家练习了很久呢，虽然做得不算多好吃，但也凑合入口。可是一到大学城开始颠勺，就成这g……德行了。”
一颠勺，不是锅歪了，就是勺飞了，要不然就是米粉量少了重新抓一把，锅又糊了。
全程一个手忙脚乱。
说实话，程然看出的问题还挺多的，他这边建议是：王河别做菜，他不适合。
于是目光转向张慧芸。“要不，你来试试？”
张慧芸自小做菜，到现在也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底，做家常小炒没问题，做米粉应该也不在话下。
夫妻俩惊讶得张大嘴。
不是王河求人指点么？让她来，这样行么？
程然笑着道。“反正你们两夫妻只要有一个人会炒米粉，能养家糊口就行了，为什么要纠结是谁？”
程老板的话很有道理，一点毛病也没有。
张慧芸接过大勺，看了王河一眼，王河冲她点点头，小小声道。“媳妇，加油。”
来到糊了的锅前，将王河炒的翔弄出去重新洗锅起灶。
张慧芸做菜看着慢条斯理，其实逻辑清晰，每一步都按着她看的视频来，炒出来的米粉虽不说色香味俱全，但也勉强入口。
勤做多练习，水平应该跟大学城那些卖炒粉的差不多。
程然夸道。“还不错，不过你还可以更好。”
顿了顿，接着道。“这样，你看我做一遍，我边做边给你讲解，你拿手机录下来回去再仔细琢磨。”
两人听罢，脸上闪过错愕和不可置信。
程老板……就这么简简单单开始教他们做菜了？
不用搞什么拜师仪式，或者提点什么要求之类的么？
程然看出两人的犹疑，笑了笑。“这不算拜师，不用行拜师礼。我只是随意指点你一下，不需要额外报酬。硬要提点要求的话，那就别跟任何人提是我教的，把这当成我们的秘密，成吗？”
成！
怎么不成！！
程老板这么简单的要求，还不收学费，不答应是傻子！！
他们两口子这波血赚啊！！
夫妻俩点头如捣蒜，程然系上围裙撸起袖子开始示范。“炒米粉呢，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最主要的是，要会掌握火候……”
“火候大容易糊锅，火候小容易夹生……”
程然嗓音干净温柔，每一步都讲解得很细致，这么处理食材的目的，这样放调料的原因。
让人听一遍，不但觉得自己会做，还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至少王河听完程然的讲解看完他的操作，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过在媳妇和老师面前，他还是不敢班门弄斧，免得又闹笑话。
“大概就是这样。”程然盛出炒好的米粉。
量不多，刚好够一小盘。
“尝尝。”程然边洗手，边对两人道。
两人闻着空气中的香味，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得到程然允许，飞快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筷子扑到了盘子边。
米粉炒得金黄油亮，看着油，其实入口绵密有劲道，并没有油腻的口感。
混合蔬菜的脆嫩，鸡蛋的嫩滑，火腿的咸鲜，口感清爽丰富，让人停不下筷子。
盘子被清空，盘中竟然不是堆满油汁，而是只铺了一层淡淡的油光。
再看锅里，锅底一点沉积的油都没有，显然因为每一滴油汁都裹上了蔬菜和米粉。
如此可见程然的功力，绝非普通厨师可比拟。
这要是让王河来炒，油少百分百糊锅，油多又腻成一坨。
“程老板不愧是程老板，一点都不挂油还炒得这么清爽美味，简直太厉害了。”张慧芸由衷夸赞。
王河也紧跟媳妇步伐。“要不说程老板是厨神呢。”
程然听到的夸赞太多了，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要按照我教的做，哪怕一开始火候掌握不太好，也不会太难吃。慢慢练吧。”
“至于添加其他食材的火候掌握，我等下写下来给你。”
“好的好的，程老板。谢谢程老板，你对我们两口子的帮助我们感激不尽……”张慧芸一连夸了十分钟不带重样。
直到将两口子送出门，程然随手从兜里掏出两张纸，递了过去。
张慧芸接过，一张是炒粉添加食材火候的方子，一张是另一个方子。
夫妻俩有些不解。“这是？”
“我自制的一种酱汁，和炒粉一起炒更能激发香味，拿来炒其他菜也行。”
夫妻俩对视一眼，张慧芸忙把纸条往回推。“不行不行不行，这是您的独家秘方，我们不能要。您已经帮了我们够多的了，这个我们真的不能收。”
没想到程然直接抓起王河的手，又塞进他手里。“拿着吧，算我投资你们的行吗？倘若以后你们做大做强了，遇到没钱吃饭的人讨口饭吃，你们别嫌弃，给他们一碗饭。”
王河觉得自己手心发烫，张慧芸也眼眶有些湿润。
这样的程老板，这样无私大爱的程老板，他们何其有幸能遇到？
怕是几辈子做的善事，积的阴德，这辈子终于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