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小崽子,屁大的年纪,谈起恋爱了。”
格林德沃没眼看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对利姆露那黏黏糊糊的劲儿,自己却把爱人喜欢吃的甜点放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把什么叫双标发挥得淋漓尽致。
邓布利多有的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看不惯别人谈恋爱,尤其是克雷登斯和纳吉尼这一对可怜的苦命鸳鸯。
他有些头疼地说:“和你有关系吗。”
“他们既然是你的学生,那就和我有关系了。”
格林德沃再次把不要脸的精髓发挥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的就是你的了。”
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防止其他教师听见,他用气音小声自言自语,“明明就是不讲理。”
偏偏格林德沃相当骄傲地承认了。
就好像他的外表变成了年轻男人,心理年龄也跟着变小了二十几岁一样。
“我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而且,非常不要脸。阿不思,吃蛋……”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等一下,你的牙齿有没有吃蛀了?”
邓布利多闻言也顿了顿,表情看起来明显有一点心虚,“没有蛀牙,好好的。”
“没有,是吗?”
格林德沃修长的食指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下桌子,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有必要问问格洛尼夫人你的问诊记录了,你说呢?”
“也就蛀了那么几次,没有几次其实。”
邓布利多掩着嘴低声咳了两声,仿佛是一个被家长抓到了正在偷懒的小男孩,声音不由自主越说越低,底气十分不足。
“阿不思,我觉得我们可以回房间休息了,作为你不听话的惩罚。”
格林德沃习惯性假笑着在其他几位教师不掩八卦的好奇眼神里对他们一一说了再见。
然后他抓着邓布利多的手腕,不顾他的反抗,一起起身离开了礼堂。
“诶?邓布利多教授和那位格林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
珀奥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礼堂外,戳了一下旁边在享用早餐的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先生,你知道吗?”
斯拉格霍恩长长地打了个饱嗝,眼角余光扫了一圈几个老教师悄悄竖起来的耳朵。
“什么关系嘛,哎呀,你问我,我不好回答的。”
他拍了拍珀奥的肩膀,“年轻人就不要好奇中老年人的个人生活了,继续吃早餐吧。”
珀奥瞬间秒懂斯拉格霍恩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同地点了点头。
“哦,嗯,我知道了,懂了。”
那几个脑回路速度追不上年轻人的老教师见状纷纷将探究的目光转移到了珀奥身上,看得他那叫一个如坐针毡,嘴里抹了番茄酱的吐司面包都不香了。
……
“爱”的意思实在是太广泛了。
除了爱情,还有对家人的亲情,对朋友、同伴的友情以及对国家和同胞的大爱。
话说回来,
他自己不就在谈恋爱吗。
但是当着几个教师的面考爱情的话,
未免也太社死了吧。
大概是想试探他们什么。
利姆露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牛奶,把由于太过专注思考问题而一个不小心噎在喉咙里、干巴巴的整蛋黄咽了下去。
他咳嗽了几声,用力拍了拍胸膛,僵着缓了缓,像个机器人似的慢慢转头看向了阿布拉克萨斯,征询他的意见。
“要不,我们试试看谈……”
“你把我忘了吗?”
里德尔没让他把话说完,抢先一步,伸手将利姆露的头掰向他那边。
利姆露被迫看着里德尔那张五官越来越深邃立体的浓颜系长相,感觉头阵阵发晕。
纣王左拥右抱美人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和他是同一个心情吗?
里德尔态度异常认真,“如果你想谈恋爱,我也可以,你考虑考虑。”
“哥哥想谈恋爱了,是为了下个星期一的考试吗?”
阿布拉克萨斯拉近距离,靠近利姆露,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接着微微仰起头,蹭着利姆露温度冰冷的侧脸,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亲昵和依赖。
“啊,不,我要怎么说呢。”
利姆露觉得他就像块夹心饼干。
被一左一右两个切开来内里的馅儿纯黑的英俊流氓夹在中间。
周围隐隐约约传来一片吸气的“嘶”声。
无数道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看过来。
贝芙娅自从和艾德温在一起,就不再反对低年级的情侣了。
所以她和黛娜都不约而同地扔下了各自的男朋友,闪闪发亮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人。
杰弗里大为震撼,感觉他铁板钉钉的直男世界观被刺激得简直下一秒就要崩塌了。
艾德温皱了皱眉,刚刚想说他们太荒诞了,像什么样子,不成体统。
被贝芙娅嗔了一眼以后,他就闭上了嘴,算是默认了。
只是他心里仍然认为那三个人是在大庭广众下公然带坏其他年级的学弟学妹。
“他们三个是情侣吗?”
“哇,他吃得真好,里德尔和马尔福都长得那么英俊。”
“你也想,做梦吧,你先长人家那个样子再说吧。天鹅肉吃的也是天鹅肉,懂吗?”
“那我情人节还要不要表白了,我想表白啊,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没想到他竟然名花有主了。”
“……”
利姆露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潦草地吃了几口糖煎鸡蛋,只想赶紧逃离社死现场。
“我们走吧,我记得下节课的魔咒课有个小测验,我想提前练习一下。”
“好,我知道哥哥脸皮薄。”
阿布拉克萨斯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趁他不注意亲了一下他的耳廓。
紧接着他瞥了眼里德尔,那双天生流淌着风情的桃花眼和脸上无一不是得意的神情。
似乎是在明晃晃炫耀——
“你看,我也能亲他,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特权。”
里德尔没有被阿布拉克萨斯激怒。
他反而轻轻笑了一声,屈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利姆露脸侧凌乱的碎发顺到耳后,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脖颈。
像是向阿布拉克萨斯暗示什么事情。
“你和他做了吗?”
他微微张开了嘴,嘴唇几乎看不出来说话的弧度,“我和他有了,他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