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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断断续续的、含混不清的呓语,像是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凌默的耳膜和心尖。

“混蛋……”

“唔…好晕…”

“别…别碰我…嗯…”

这些毫无逻辑的醉话,混合着她灼热的呼吸和身上浓烈的酒气与香气,构成了一种极其暧昧又危险的氛围。

她不再是可以讲理、可以抗衡的对手,而是一个散发着浓郁女性魅力、亟待被照顾和安抚的、诱人而不自知的尤物。

此刻的欧阳韵蕾,就像一朵被夜雨打湿的、极致绽放的红色玫瑰,花瓣上沾着露珠,娇艳欲滴,香气馥郁,却失去了所有的尖刺,只剩下任人采撷的柔软与诱惑。

这种毫无防备的美,对于近距离接触她的凌默而言,构成了比清醒时更加强大和直接的冲击,考验着他的理智与定力。

两人合力搀扶着欧阳韵蕾,艰难地走向电梯。

欧阳韵蕾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凌默身上,柔软的躯体和不经意的摩擦让凌默必须全神贯注才能稳住步伐。

苏青青在一旁尽力扶着欧阳韵蕾的另一只胳膊,减轻凌默的负担,脸上带着歉意和感激:

“凌默,真的麻烦你了。”

她轻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依赖,“本来欧阳打电话给我时,听着还有点神智,说应酬喝得有点多,怕自己开不了车,让我去接她一下。

我接到她的时候,她还能自己走几步,没想到一上车,可能晃了一下,加上酒劲彻底上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好友醉态可掬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凌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欧阳韵蕾靠得更稳些,避免她滑下去,闻言只是平静地回应道:

“没事,咱俩之间不用说这些。”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沉稳,仿佛为她处理任何麻烦都是分内之事。

这句简单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注入苏青青的心田。

她侧头看向凌默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认真的侧脸,心里那份因麻烦他而产生的些许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被珍视和被保护的暖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弧度。

为了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气氛,也为了表达内心的崇拜,苏青青转而提起了今天轰动全城的事情,语气立刻变得轻快而充满赞叹:

“对了,凌默,你今天在分享会上真的太厉害了!

我看了直播片段!”

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那首《临江仙》,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写得大气磅礴,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顿了顿,脸上的崇拜之情更甚,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还有后来给苏杭写的那首,天哪,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怎么能想得出这么美的句子!

把西湖都给写活了!

现在网上都传疯了,都说你这首诗是给西湖最好的情书!”

她说着,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凌默空着的那只手臂,像个兴奋的小粉丝:

“你怎么能这么有才华!

每次都觉得你已经够厉害了,结果下一次总能带来更大的惊喜!”

听着苏青青毫不掩饰的赞美和依赖,感受着她话语中纯粹的喜悦与骄傲,凌默心中因欧阳韵蕾而起的纷乱思绪似乎也被稍稍抚平。

他侧过头,对上苏青青那双盈满爱慕和光亮的眸子,在昏暗的电梯厅灯光下,他冷硬的嘴角似乎也柔和了些许,低声道:

“你喜欢就好。”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两人搀扶一人缓缓走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欧阳韵蕾无意识的呢喃、苏青青身上淡淡的清香、以及凌默身上清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苏青青依旧沉浸在兴奋中,看着凌默的侧脸,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此刻认真搀扶欧阳韵蕾的样子,与他白天在台上挥斥方遒、写下传世诗篇的形象重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更加立体、更加让她心折的模样。

才华横溢,却又沉稳可靠。

这样的男人,是她中意的。

这个认知让苏青青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连带着照顾醉酒的闺蜜,似乎也成了一件带着些许甜蜜负担的事情。

她悄悄地将身体更靠近凌默一些,仿佛要汲取他身上的力量和温度,心中充满了安宁与幸福。

终于将欧阳韵蕾搀扶进苏青青的公寓,两人都松了口气。

苏青青快步走到客厅,将沙发上的靠垫挪开,清出一片空间。

“这边,凌默,让她躺这里。”

凌默依言,半抱着欧阳韵蕾走向沙发。

这个过程远比上楼时更加艰难和……暧昧。

由于欧阳韵蕾几乎完全失去意识,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凌默不得不更用力地环住她的腰背和腿弯,几乎是将她整个人“端”起来,小心翼翼地向沙发移动。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多次紧密的摩擦和接触:

当凌默弯腰,准备将她放在沙发上时,欧阳韵蕾那被红色套裙紧紧包裹的、挺翘浑圆的柔软,几乎是完全压在了凌默那个位置。

那充满弹性的柔软触感,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惊人的热度。

在放下的瞬间,由于重心不稳,凌默的手臂需要承托她的大部分重量,导致欧阳韵蕾的上半身也紧紧贴向他。

那饱满柔软不可避免地挤压在他的胸前,虽然短暂,但那惊人的绵软轮廓和弹性,却像电流一样瞬间窜过凌默的四肢百骸。

欧阳韵蕾那双包裹在透肉黑丝中的修长美腿,在凌默移动她时,无力地晃动着,细腻的丝袜面料不时擦过凌默的裤管,

甚至在他弯腰时,她的膝盖曾无意识地顶到了他的特别部位,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

整个过程中,欧阳韵蕾滚烫的、带着酒香的呼吸,一直喷洒在凌默的脖颈和耳根处,那温热潮湿的感觉,混合着她发间和身上的馥郁香气,形成了一种极具催情效果的氛围。

凌默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身体也微微绷紧。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将欧阳韵蕾安置在了柔软的沙发垫上。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直起身,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与沙发上那具诱惑躯体的距离。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努力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心跳和体内被勾起的、危险的躁动。

而这一切细微的肢体接触和凌默瞬间的生理反应,都发生在苏青青的视觉盲区。

她正忙着拿来薄毯为欧阳韵蕾盖上,嘴里还念叨着:

“好了好了,总算安顿好了。

凌默,辛苦你了,快坐下歇歇。”

她抬起头,看向凌默,眼神清澈,充满了感激和关切,完全没有察觉到刚才那短短几秒钟内,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凌默与闺蜜之间那无声却火花四溅的隐秘接触。

看着欧阳韵蕾终于在沙发上躺稳,盖好了薄毯,苏青青松了口气,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对好友的担忧。

“喝成这样,明天醒来肯定头疼难受。”她轻声说着,语气里满是心疼。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凌默说道,眼神温柔而带着一丝歉意:

“凌默,我厨房里还有些食材,我去给她做个简单的醒酒汤,等会儿她要是稍微清醒点就能喝,能舒服些。”

她总是这样,细心又周到,将身边人的冷暖时刻放在心上。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凌默,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拜托的姿势:

“那个……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帮我照看欧阳几分钟?

我怕她翻身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下来。

我很快的,十分钟就好!”

她的眼神纯净,充满了全然的信任,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请求对于刚刚经历过一番“肢体考验”的凌默而言,意味着什么。

凌默看着苏青青那毫无杂质的、充满恳求的眼神,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他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点了点头,语气平稳:

“好,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谢谢你,凌默!你最好啦!”

苏青青脸上立刻绽放出放心的笑容,像只快乐的小鸟,转身便轻盈地钻进了厨房,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洗切食材和开火的声响。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凌默,和沙发上那个醉意深沉、散发着无形诱惑的欧阳韵蕾。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凌默没有坐下,而是选择站在沙发不远处,目光落在欧阳韵蕾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和……不得不提高的警惕。

他知道,这短短的十分钟,或许比他面对任何文化交锋都要来得考验定力。

就在凌默以为能暂时维持安全距离时,沙发上的欧阳韵蕾忽然无意识地翻动了一下身体!

她似乎是觉得姿势不舒服,嘴里发出含糊的咕哝,裹着薄毯的身体猛地向沙发边缘一扭——

眼看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下一秒就要直接栽倒在地板上!

“!”

凌默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多想,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做出反应!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在欧阳韵蕾即将坠地的瞬间,猛地俯身,伸出双臂——

一只手迅速垫在她的脑后,缓冲可能撞到地板冲击,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肩背,将她整个人半揽半抱地接住,险险地捞了回来!

这个救援动作,使得两人瞬间陷入了一个极其亲密且尴尬的姿势。

凌默几乎是半跪在沙发前,他的脸距离欧阳韵蕾的脸只有咫尺之遥,能清晰地数清她颤抖的长睫毛,看清她因醉酒而异常红润细腻的肌肤纹理,以及那微张的、泛着水光的红唇。

他完全环住了她的上半身,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肩胛骨的形状和背部肌肤传来的惊人热度与滑腻。

她的发丝散乱地拂过他的手腕和脸颊,带着撩人的痒意。

她灼热的、带着浓郁酒香的呼吸,毫无阻隔地喷在他的鼻尖、嘴唇和下颚,那温度仿佛能点燃空气。

而她身上那股混合了高级香水、酒精和她自身女性荷尔蒙的馥郁气息,如同无形的网,将凌默紧紧包裹。

欧阳韵蕾似乎被这一下颠簸弄得稍微清醒了一瞬,又或许只是本能。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焦距涣散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凌默。

当模糊的视线辨认出这张让她心情复杂的脸时,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像是找到了热源一般,无意识地、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凌默托着她脑后的小臂,发出一声如同小猫般满足又委屈的嘤咛:

“嗯……”

这一声,又软又糯,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不自知的诱惑,像一根羽毛,狠狠搔过了凌默的心尖。

凌默的身体瞬间僵硬,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托着她脑后的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脸颊肌肤的细腻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这过于亲昵的依赖举动,比任何清醒时的挑衅都更具杀伤力。

他必须立刻把她放回去!

凌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翻涌的躁动,手臂用力,试图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安置在沙发内侧。

然而,欧阳韵蕾却仿佛很不满意这个“热源”要离开,在他移动的瞬间,竟然无意识地伸出手,软绵绵地抓住了……!

“别……走……”

她含糊地吐出两个字,眉头微蹙,带着醉后的任性和孩子气,那抓住他的手虽然没什么力气,却带着一种不肯放手的执拗。

凌默:“……”

他低头看着抓在自己…的那只纤手,再看看怀中这具温香软玉、毫无防备的娇躯,以及那张近在咫尺、媚意天成的醉颜,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厨房里,苏青青忙碌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而他却在这里,被一个醉酒的、魅力惊人的女人以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缠住”。

这十分钟的“照看”,果然比他预想的还要……难熬。

凌默费了些力气,才终于将欧阳韵蕾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身上轻轻掰开,重新将她稳妥地安置在沙发靠内的位置。

为了确保她不再乱动摔下来,他这次没有选择站着,而是在沙发的另一端,尽可能远离她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沙发上的人形“不稳定因素”。

然而,凌默显然低估了醉酒后的欧阳韵蕾那毫无逻辑的行动力。

她似乎觉得躺着不舒服,又开始在沙发上辗转反侧,薄毯被她踢到了一边。

忽然,她像是感觉到了脚上的束缚,无意识地蹙起秀眉,双腿开始胡乱蹬动。

那只穿着漆皮尖头细高跟的玉足,在空中晃悠了几下,然后,只听得细微的“哒、哒”两声——

她竟然凭借着一股醉后的蛮劲和巧劲,将两只高跟鞋都蹭掉了!

一双只包裹着那层薄如蝉翼的透肉黑色丝袜的玉足,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细腻而诱人的光泽。

这还没完。

或许是觉得沙发那端的凌默身上比较“凉快”,又或许只是纯粹无意识的举动。

欧阳韵蕾竟然迷迷糊糊地、将自己那双刚刚解放出来的、包裹在黑丝中的玉足,朝着凌默的方向伸了过去。

然后,在凌默完全没反应过来之际,非常自然、甚至带着点霸道地,将双脚直接搁在了…腿上!

“!”

凌默身体猛地一僵,低头看向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馈赠”。

那双玉足在黑丝的包裹下,显得愈发纤巧玲珑,足弓的弧度优美流畅,脚趾的轮廓在黑丝下若隐若现,圆润可爱。

丝袜极薄的质感,让他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其下肌肤的温热和细腻纹理。

最要命的是,因为她刚才的动作,丝袜的袜口微微有些下滑,露出了她足踝处一小截白皙得晃眼的肌肤,与黑色的丝袜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似乎觉得这个“脚垫”很舒服,还无意识地用脚趾轻轻蹭了蹭凌默的腿,调整到一个更惬意的姿势,嘴里发出满足的、如同小动物般的哼唧声。

凌默只觉得被她双脚搁置的大腿处,传来一阵阵清晰无比的、混合着丝滑触感和温热体温的刺激,这感觉顺着神经末梢迅速蔓延,让他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他下意识地想把这双不安分的脚挪开,但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了。

推开?会不会惊醒她?万一她再闹起来怎么办?

不推开?难道就这么任由她把这极具诱惑和私密性的部位,大剌剌地放在自己身上?

厨房里,苏青青煮汤的声音还在持续,伴随着她偶尔哼唱的小调。

凌默坐在沙发末端,身体僵硬,感受着腿上那不容忽视的重量、温度和触感,看着欧阳韵蕾因为找到“舒服位置”而微微舒展的睡颜,心中一片混乱。

这哪里是照看醉鬼?

这分明是酷刑!

香艳又磨人的酷刑!

腿上那黑丝包裹的玉足传来的温热与丝滑触感,如同细微的电流,不断冲击着凌默的神经。

欧阳韵蕾甚至还无意识地又轻轻蹭了一下,那慵懒而依赖的姿态,带着致命的诱惑。

然而,厨房里传来的、苏青青偶尔哼唱的轻柔小调,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他。

凌默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清明和冷静。

他不能再任由这种暧昧又危险的状况持续下去。

他伸出手,动作尽量轻柔,但态度坚决地,握住了欧阳韵蕾纤细的脚踝。

入手处,是隔着薄薄丝袜也能感受到的骨骼玲珑和肌肤的细腻。

他克制着不去细想这触感,稳稳地将她的双脚从自己腿上移开,然后轻轻放回了沙发她自己的那一端。

或许是动作的惊扰,欧阳韵蕾不满地蹙起了秀眉,鼻腔里发出模糊的抗议声,双腿微微蜷缩了一下,但终究没有醒过来。

凌默立刻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彻底拉开了距离。

他不能再坐在那个“危险”的位置上了。

他走到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依旧落在欧阳韵蕾身上,履行着“照看”的职责,但姿态已经变成了完全的戒备和疏离。

他必须守住这条线。

为了苏青青,也为了……避免局面彻底失控。

醒酒汤的香气渐渐从厨房飘散出来,凌默的心绪也随着这温暖的烟火气,慢慢沉淀下来。

这十分钟,格外漫长。

凌默见欧阳韵蕾似乎暂时安稳下来,便朝着厨房方向提高声音问道:“青青,需要帮忙吗?”

厨房里传来苏青青带着笑意的回应:“不用啦!汤快好了,我再切点葱花就好!”

听到苏青青说快好了,凌默心下稍安,便准备从单人沙发上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然而,就在他身体前倾,双手刚撑住膝盖,即将站起来的那个瞬间——

异变陡生!

原本躺在沙发上看似沉睡的欧阳韵蕾,竟如同潜行的猎豹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出身,双臂如同柔软的藤蔓,一下子从后面紧紧环抱住了凌默的腰身!

她的动作快、准、狠,带着一种酒醒了几分后的清晰目的性,完全不像一个烂醉如泥的人。

“!”

凌默的身体瞬间僵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懵了。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酒气和馥郁香气的温热呼吸,吹拂在他的耳廓上,带来一阵麻痒。

欧阳韵蕾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浓重鼻音和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低语:

“臭……流……氓!”

她顿了顿,似乎积蓄着力气和怒气,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继续说道:

“占……了……

便宜……就……想……跑?!”

这几个字,清晰无比地砸进凌默的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嗔怒和一种……被“轻薄”后讨要说法的执拗。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她胸前的柔软压迫感,以及她环在自己腰间手臂的力道。

她显然没有完全清醒,但这几句控诉,却带着惊人的“杀伤力”和指向性。

厨房里,苏青青切菜的“笃笃”声依旧规律地响着。

凌默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他既不能用力挣脱惊动苏青青,也无法对身后这个“挂件”和她的指控视若无睹。

这女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他压低声音,试图和她沟通:

“欧阳,你放开,青青马上出来了。”

“不放!”

欧阳韵蕾反而抱得更紧,像个耍赖的孩子,但语气里的怨念却丝毫未减,

“你……你说清楚……

两次……亲……

亲了……就想……不认账……”

她的话断断续续,却精准地戳中了凌默的“死穴”。

凌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额角青筋都在跳。

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最要命的是,苏青青随时可能从厨房里走出来!

凌默试图挣脱欧阳韵蕾环抱的手臂,下意识地侧过头,想要与她沟通。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刹那,他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另一双眼睛里

——不知何时,欧阳韵蕾已经抬起了头,下巴正抵在他的肩窝处,那张艳丽逼人的脸蛋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

欧阳韵蕾那双平日里就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更是媚态横生,仿佛将世间所有的风情都浓缩在了这一瞥之中。

眼底氤氲的醉意未散,像是蒙上了一层江南最迷离的烟雨,水汽朦胧,波光流转。

那里面没有了清醒时的锐利和质问,只剩下一种被酒精和情绪浸泡后的、湿漉漉的迷离。

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露水沾湿的鸦羽,微微颤动着,每一下眨动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能轻易撩拨起最原始的欲望。

眼尾天然泛着淡淡的绯红,此刻更显糜艳,那弧度微微上挑,无需任何刻意,便已风情万种。

在那片迷离的春水之下,更深处,却燃烧着两簇清晰的火苗

——一簇是挥之不去的幽怨,仿佛在控诉他的“恶行”;

另一簇则是毫不掩饰的、带着醉意的挑衅,仿佛在说:“看,我就是不放手,你能拿我怎样?”

这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要将凌默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这无声的、极致的视觉冲击与情感拉扯。

凌默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有些错愕的倒影。

她的呼吸依旧灼热,带着酒香,轻轻喷在他的侧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尖叫和引燃的导火索。

厨房里,苏青青关火、准备盛汤的声音隐约传来,如同倒计时的钟声,敲在凌默紧绷的神经上。

而欧阳韵蕾,就用这双魅惑到了极致的眼睛,牢牢地锁住他,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应,又仿佛只是在欣赏他此刻的窘境。

四目相对,那魅惑到极致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牢牢锁住凌默。

欧阳韵蕾似乎被这近距离的对视再次点燃了情绪,她将滚烫的脸颊更紧地贴在凌默后背,环抱着他腰身的手臂也收得更紧,

用带着浓重鼻音和委屈颤音的语调,在他耳边继续控诉,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又媚又怨:

“你知不知道……

上次之后……老娘……

老娘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的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但更多的是一种勾人心魄的媚意。

“一闭上眼睛……就……就全是……”

她似乎难以启齿,又或者是在刻意营造氛围,话语在这里暧昧地停顿了一下,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凌默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战栗。

“都是你害的!”

她忽然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娇蛮的指控,但那双桃花眼却媚眼如丝,里面流转的光芒分明是诱惑大于愤怒。

“老娘清清白白的身子……

就这么……就这么被你占了便宜!”

“清白”二字从她此刻媚态横生的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强烈的反差和致命的吸引力。

她整个人像一条柔软无骨的美女蛇,紧紧缠绕着凌默,吐着危险而诱人的信子。

说完这些,她微微抬起头,再次将嘴唇凑近凌默的耳朵,用一种混合着报复、挑衅和无比诱惑的气音,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宣告:

“所以……我要让你……还、回、来!”

这五个字,如同最终敲下的战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暧昧。

她不是要讨回公道,她是想要……等价交换,或者说,是想要将他拖入同样的、无法安眠的漩涡。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话语里那份执拗的、带着醉意的“讨债”决心,以及那包裹在怨怼下的、赤裸裸的吸引和渴望。

这个女人,即使是在醉梦中,也依旧如此霸道、如此……魅惑人心。

而“还回来”这三个字所蕴含的无限可能和危险,让凌默的呼吸骤然一窒。

就在凌默被她那句“还回来”所蕴含的危险意味震住,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应对这醉后“讨债”的当口——

欧阳韵蕾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或拒绝的机会!

她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混合着媚意和报复快感的亮光,搂住他腰身的手臂猛地用力向下一拉,

同时仰起那张艳丽逼人的脸蛋,精准无误地将自己那饱满欲滴、如同熟透樱桃般的烈焰红唇,重重地印在了凌默的唇上!

“唔……!”

这是一个与之前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的吻。

它不再是意外,不再是霸道的惩罚,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充满了宣告意味的“索取”。

她的唇瓣柔软而灼热,带着浓郁的酒香和她自身甜腻的气息,如同最上等的毒药,瞬间侵袭了凌默所有的感官。

她的吻技带着醉后的笨拙和急切,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主动和强势,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之前所有的“亏欠”都一次性掠夺回来。

这个吻短暂却极具冲击力,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

一触即分!

欧阳韵蕾迅速松开了他的唇,但双臂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防止他“逃跑”。

她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如醉,那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媚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带着一种扳回一城的、小狐狸般的狡黠和得意,

用那沙哑性感的嗓音,在凌默耳边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宣告:

“这……只是利息!”

她微微歪头,红唇勾起一个魅惑众生的弧度,眼神既纯真又危险:

“你……还欠我……两次!”

说完,她像是完成了某种重要的仪式,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臂,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回沙发里,重新闭上眼睛,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慵懒而媚惑的笑意。

仿佛刚才那个主动索吻、大胆宣告的妖精不是她一样。

凌默僵在原地,唇上那柔软、灼热、带着酒香和她特有气息的触感尚未消散,

耳边还回荡着她那如同魔咒般的“还欠我两次”。

他看着沙发上那个瞬间又变回“沉睡”模样的妖娆身影,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这女人……

她不仅“讨债”,她还自己定了“利息”和“本金”!

这下,这笔糊涂账,算是彻底算不清了!

就在欧阳韵蕾带着那抹狡黠又媚惑的笑意重新“昏睡”过去,凌默脑中警铃大作、思绪纷乱之际,厨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苏青青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碗里是她刚煮好的、散发着淡淡酸辣香气的醒酒汤。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首先投向沙发上的欧阳韵蕾,见好友似乎睡得正沉,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便松了口气,轻声道:

“看来是睡着了,让她先睡会儿吧,等汤凉一点再叫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醒酒汤轻轻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正准备直起身对凌默说些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

凌默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危机反应,或者说,是一种想要彻底斩断某种危险可能性的决绝——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揽住苏青青纤细的腰肢,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之际,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啊!”

苏青青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手中的空托盘都差点脱手。

她整个人撞进凌默坚实温暖的胸膛,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凌、凌默……你……

你干嘛呀……欧阳还在呢……”

她又羞又急,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知所措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但凌默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凌默没有解释,他只是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抵在苏青青散发着清新发香的头顶,目光却如同最锐利的鹰隼,越过苏青青的肩膀,精准地射向沙发上那个看似“沉睡”的身影。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无声的警告和宣告:

看清楚,这才是我的人。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和把戏。

这个拥抱,与其说是情动,不如说是一场表演,一场做给欧阳韵蕾看的、界限分明的戏码。

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难而退,彻底明白她的“讨债”行为是多么不合时宜和荒谬。

苏青青被他紧紧抱着,整个人都羞得快要烧起来了。

她能清晰地听到凌默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和力量,这让她心里甜丝丝的,却又因为旁边睡着闺蜜而觉得无比羞窘。

她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凌默的胸膛,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沙发上的欧阳韵蕾,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身体微微颤抖着,既是害羞,也有一丝被突然袭击后的悸动。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以及那碗醒酒汤袅袅升起的热气。

凌默紧紧抱着苏青青,目光如炬地盯着沙发。

他在等待。

等待那个装睡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是继续“沉睡”?

还是……被这幕亲昵刺激得露出破绽?

凌默紧紧抱着苏青青,目光锁定在沙发上“沉睡”的欧阳韵蕾身上,试图用这刻意展示的亲昵划清界限,逼退她那危险的“讨债”念头。

怀中的苏青青早已羞得无地自容,整张脸都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连耳尖都红得剔透。

她紧张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带着些许霸道意味的亲昵之中,浑然不觉自己正成为一场无声交锋的核心。

然而,就在凌默全神贯注于用眼神向欧阳韵蕾施压时——

他猛地感觉到,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悄无声息地……搂住了他的腰!

不是苏青青!

苏青青的双手正紧张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根本无暇他顾!

这只手,来自他的身侧,来自……沙发的方向!

凌默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目光从苏青青羞红的发顶移开,一点点向下,看向自己腰侧——

果然!

一只白皙纤长、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正堂而皇之地搭在他的腰际!

那手指甚至还带着些许挑衅意味地,轻轻勾住了他腰侧的布料!

顺着这只手臂望去,沙发上的欧阳韵蕾,依旧维持着“沉睡”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紧闭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唯有那微微上扬的、带着极致媚惑和一丝得逞笑意的唇角,泄露了她此刻真实的心理活动。

她根本没睡!

或者说,她醒了,却在继续装睡!

而且,在凌默抱着苏青青、试图宣示主权的时候,她竟然……竟然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着她的存在,她的不甘,和她那该死的、执拗的“讨债”决心!

凌默怀里是羞涩闭眼、全然信赖的苏青青。

腰上却是欧阳韵蕾那带着挑衅和占有意味的手。

这一刻,凌默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了冰与火之上,进退维谷,荒谬绝伦!

这个欧阳韵蕾……她怎么敢?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三颗心脏以截然不同的节奏,却同样剧烈地敲打着寂静。

苏青青的心跳:小鹿乱撞的甜蜜与羞窘

噗通、噗通、噗通! 她的心跳快得像要挣脱胸腔,血液奔涌着冲向脸颊和耳朵,带来一阵阵灼热的晕眩感。

凌默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措手不及,却又充满了被渴望、被占有的甜蜜。

她紧紧闭着眼,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手臂的力量,以及那透过布料传来的、令人安心的体温。

每一次心跳都在诉说着她的羞涩、慌乱和一丝隐秘的喜悦,全然不知自己正身处怎样一个危险的三角中心。

凌默的心跳:紧绷与失控的边缘

咚!咚!咚! 他的心跳沉重而缓慢,却每一下都像重锤砸在胸腔!

欧阳韵蕾那只手的存在,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腰间,与怀中苏青青的温热柔软形成了撕裂般的对比。

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心跳声在他耳中放大,既是警报,也是某种危险的、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躁动。

欧阳韵蕾的心跳:隐秘的刺激与报复的快感

怦怦!怦怦!怦怦! 她的心跳在看似平静的“睡颜”下,正进行着一场狂野的狂欢。

一种混合着巨大风险、极致刺激和报复性快感的情绪,让她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她能感受到凌默身体的瞬间僵硬,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那精彩无比的表情。

这种在苏青青眼皮底下、无声地宣告主权、挑衅凌默界限的行为,带给她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和满足。

每一次心跳都在尖叫着

——看,你甩不掉我!

三颗心,三种截然不同的律动,却在这诡异静止的画面中同频共振。

苏青青的甜蜜羞怯,凌默的愤怒紧绷,欧阳韵蕾的刺激挑衅

——这三种激烈的情感在沉默中激烈碰撞、交织,将这片狭小的空间变成了一个充满张力、一触即发的危险领域。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

只有无声的心跳,在寂静中轰鸣。

苏青青终究是脸皮薄,被凌默这样当着“熟睡”的闺蜜紧紧抱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脸颊烫得惊人。

她轻轻推了推凌默的胸膛,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恳求:

“凌默……你先放开我啦……

我、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她需要一点空间来冷却自己过热的脸颊和心跳。

凌默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顺势松开了手臂。

苏青青如蒙大赦,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头也不敢回,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钻回了厨房,还轻轻带上了门,将客厅的空间再次留给了凌默和……那个装睡的女人。

厨房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的气氛陡然一变!

之前的微妙尴尬和紧张,瞬间被一种更加直接、更加危险的张力所取代。

凌默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不再是之前的警惕和防御,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锐利,直直射向沙发上依旧维持着“沉睡”姿势的欧阳韵蕾。

他看着她那紧闭双眼却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她唇角那抹尚未完全敛去的、带着挑衅的媚笑,心中那股被一再撩拨、挑衅的怒意和某种被压抑的征服欲,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与其被动防守,担心她下一次不知何时、用何种方式发起的“袭击”,不如……主动出击!

他要彻底掌控局面,让她明白,玩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凌默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韵蕾。

他没有说话,但那强大的压迫感,已经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他倒要看看,在他明确的、主动的攻势下,这个女人,还能“睡”多久?

她那些小把戏,在他决定不再退让的时候,还能否奏效?

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该换一换了。

当苏青青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后,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无声对峙的两人。

凌默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不再言语,而是用行动宣告了他的反击。

他缓缓俯身,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先是轻轻按在了她那只曾大胆搁在他腿上的、包裹着细腻丝袜的足踝之上。

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欧阳韵蕾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但她依旧紧闭双眼,浓密的睫毛如同风中瑟缩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兀自坚持着那层脆弱的伪装。

凌默并未停留,而是带着一种缓慢而坚定的探索意味,沿着她小腿那优美流畅的曲线,徐徐向上。

所过之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带着微光的丝质面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肌肤的温热与微微的紧绷。

那细腻的触感,如同在抚摸一件上好的玉器,却又带着活生生的、战栗的温度。

欧阳韵蕾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开始微微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奔涌,快要压制不住。

那抹强装镇定的、带着媚意的唇角弧度,也渐渐有些维持不住。

凌默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了一处象征着绝对领域与私密界限的边缘地带。

那里,是优雅与诱惑的分界线,是理智与沉沦的最后屏障。

就在他的指尖触及那边缘的瞬间——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两人之间炸响!

欧阳韵蕾一直紧绷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彻底软化下来。

她一直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那双桃花眼中早已是水光潋滟,迷离一片,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被看穿一切的羞窘,以及一种……被彻底点燃的、无法掩饰的悸动。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两人交织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以及那在指尖与边缘接触之处,无声燃烧的、足以将一切焚毁的烈焰。

凌默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里面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种深沉的、掌控一切的平静。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胜负已分。

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主动权,已然牢牢握在了他的手中。

就在那无声的惊雷炸响、界限被触及的瞬间,欧阳韵蕾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凌默那双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伪装的眸子。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掌控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凌默的颈窝,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令人无地自容的注视。

然后,用带着细微哭腔和颤抖的、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在他耳边羞愤地骂了一句:

“臭……流氓……”

这声骂,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是一种无力的娇嗔,更像是对自己此刻失控心绪的懊恼。

紧接着,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破罐破摔的执拗,补充了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威胁:

“你……你给我等着!”

这话说完,她自己先心虚了。

等着?等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此刻她的内心正陷入巨大的煎熬与矛盾:

别看她平日里打扮妖娆,言行大胆,仿佛游戏人间的女王,但那更多是她用于商业战场和自我保护的盔甲。

在感情和身体上,她其实有着非常传统和保守的一面。

之前的两次意外之吻,对她而言,已经是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最大尺度的事情了!

而今天凌默这步步紧逼的“反击”,更是再次狠狠挑战了她内心的底线,让她既恐慌又……有一种隐秘的刺激。

如果不是心底深处,早已对凌默这个才华横溢、气质独特的男人存有了一份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感和吸引,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发生如此亲密越界的行为的!

每一次接触,都在她心里刻下了更深的烙印。

可同时,苏青青那张温柔信赖的脸庞,又像一道沉重的枷锁,时时刻刻拷问着她的良心。

一边是情不自禁的吸引,一边是深厚的闺蜜情谊,这种撕裂感让她备受煎熬。

让她就此罢手,彻底远离凌默?她做不到,心有不甘!

那种被他吸引、与他交锋时产生的强烈悸动和刺激,是她在其他任何男人身上都从未体验过的。

于是,在这种巨大的矛盾中,她仿佛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钢丝,开始病态般地迷恋并享受着这种在苏青青眼皮底下、与凌默之间这种偷偷摸摸的、禁忌的暧昧与试探。

每一次危险的靠近,每一次心跳加速的伪装,都带给她一种负罪的、却又令人沉迷的快感。

所以,她那句“你等着”,更像是一种对自己无法掌控局面、无法控制心绪的无力呐喊,是一种沉沦前最后的、虚张声势的警告。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凌默的颈窝,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灼热的体温,以此来平复内心滔天的巨浪和那份无处安放的、罪恶又甜蜜的悸动。

就在欧阳韵蕾将滚烫的脸颊深埋进凌默颈窝,发出那声带着颤音的无助娇嗔后,她周身那股极具攻击性的、女王般的气场仿佛瞬间消散了。

她不再是被冒犯后亮出爪牙的猛兽,而是变成了一只……

急需人照顾与安抚的、诱人而不自知的猫咪。

她蜷缩在凌默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情绪的巨大波动和那份被看穿、被掌控后奇异的安心感。

那身夺目的红色战袍此刻似乎也失去了它的锋芒,只是柔顺地包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楚楚动人。

她像一只终于收起所有尖刺、露出柔软腹部的猫咪,依赖地偎依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和力量。

那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背后的衣料,仿佛他是狂风暴雨中唯一的依靠。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那份全然的依赖,心中翻涌的怒意和冰冷的算计,

在这一刻,奇异地被一种复杂的怜惜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所取代。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苏青青即将收拾完毕的细微响动。

欧阳韵蕾仿佛被这声音惊醒,她微微抬起头,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望向凌默,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挑衅与媚惑,只剩下一种清澈的、带着一丝祈求的乖巧。

她凑近凌默的耳边,用气声,如同分享一个最珍贵的秘密般,轻轻地说道:

“我会……乖乖的……”

这句话,像是最柔软的羽毛,搔刮过凌默的心尖。

它既是一个承诺,也是一种无声的投降。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却又无比自然的深情,继续低语:

“这……是我们的秘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仰起脸,主动将那双柔软湿润、带着她独特香气和一丝泪痕咸涩的红唇,印上了凌默的唇。

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吻。

不再带有任何报复、挑衅或算计的意味。

它自然而然地发生,如同干涸的土地迎来甘霖,如同漂泊的船只找到港湾。

两人的唇瓣温柔地贴合,带着一种探索般的珍视和确认。

凌默没有拒绝,而是下意识地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给予了回应。

这个吻里,有未散的酒意,有矛盾的苦涩,有偷尝禁果的刺激,

但更多的,是一种在混乱中寻找到的、奇异的安宁与共鸣。

他们沉浸在这个短暂却无比深刻的吻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直到厨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两人如同触电般迅速分开。

欧阳韵蕾立刻重新闭上眼睛,蜷缩回沙发里,仿佛从未醒来过,只是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和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凌默也迅速调整呼吸,站直身体,目光恢复平静,只是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热与柔软。

苏青青端着洗好的水果走出来,看到客厅里一切如常,凌默站在沙发边,欧阳韵蕾依旧“熟睡”,便温柔地笑道:

“让她再睡会儿吧,我们先吃点水果。”

凌默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沙发上那抹安静的红色身影。

而欧阳韵蕾,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属于秘密拥有者的、乖巧而诱人的弧度。

这只收起利爪的猫咪,暂时找到了她的栖身之所,和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危险的秘密。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苏青青摆放水果的细微声响,沙发上欧阳韵蕾伪装出的平稳呼吸,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籁,交织成一幅看似温馨祥和的画面。

然而,凌默立于这片“祥和”之中,却清晰地感受到脚下仿佛踩着无数条暗流汹涌的河流。

苏青青全然的信赖与温柔,李安冉炽热不加掩饰的爱慕,叶倾仙清冷执着的痴迷,江听雪知性下的试探与情愫,颜若初背景所带来的微妙牵扯,

以及眼前这个……刚刚从带刺玫瑰蜕变成乖巧猫咪、却与他拥有了危险秘密的欧阳韵蕾。

一幅幅面容,一段段纠葛,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乱。

这是他此刻最清晰的感受。

身边的线头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彼此缠绕,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他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年,这些女子各异的情意,他如何能感受不到?

只是……

穿越者的身份,内心深处的疏离,对归途的隐约探寻,以及对“安身立命”尚未完全确定的迷茫,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些过于沉重和复杂的情感羁绊。

他更习惯于用才华构筑壁垒,用疏离保持安全距离。

可现实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将他推向一个又一个情感的漩涡。

尤其是今晚,与欧阳韵蕾这步步惊心、界限屡屡被打破的交锋,更是将这种“混乱”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种深切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源于心绪的纷杂。

算了,不去想了。

一个念头如同最终的休止符,斩断了他脑海中翻腾的思绪。

既然一时理不清,剪不断,那便暂且搁置。

将这一切抛诸脑后,不再为此耗费心神。

他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目光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与深邃,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内心风暴从未发生。

他走到苏青青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水果,语气温和:

“嗯,让她睡吧。”

此刻,他选择将所有的复杂与混乱,都隔绝在心门之外。

专注于眼前,享受这片刻的、由苏青青带来的宁静。

至于明天……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凌默又陪着苏青青聊了一会儿天,内容无非是些日常琐事和关于欧阳韵蕾酒醒后如何照顾的叮嘱。

气氛看似恢复了之前的温馨,但只有凌默自己知道,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眼看时间不早,凌默起身准备告辞。他走到苏青青身边,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刻意暧昧的低沉嗓音说道:

“今晚……去我那里睡吧。”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苏青青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羞得轻轻捶了一下凌默的胳膊,眼神躲闪,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娇嗔:

“你……你故意的!

欧阳还在这里呢……”

她怎么可能在闺蜜醉倒在家的时候,跑去凌默那里过夜?这太羞人了!

凌默看着她羞窘可爱的模样,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再逗她。

他知道今晚当然不可能,这话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一种……对之前被欧阳韵蕾搅乱氛围的拨乱反正,是刻意说给某人听的安抚,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确认。

“好了,不闹你了。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他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常。

苏青青红着脸点头,将他送到门口。

就在凌默拉开房门,即将踏出去的瞬间,他的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最后一次扫过客厅的沙发。

就在那一刹那——

他与一双悄然睁开的、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亮水润的桃花眼,对了个正着!

欧阳韵蕾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或者说,她根本一直清醒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迷离、媚惑或挑衅,也没有了片刻前那种乖巧依赖。

那里面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幽怨,有了然,有一丝不甘,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被他最后那句对苏青青的低声邀请所刺痛的神色。

但这眼神的交汇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欧阳韵蕾便迅速而无声地重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凌默的错觉。

凌默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地迈出了房门,轻轻将门带上。

“咔哒。”

门锁合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门内,是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两个女人。

门外,凌默走向隔壁自己的公寓,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与深邃。

今晚,总算结束了。

但有些悄然改变的东西,却如同种子,已经埋下,只待破土而出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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