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别院,像一层轻纱,把整个院子都裹得朦朦胧胧。柴房里还残留着昨晚火把的焦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显得格外压抑。苏清颜拿着从地窖里找到的半块玉珏,反复看着——玉珏的纹路和她的凤凰玉佩完美契合,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块,边缘的断痕严丝合缝,显然是被人刻意分开的。
“将军,这半块玉珏肯定是你母亲留下的线索,”苏清颜走到萧惊寒身边,把玉珏递给他,指尖还带着玉珏的凉意,“她把玉珏藏在地窖里,用红布包着,还留了干枯的头发做标记,就是为了让你找到,查明忠勇侯府灭门的真相。”
萧惊寒接过玉珏,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愤怒,还有一丝期待。他喃喃自语:“我母亲当年失踪时,带走的不仅是这半块玉珏,还有忠勇侯府的一份密函,里面记载着影阁的秘密,还有……三皇子的把柄。我一直以为密函和玉珏都已经不在了,没想到玉珏会在这里。”
“密函?”苏清颜眼睛一亮,像看到了希望,“要是能找到密函,就能知道影阁的老巢和他们的阴谋了,还能抓住三皇子的把柄,让他没办法再陷害我们!”
萧惊寒点点头,握着玉珏的手紧了紧:“只是不知道密函藏在哪里。我母亲既然把玉珏藏在柴房,密函说不定也在附近——她做事向来谨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两人开始在柴房里仔细寻找,阿福和林风也来帮忙,翻遍了所有的柴火堆、破旧工具,甚至连墙角的老鼠洞都没放过,却一无所获。柴火被翻得乱七八糟,工具扔了一地,还是没找到密函的影子。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准备放弃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柴房的窗户窜了进来——是一只黑色的猫,毛发光滑得像绸缎,脖子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铃铛,铃铛上还刻着小小的凤凰图案,正是上次在柴房里看到的那只!
“是那只戴银铃的黑猫!”苏清颜惊呼一声,眼睛都亮了,“上次我在柴房找东西,它就来过,这次又来,肯定知道什么!它是你母亲留下的?”
黑猫跳到柴房的横梁上,低头看着他们,银色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声音清脆得像泉水。它对着萧惊寒叫了两声,尾巴轻轻扫过横梁上的灰尘,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柴房的一个角落里,用爪子扒着一块松动的砖头,爪子上还沾着一点红色的粉末——是凤凰玉佩上的粉末。
“它在那里!”阿福指着黑猫扒着的砖头,兴奋地跳起来,“那里肯定有东西!是密函!”
萧惊寒让林风把砖头撬开——林风用刀鞘对着砖头边缘一敲,砖头“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洞,洞里藏着一个油纸包,油纸包上还沾着几根黑猫的毛。
苏清颜把油纸包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不是密函,而是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墨点标记着京城的几个地点,分别是城郊破庙、城南废宅、城西当铺。其中城郊的破庙被红圈圈住,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凤凰图案,和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是影阁的据点!”萧惊寒的眼神一厉,手指点在破庙的标记上,“这只黑猫肯定是我母亲当年养的,叫‘墨雪’。忠勇侯府灭门后,墨雪也跟着失踪了,我以为它死了,没想到它还活着,一直在守着这个秘密,等着有人找到它。”
黑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蹭了蹭他的轮椅轮子,尾巴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然后转身从窗户窜了出去,消失在薄雾中,只留下一串“叮铃”的铃铛声。
苏清颜看着地图,心里充满了激动:“只要我们找到城郊的破庙,就能找到影阁的秘密,说不定还能找到你母亲留下的密函!甚至能查到她的下落!”
就在大家准备出发去城郊破庙的时候,苏清颜突然想起书房里还有几摞旧卷宗没收拾完,那些都是萧惊寒当年在边关的战事记录,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线索。于是她转身回了书房,萧惊寒也跟着进去,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什么。
她刚走进书房,就看到萧惊寒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她之前找到的凤凰玉佩,贴在脸上,神色有些恍惚,像在和母亲对话。阳光从窗户照在他身上,给玄色锦袍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温柔。
“将军,你怎么了?”苏清颜走过去问,声音很轻,怕打扰他。
萧惊寒连忙把玉佩藏进怀里,转过身,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没什么,只是在想母亲的事。她以前总说,墨雪最通人性,没想到真的帮了我们。”
苏清颜没有多想,开始收拾桌上的卷宗,把散落的纸页归拢在一起。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萧惊寒的袖口上——他的袖口因为转身时的动作微微卷起,露出了一枚青铜令牌的一角,令牌上刻着一个“柳”字,字体歪歪扭扭,和她之前在柳姨娘身边丫鬟身上看到的铃铛纹路一模一样!
那丫鬟的铃铛上,也刻着这样的“柳”字,当时她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绝不是巧合!
“将军,你袖口的令牌……”苏清颜的心跳瞬间加速,像要跳出嗓子眼,她指着那枚令牌,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柳姨娘的令牌吗?你怎么会有这个?柳姨娘是不是和你母亲的失踪有关?”
萧惊寒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雷劈中一样,连忙把袖口放下,死死遮住令牌,耳尖瞬间红了,声音有些结巴:“这……这是我之前查影阁的时候,从一个影阁杀手身上缴获的,和柳姨娘没关系。你别多想。”
苏清颜却不相信——令牌上的“柳”字和纹路,都和柳姨娘脱不了干系。她想起柳姨娘和影阁的勾结,想起忠勇侯府灭门案,想起柳姨娘是苏雨柔的母亲,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将军,柳姨娘是不是你母亲当年的陪嫁丫鬟?忠勇侯府灭门后,她是不是背叛了你母亲,嫁给了苏侍郎?她到底是谁?”
萧惊寒沉默了很久,书房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痛苦:“我不确定,但柳姨娘的身份确实可疑。她当年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叫‘柳儿’,忠勇侯府灭门后,她就嫁给了苏侍郎,还改了名字——这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有人安排好的。”
苏清颜的心里充满了疑惑——柳姨娘是萧惊寒母亲的陪嫁丫鬟,却背叛了主子,嫁给苏侍郎,还和影阁勾结,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三皇子的权势,还是为了影阁的利益?她手里是不是也有一块凤凰玉佩?
就在这时,林风匆匆跑进书房,脸色惨白,连声音都在发抖:“将军,苏姑娘,不好了!三皇子带着御林军包围了别院!御林军的盔甲泛着冷光,刀剑都出鞘了,把别院围得水泄不通,门口还挂着‘勾结影阁’的木牌,说要抓你们去皇宫问话!”
苏清颜的脸色瞬间变了——三皇子居然动用了御林军,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他肯定是知道他们找到了影阁的据点和玉佩线索,怕他们查出真相,所以提前动手,用“勾结影阁”的罪名把他们拿下!
萧惊寒的眼神冷得像冰,手指紧紧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他终于忍不住了。林风,准备迎战!清颜,你躲进密室,那里有暗道,安全。”
“我不躲,”苏清颜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像握着并肩作战的战友,“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我们有玉佩、有地图、有影阁杀手的供词,还有墨雪指引的线索,一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是皇宫,我也陪你闯!”
萧惊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点了点头,握紧了她的手:“好,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陪着你。”
两人走出书房,看到三皇子带着御林军站在别院门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像猫捉老鼠一样看着他们:“萧惊寒,苏清颜,你们勾结影阁,证据确凿,跟我去皇宫见皇上吧!要是敢反抗,就是谋逆!”
苏清颜看着三皇子的笑容,心里却很清楚——这场皇宫之行,肯定是一场鸿门宴。而柳姨娘的令牌、忠勇侯府的密函、她和萧惊寒的同款玉佩,这些谜团,都将在皇宫里揭开。只是她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危险,而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已经做好了收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