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谢澜虽身量高,但只一人,思量着他们这边四五人,有得打。
他们一点不带怯,“哪里来的小子,多管闲事,小心一块打。”
“别同他废话,揍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看他还逞不逞英雄?”
谢澜还未叫人,便见那白面少年从地上爬起,他挡在谢澜前头,转头双眼噙着泪感激谢澜道:“多谢公子为在下说话,只是这几人都是在封都中有关系,不好招惹,我挡着这些恶人,公子快走。”
谢澜看着胳膊还没有他手腕粗的少年,他没有任何要移动的迹象。
“哈哈哈哈,人家不领情怎么办。”
丑陋的嘴脸搭配上让人生恶的笑,谢澜莫名心底生起戾气,在见到为首的将白面少年推倒摔到一旁,谢澜的戾气再也抑制不住。
他喊了声:“涛子。”
江一涛一脸怒气从人群中走出。
“哟,这是叫来了同伴,嫌弃等会儿被打太过寂寞?没事,等会儿收拾完你们,定会带你们去医馆,就是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那是你们运气不好。”
话毕,为首的双眼带着狠,拳头直接往谢澜的脸上砸,谢澜动作自然比这些看起来就孱弱的书生快。
他不费吹灰之力躲过,甚至一脚踢在对方下体。
原先嚣张的人一下子便失去了战斗力。
而江一涛这人,他的武力值可是比谢澜强,在对方出招后,剑都不用拔出,光是靠拳脚功夫,余下的人便纷纷倒地。
人群中传来喝彩,他们早就看方才这出恃强凌弱不满,对谢澜和江一涛收拾两人,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围着的人群里头,不乏有官家的下人,其中也有一两个认出了谢澜,他们默默后退,不打算同这事儿沾染上关系。
其余百姓认不出谢澜,只当他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家中有些关系的公子哥。
还未等谢澜再度收拾地上躺着的五人,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官爷来了!”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纷纷向四处散开,场面瞬间变得混乱,地上躺着的几人偷摸起身,趁着乱逃走。
谢澜和江一涛见追不上,干脆没有追。
他让江一涛去将地上的少年扶起来,免得乱跑的人踩踏到他。
白面少年在江一涛碰到他胳膊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甚至还想躲。
这点异常,江一涛同谢澜都不觉得有什么,方才才被欺负,定然是因为应激反应,别人触碰,会下意识躲避。
谢澜是穿越过来的人,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劲,而江一涛又是习武之人,也了解过一些被欺负狠的人会无意识地做出一些举动。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加上白面少年的道歉,这不算插曲的事,没谁放在心上。
“没事了,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馆?”
谢澜见人站起来歪歪扭扭的,随时可能要倒的样子,想着不如送佛送到西,给人送到医馆去。
白面少年急忙摇头,他解释了起来,“没事的恩公,我没怎么受伤,就是方才摔倒的时候摔到了膝盖,所以才这般。”
摔到膝盖?谢澜想着这人一身书生打扮,想来应当也是要参加会试,若是膝盖的伤影响,那倒是得不偿失。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干脆先上药,兴许考试前能恢复如初。
“摔了膝盖也必须要处理,这不处理,万一以后瘸了?”
谢澜觉着帮人帮到底,这少年要是当真因为一次摔伤不去治理成了瘸子,那对谢澜而言,也算可惜。
“可......”
白面书生还未说完,话直接被谢澜给开口堵住,“要是没有银子,我先借给你。”
这话出来,白面书生没有再拒绝,而是一脸感激地看着谢澜。
对方双眼噙着泪,加上脸上因为激动浮现出的坨红,精致的眉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欲语还休,加上够白的肤色,谢澜暗道,难怪方才围观的人会说这少年没有男子气概。
这一打眼,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此。
本来已经够漂亮,要是行为举止再不硬朗些,确实容易受人欺负。
谢澜走在江一涛身旁,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只是举手之劳,旁人的性子,还有未来,他谢澜可管不着。
且他也不是这么圣母的人,这少年要是自己立不起来,那帮再多也无意。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也只能趁着到医馆的这点儿距离点一点对方,一切端看这少年自己。
“谢大哥,今日真是太过感激,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小弟想着设宴请您吃个饭,全当答谢。”
“不用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谢澜拒绝陈柏的邀约,从到医馆的这条路上,两人互相换了姓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叫做陈柏。
当然,这人也算不上少年,看起来十五六,但其实人已经二十有二,只是光看外表看不出来。
他说他是林州人士,进封都就是为了赶考。
一番交谈下来,谢澜有意考校,发觉人确实有内涵有文采。
加上才二十二,中途又因为孝期耽误了两年,也算年少有为。
见人还想继续邀约,谢澜再次拒绝,最后在将人送到客栈门前给对方留下了希望,“若是有缘,咱们会在官场相见。”
说罢,谢澜带着江一涛离开,独留陈柏在原地双眼瞪圆。
在谢澜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原先应当进入客栈的人却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主子,那些人已经打发离开封都,想必今夜路上的人便能动手,放心,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知道了,想法子,让本公子再接触谢澜。”
“主子,属下明白。”
若是谢澜还在,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个陈柏同方才那位可怜兮兮的陈柏一点相像的地都没有。
待小巷子里头方才说话的两人消失,从隐蔽的角落里走出另外一个身影,他看着前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姑爷,咱们现在回府了吗?”
江一涛斟酌着问道,他们午时过后,从府衙出来,在街上闲逛,又带着那位叫做陈柏的书生去了趟医馆,如今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