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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寒雾锁府,流言如刃

深秋的夜露凝在靖王府的琉璃瓦上,泛着冷冽的清光。寅时三刻,本该是府中最静谧的时辰,西侧院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婆子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像一块巨石砸破了长夜的沉寂。

林微是被窗外的骚动惊醒的。她披了件素色夹棉披风,刚推开门,守在廊下的大丫鬟青黛便快步迎了上来,脸色发白:“主子,出事了!西侧院住的洒扫婆子和几个小丫鬟,一夜之间倒了七个,个个上吐下泻,浑身发热,连太医都被请来了!”

林微的眉梢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靖王府的规矩素来森严,膳食、饮水都有专人查验,尤其是她执掌中馈后,更是效仿现代卫生标准,制定了食材采买溯源、餐具蒸煮消毒、下人居所通风晾晒等一系列规矩,府中近一年来从未出过大规模染病的事。

“太医怎么说?”她声音平静,指尖却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内侧藏着的一小块莹白玉佩——那是她穿越时随身携带的物件,如今被她包装成“林家祖传的避邪玉佩”,实则里面嵌着一小块简易的水质检测试纸,是她用现代化学知识自制的应急之物。

“太医还在诊脉,只说症状蹊跷,不像是风寒,也不像是寻常饮食不洁,倒像是……中了慢毒?”青黛的声音带着颤音,“现在府里都传开了,说……说您是天煞孤星,王爷刚出征,您就克得府中上下不得安宁,还有人说,您执掌中馈根本就是祸事,那些规矩都是‘妖法’,触怒了上天……”

“妖法?”林微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这些流言来得未免太过凑巧。宇文擎半月前奉旨出征北境,对付蠢蠢欲动的蛮族,府中群龙无首之际,正好有人跳出来兴风作浪,目标显然是她手中的管家权,甚至是她靖王妃的位置。

“备轿,去西侧院。”林微转身回屋,迅速换上一身石青色的宫装,裙摆绣着暗纹的缠枝莲,既不失王妃的端庄,又透着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羊脂玉印——那是宇文擎临走前亲手交予她的,印文刻着“靖王府中馈之印”,凭此印,可调动府中所有人力物力,是她执掌王府的信物。

刚走到二门,就见管家李伯急匆匆地赶来,脸色凝重:“王妃,前厅出大事了!老夫人带着几位族老来了,说要您给个说法,还说……还说要暂时收回中馈权,由二夫人代管,直到王爷回来。”

林微脚步未停:“老夫人?她不是三个月前就回了祖宅礼佛,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是二夫人派人去接的,说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请老夫人回来主持公道。”李伯低声道,“二夫人还带了几位族中长辈,此刻正在前厅坐着,态度强硬得很,说您要是再不去,他们就要直接去西侧院‘查案’了。”

二夫人柳氏,是宇文擎的二叔母,向来依附老夫人,对宇文擎继承爵位心怀不满,之前就多次在管家权上给林微使绊子,只是都被林微一一化解。这次宇文擎不在,她显然是按捺不住,联合了家族势力,想要趁虚而入。

“查案?”林微冷笑一声,“她们有什么资格查靖王府的案?告诉老夫人,我这就过去,但有句话先说在前头,今日之事,若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动中馈权分毫;若是查出有人在府中作祟,不管是谁,我靖王府的规矩,可不是摆设。”

穿过抄手游廊,远远就听到前厅传来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一个来历不明的假千金,侥幸得了擎儿的青眼,竟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执掌中馈才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七个下人性命攸关,这要是传出去,靖王府的脸面往哪儿搁?我看她根本就没有当王妃的命格,不如趁早交出印信,闭门思过!”

“母亲说得是!”柳氏的声音附和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弟妹年纪轻,不懂府中事务,之前那些怪规矩就罢了,如今闹出人命关天的事,再让她管下去,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不如由儿媳暂代中馈,先稳定府中人心,等王爷回来再做打算。”

林微迈步走进前厅,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众人。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缂丝褙子,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两侧坐着三位须发花白的族老,神色各异,有看戏的,有不满的,也有持观望态度的;柳氏则坐在老夫人下手,正用帕子掩着嘴,故作担忧地看着她。

“儿媳见过母亲,见过各位族老。”林微依着礼数行了一礼,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压过了厅中的议论声,“听闻府中下人染病,母亲和各位族老忧心,特意赶来,儿媳感激不尽。只是方才在外听闻,母亲竟要收回儿媳的中馈权,不知是何道理?”

老夫人抬眼瞪着她,语气严厉:“道理?七个下人突然病倒,症状疑似中毒,不是你管家不力是什么?若不是你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好好的王府怎么会出这种事?我看那些规矩根本就是祸根,你这王妃,当得不合格!”

“母亲此言差矣。”林微不卑不亢地反驳,“儿媳执掌中馈以来,府中饮食、起居皆有定规,食材采买有账本,餐具消毒有专人负责,下人居所每日清扫通风,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之前府中从未出过此类事件,偏偏在王爷出征之际发生,难道母亲不觉得蹊跷吗?”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柳氏身上,似笑非笑:“更何况,二嫂方才说要暂代中馈,可二嫂入府多年,之前也曾代管过一段时日,当时府中下人偷盗成风,膳食屡屡出现问题,最后还是王爷回来后重新整顿,才恢复秩序。如今二嫂急于接手,莫非是觉得,这次的事,自己能处理得比儿媳更好?”

柳氏的脸色瞬间涨红,急忙辩解:“你胡说八道!之前那是意外,我……”

“是不是意外,府中老人都记着。”林微打断她的话,转向三位族老,“三位族老都是明事理之人,今日之事,究竟是儿媳管家不力,还是有人故意作祟,嫁祸于我,只需查明病因,真相自会水落石出。若此刻贸然收回中馈权,不仅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还会动摇府中人心,让外人看靖王府的笑话,更会让出征在外的王爷分心。不知三位族老,以为然否?”

三位族老相互对视一眼,其中年纪最大的赵族老沉吟道:“王妃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确实蹊跷,不如先让太医查明病因,再做定论。”

“查明病因?”老夫人冷哼一声,“太医要是查得出来,早就查了!我看她就是想拖延时间,掩盖自己的过错!”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王妃,老夫人,族老们,太医……太医说查不出病因,只说脉象紊乱,毒素不明,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厅中一片哗然。柳氏立刻接口道:“你看!我就说查不出来!这分明就是她搞出来的祸事,如今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再拖下去,还不知道要倒下多少人!母亲,族老们,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收回中馈权,另择贤能之人主持府中事务!”

老夫人点点头,沉声道:“说得对!林微,你即刻交出中馈玉印,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门半步!”

林微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冷冽如冰:“玉印是王爷亲授,除非王爷回来亲口下令,否则,谁也别想拿走。今日之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我管家不力,我自愿请辞;但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趁机夺权,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你还敢顶嘴?”老夫人气得拍了桌子,“来人啊,给我把她拿下,搜出玉印!”

厅外的侍卫闻声而动,正要上前,却被李伯拦住了:“老夫人息怒!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妃,没有王爷的命令,谁敢动王妃?再说,此事尚未查清,若是错怪了王妃,等王爷回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啊!”

“李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我的命令!”老夫人怒视着李伯。

李伯跪在地上,叩了个头:“老夫人,奴才不敢违抗您,但奴才是靖王府的管家,只听王爷和王妃的命令。王妃说得对,此事蹊跷,不如给王妃三天时间,让她查明真相。若是三天后查不出结果,再收回中馈权也不迟啊!”

“三天?”柳氏立刻反对,“不行!三天时间,足够再倒下多少人?万一府中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林微看向柳氏,眼神锐利如刀:“二嫂这么着急,莫非是怕我查出什么?”

“你……你胡说!”柳氏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林微不再理会她,转向老夫人和族老们:“母亲,三位族老,就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必查出病因,抓到真凶。若是做不到,我自愿交出中馈权,任凭母亲发落。但这三天之内,任何人不得干涉我查案,府中大小事务,仍由我做主。不知各位可否应允?”

赵族老沉吟片刻,道:“好,就依王妃所言。三天时间,若是查不出真相,到时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其他两位族老也点头同意。老夫人虽不情愿,但架不住族老们都这么说,只好冷哼一声:“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定不饶你!”

说罢,老夫人起身,带着柳氏和族老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前厅。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青黛松了口气:“主子,还好族老们松口了。可是三天时间,咱们能查出真相吗?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林微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太医查不出来,不代表我查不出来。那些人既然敢在府中作祟,就必然会留下痕迹。青黛,你立刻去西侧院,让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保护好现场,尤其是那些病倒下人的房间、用过的餐具、喝剩下的水,一点都不能动。我去一趟库房,取点东西。”

第二节 秘器验毒,蛛丝马迹

靖王府的库房深处,有一间林微专门开辟的“暗室”,里面存放着她用现代知识自制的各种“秘器”——用草木灰和油脂制成的肥皂、用硫磺和硝石混合的简易消毒剂、用贝壳烧制的生石灰、以及各种用于检测的试纸和器皿。这些东西在旁人看来,都是“王妃的家传秘术”,没人敢随意窥探。

林微打开暗室的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她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巧的木盒,里面装着十几张不同颜色的试纸,还有一小瓶透明的液体——那是她用食醋和草木灰提炼出的简易酸碱指示剂。

她还拿了一把银簪——并非普通的银簪,而是她特意让工匠在内部嵌了一层薄铜,利用银铜接触产生的微弱电流,能更灵敏地检测出某些重金属毒素。

“主子,西侧院都安排好了,太医还在那里等着,说想再给病人诊一次脉。”青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这就来。”林微将木盒放进袖中,锁好暗室,快步向西侧院走去。

西侧院是府中下人的居所,院落不大,只有两排平房。此刻,院子里站满了神色惶恐的下人,几位太医正围在房间里,眉头紧锁地给病人诊脉。

林微走进房间,一股刺鼻的呕吐物气味扑面而来。七个病倒的下人都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嘴唇干裂,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有的人还在不停呕吐,场面十分狼狈。

为首的王太医见林微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王妃娘娘。”

“王太医,情况如何?”林微问道,目光扫过床上的病人,注意到他们的指甲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黑色,这是典型的中毒迹象。

“回王妃,”王太医叹了口气,“臣等反复诊脉,只觉得脉象虚浮紊乱,体内似有一股阴寒之毒在蔓延,但具体是什么毒,臣等实在辨认不出。这种毒素发作缓慢,初期只是乏力、恶心,后期才会出现上吐下泻、发热等症状,若是不能及时解毒,恐怕……”

林微点点头,走到床边,拿起一位婆子的手,假装用银簪为她“探脉”,实则将银簪的尖端贴近她的手腕皮肤,同时将一张白色的试纸轻轻按在她的指甲上。

片刻后,银簪的尖端微微发黑,而那张白色的试纸则变成了淡蓝色。

林微心中有了数。银簪发黑,说明毒素中含有硫化物;试纸变蓝,说明毒素呈碱性。结合病人的症状,她猜测,这很可能是一种用硫磺、附子和草木灰混合制成的慢性毒药——硫磺有毒,附子性烈,草木灰呈碱性,三者混合,毒性虽不猛烈,但长期服用,会逐渐侵蚀肠胃和肝脏,最终导致器官衰竭。

“王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林微对王太医道。

两人走到院子里,林微从袖中取出那瓶透明液体,递给王太医:“这是我家传的‘解毒液’,你取少量,给病人服下,看看能否缓解症状。另外,麻烦你让人取一些病人喝剩下的水、吃剩下的食物,还有厨房今日的食材,都送到我的院子里,我有用。”

王太医有些犹豫:“王妃,这‘解毒液’……”

“王太医放心,此液无毒,若是无效,我自会承担责任。”林微语气坚定。

王太医见林微信心十足,便不再多问,让人取了一个小碗,倒了一点透明液体,小心翼翼地给其中一位病情最轻的丫鬟服了下去。

“另外,”林微补充道,“请王太医让人检查一下病人的居所,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物品,比如奇怪的粉末、草药之类的。”

“是,臣这就去办。”王太医连忙吩咐手下的学徒去做事。

林微则带着青黛,来到西侧院的厨房。这里是下人做饭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锅碗瓢盆都还摆在原地。

林微仔细检查了灶台、水缸、米缸和菜篮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个陶罐上。陶罐里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草木灰,但闻起来却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她用银簪挑了一点粉末,放在试纸上,试纸立刻变成了深蓝色。她又将一点粉末放进盛有“解毒液”的小瓶里,立刻产生了一些细小的气泡。

“就是这个了。”林微冷声道,“这不是普通的草木灰,而是混合了硫磺和附子粉末的毒药。有人将这种毒药混入了下人的食物或水中,让他们慢性中毒。”

“啊?”青黛大惊失色,“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府中下毒?”

“能接触到厨房的,只有府中的下人,或者……有权力调动下人的人。”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青黛,你去查一下,最近这几天,是谁负责西侧院的食材采买和做饭,还有谁来过西侧院的厨房。”

“是,主子!”青黛立刻转身出去。

林微又检查了水缸里的水,用试纸测试后,发现水也呈碱性,但毒性较弱,说明毒药主要是通过食物摄入的。她再检查米缸和菜篮子,米和蔬菜都没有问题,看来毒药是在做饭的过程中被加进去的。

就在这时,王太医匆匆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王妃!有效!真是太有效了!刚才那位丫鬟服了您的‘解毒液’后,呕吐已经停止了,精神也好多了!”

林微点点头:“那就好,让所有病人都服下‘解毒液’,剂量减半,每隔一个时辰服一次。另外,让人给他们熬一些绿豆汤和甘草水,绿豆和甘草都有解毒的功效,可以辅助缓解毒性。”

“是,臣这就去安排!”王太医连忙让人去准备。

林微走出厨房,站在院子里,目光扫过周围的下人。此刻,他们的脸上除了惶恐,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和躲闪。显然,有人知道内情,只是不敢说。

“各位,”林微提高了声音,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今日之事,是有人在府中下毒,意图嫁祸于我,夺取中馈权。我知道,你们当中或许有人知道些什么,或许有人是被胁迫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下毒之人罪大恶极,一旦查实,定按王府规矩严惩,株连九族!但若是有人能主动站出来,揭发真相,提供线索,我不仅既往不咎,还会重重有赏!”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院子里的下人都低着头,神色各异,没有人敢说话。

林微并不着急,她知道,恐惧和利诱往往能打破人的心理防线。她继续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若是还没有人站出来,我就会下令,搜查整个西侧院,还有府中所有与厨房相关的人。到时候,凡是有嫌疑的人,一律先关起来,等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说完,她转身对身边的侍卫道:“守住院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一个时辰后,若是没有人主动揭发,就开始搜查!”

“是,王妃!”侍卫们齐声应道。

林微带着青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坐下,就见李伯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王妃,这是最近一个月西侧院的食材采买账本,负责采买的是厨房的管事刘婆子,做饭的是张妈和李妈两个人。”

“刘婆子、张妈、李妈……”林微接过账本,仔细翻看着,“这三个人的底细,你清楚吗?”

“回王妃,刘婆子是二夫人的陪房,张妈是老夫人那边派过来的,只有李妈是府中老人,一直都在西侧院做饭,为人还算老实。”李伯说道。

林微心中了然。刘婆子是柳氏的人,张妈是老夫人的人,只有李妈没有背景。看来,下毒之人很可能就在刘婆子和张妈之中。

“青黛,你去查一下,这几天刘婆子和张妈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和什么人接触过,或者有没有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林微吩咐道。

“是,主子。”青黛立刻起身离去。

林微又翻了几页账本,发现最近几天的食材采买并没有异常,只是在三天前,刘婆子多买了一些“草木灰”,说是要用来洗衣服。

“洗衣服用的草木灰,怎么会出现在厨房的陶罐里?”林微冷笑一声,看来,刘婆子的嫌疑最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青黛带着一个年轻的丫鬟走了进来。

“主子,这是西侧院的小丫鬟春桃,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青黛说道。

那名叫春桃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妃娘娘,奴婢……奴婢知道是谁下的毒。”

林微抬了抬眼:“起来说,不要怕,如实禀报,本妃不会亏待你。”

春桃站起身,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是……是刘婆子!三天前,奴婢看到刘婆子偷偷摸摸地进了厨房,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黑色粉末倒进了水缸旁边的陶罐里。当时奴婢觉得奇怪,但刘婆子是管事,奴婢不敢多问。后来,昨天晚上,张妈做饭的时候,刘婆子特意让张妈用那个陶罐里的‘草木灰’来炒菜……”

“你确定?”林微问道。

“奴婢确定!”春桃用力点头,“当时奴婢正好去厨房拿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今天早上,那些人病倒后,刘婆子还特意过来警告奴婢,让奴婢不准乱说话,否则就把奴婢赶出王府!”

林微心中的疑虑彻底解开了。刘婆子是柳氏的陪房,她下毒,背后定然是柳氏指使。柳氏想要趁宇文擎不在,嫁祸自己,夺取中馈权,真是好算计!

“春桃,你做得很好。”林微温和地说道,“本妃会记你一功,等此事了结后,就把你调到正院当差,每月的月钱加倍。”

“谢王妃娘娘!”春桃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谢。

“你先下去吧,不要声张。”林微说道。

春桃点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主子,现在真相大白了,咱们要不要立刻去抓刘婆子和张妈?”青黛问道。

“不急。”林微摇摇头,“刘婆子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柳氏。若是只抓了刘婆子,柳氏定然会矢口否认,甚至可能反咬一口,说我们屈打成招。我们必须拿到确凿的证据,让她无从抵赖。”

“那怎么办?”青黛有些着急,“三天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

“放心,我有办法。”林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柳氏既然敢让刘婆子下毒,肯定会留下后手。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找到她的罪证。青黛,你去请李伯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

第三节 引蛇出洞,铁证如山

李伯很快就来了。林微让他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伯听完,脸色一变:“王妃,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二夫人发现了……”

“富贵险中求,真相也需要冒险去查。”林微语气坚定,“你按照我说的做,务必做得隐蔽,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是,奴婢遵旨。”李伯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林微又对青黛道:“青黛,你去一趟刘婆子的住处,想办法找到她和柳氏联系的证据,比如书信、信物之类的。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吧,主子,奴婢知道怎么做。”青黛说完,也悄悄离开了。

林微独自坐在房间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柳氏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她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她之所以没有立刻抓刘婆子,就是想引柳氏主动露出马脚。柳氏既然想要嫁祸自己,肯定不会只满足于让几个下人中毒,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事情闹得更大,甚至可能会在自己的饮食中动手脚,或者制造更多的“意外”。

而林微让李伯做的,就是在柳氏的院子里悄悄安装几个“监听”装置——那是她用竹筒和油纸做的简易传声筒,利用声音的传导原理,可以听到房间里的谈话。

果然,当天晚上,李伯就传来了消息:柳氏在房间里和刘婆子密谈,说要在明天早上给林微的膳食里加“料”,让她也染上“怪病”,这样一来,老夫人和族老们就再也没有理由护着她了。

“主子,二夫人太狠毒了!”青黛气愤地说道,“咱们现在就去把她们抓起来吧!”

“再等等。”林微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等到她动手的时候,人赃并获,让她无从抵赖。”

第二天一早,林微像往常一样,在正院用早膳。膳食是厨房送来的,四菜一汤,看起来精致可口。

青黛接过食盒,正要打开,林微却拦住了她:“先别急,让我看看。”

她拿起银簪,分别在每一道菜和汤里都搅动了一下。片刻后,银簪的尖端都微微发黑,尤其是那碗鸡汤,银簪发黑的程度最严重。

“果然动手了。”林微冷笑一声,“青黛,把这些菜都装起来,送到暗室去,另外,让人去请老夫人和三位族老,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们禀报。”

“是,主子。”青黛立刻照办。

半个时辰后,老夫人、三位族老和柳氏都来到了林微的正院。

柳氏一进门,就假惺惺地问道:“弟妹,听说你找我们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府中又出什么事了?”

林微没有回答她,而是对老夫人和族老们道:“母亲,三位族老,今日请各位过来,是想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她拍了拍手,青黛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里放着几道菜和一碗汤,还有一根发黑的银簪。

“这是……”老夫人疑惑地看着托盘。

“这是我今日的早膳。”林微说道,“母亲,三位族老请看,这银簪在菜里搅动过后,已经发黑了,这说明,我的早膳里被人下了毒!”

厅中众人都惊呆了。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什么?!”老夫人怒视着林微,“你胡说什么?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王妃的膳食里下毒?”

“母亲别急,”林微说道,“不仅是我的早膳,昨日西侧院下人们病倒,也是因为被人下了毒。而这两起下毒事件的幕后主使,就是二嫂——柳氏!”

“你血口喷人!”柳氏立刻尖叫起来,“林微,你自己管不好王府,闹出下毒事件,现在还想嫁祸给我?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不是嫁祸你,证据说话。”林微冷冷地说道,“青黛,带证人上来。”

青黛立刻领着春桃和李妈走了进来。春桃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而李妈则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老夫人,族老们,王妃娘娘,是奴婢糊涂!是刘婆子逼奴婢用那个有毒的‘草木灰’炒菜的,刘婆子说,那是二夫人特意让她拿来的,若是奴婢不听,就把奴婢赶出王府,还会害了奴婢的家人……”

“还有,”林微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青黛在刘婆子的住处找到的,是二夫人写给刘婆子的密信,上面写着让她在西侧院下人和我的膳食里下毒,嫁祸于我,夺取中馈权。母亲,三位族老,你们可以看看。”

老夫人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信上的字迹确实是柳氏的,内容也和春桃、李妈的证词吻合。

“柳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老夫人怒视着柳氏,声音都在发抖。

柳氏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微竟然能找到这么多证据,让她无从抵赖。

“母亲,三位族老,”林微说道,“二嫂为了夺取中馈权,竟然不惜在府中下毒,残害下人,甚至想要谋害我这个王妃,其心可诛!按照靖王府的规矩,谋害主母、残害下人者,当废去名分,逐出王府,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三位族老相互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赵族老说道:“王妃所言极是。柳氏心肠歹毒,做出如此天理难容之事,必须严惩!”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氏道:“你这个毒妇!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同意让你嫁入宇文家!来人啊,把这个毒妇给我拖下去,废去她的二夫人名分,杖责三十,逐出王府,永远不准回来!”

“母亲,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柳氏哭喊着,想要抓住老夫人的裙摆,却被侍卫们死死地按住,拖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柳氏凄厉的惨叫声,直到声音渐渐远去。

“还有刘婆子,”林微说道,“她是主犯之一,杖责五十,发配苦役,永世不得回京。”

“准奏。”老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经历了这件事,她也心力交瘁。

处理完柳氏和刘婆子,林微又道:“母亲,三位族老,西侧院的下人们中毒不深,我已经用家传的解毒液为他们缓解了症状,再调养几日就能痊愈。至于府中的规矩,我会进一步完善,加强对膳食、饮水的监管,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之前是母亲错怪你了,以后靖王府的中馈,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三位族老也纷纷称赞道:“王妃聪慧果敢,明察秋毫,真是我靖王府的福气。有王妃在,王爷也能安心出征了。”

林微微微一笑:“多谢母亲和三位族老的信任。儿媳定会竭尽全力,管好王府,不让王爷分心。”

送走老夫人和族老们,青黛兴奋地说道:“主子,太好了!终于把柳氏这个毒妇给赶走了,以后府中再也没有人敢给您使绊子了!”

林微却没有那么乐观:“柳氏虽然被赶走了,但她背后的势力并没有清除。她是柳家的女儿,柳家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柳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还有,老夫人虽然这次相信了我,但她心中对我始终有芥蒂,以后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青黛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我们手握证据,行事坦荡,就不怕别人算计。另外,宇文擎出征在外,我必须尽快稳固府中的势力,同时想办法给宇文擎提供一些帮助,让他能早日凯旋归来。”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匆匆跑了进来:“王妃娘娘,边关传来消息,王爷在北境打了一场大胜仗,大破蛮族,斩获敌首三万,蛮族已经遣使求和了!”

“真的?!”林微又惊又喜,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宇文擎打了胜仗,不仅能震慑朝中的反对势力,也能让她在府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是真的!”小厮激动地说道,“信使还带来了王爷给王妃娘娘的亲笔书信!”

林微连忙接过书信,拆开一看,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微儿亲启,北境大捷,蛮族已退,不日便可班师回朝。府中之事,听闻你处置得极好,为夫甚慰。此去征战,日夜思念于你,归后定当与你共赏万里江山。另,柳氏之事,我已知晓,你无需担心,柳家那边,我自会处理。保重身体,静待我归。——擎字”

看着书信上的字迹,林微的眼眶微微发热。宇文擎在前线征战,还惦记着自己,为自己扫清障碍,这份深情,让她心中充满了暖意。

“青黛,”林微收起书信,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备些酒菜,今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另外,让人把这个好消息传遍整个王府,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是,主子!”青黛连忙应声而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靖王府的屋顶上,映得整个王府都暖洋洋的。林微站在廊下,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期待。

宇文擎,我等你回来。到那时,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不仅要守护好这靖王府,还要守护好这万里江山,开创属于我们的盛世华章。

而此刻,京城的另一端,柳家府邸里,柳氏的父亲柳丞相正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地看着手中的密信。

“林微……靖王妃……”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敢如此对待我的女儿,此仇不报,我柳家誓不为人!”

他拿起笔,写下一封书信,让人立刻送往宫中。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但林微并不知道,她此刻正沉浸在宇文擎大胜归来的喜悦中,准备迎接她的爱人回家。

第四节 暗流涌动,情根深种

接下来的几日,靖王府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的中毒症状逐渐好转,府中的秩序也恢复了正常。林微借着这次事件,进一步整顿了府中的人事,将柳氏的余党全部清除,换上了自己信任的人,牢牢地掌控了王府的大权。

她还让人将宇文擎大胜的消息写成告示,张贴在王府门口,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称赞,靖王府的声望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这日,林微正在书房处理府中的账本,青黛匆匆走了进来:“主子,苏公子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苏瑾?”林微有些意外,“快请他进来。”

苏瑾是富商之子,也是她的“钱袋子”,之前在她执掌中馈、推行新政的过程中,提供了不少财力支持。两人虽然是盟友,但私下见面并不多。

很快,苏瑾跟着青黛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面容俊朗,气质儒雅,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见过王妃娘娘。”苏瑾躬身行礼。

“苏公子不必多礼,请坐。”林微示意青黛奉茶,“不知苏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苏瑾坐下后,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直接说道:“王妃,此次前来,是想提醒您,柳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微心中一凛:“哦?柳家怎么了?”

“柳丞相已经进宫面见了皇上,弹劾王爷在北境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苏瑾沉声道,“不仅如此,他还联合了朝中几位反对王爷的大臣,四处散布谣言,说王爷此次北境大捷是虚报战功,实际上损失惨重。”

“虚报战功?拥兵自重?”林微冷笑一声,“柳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宇文擎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真是卑鄙无耻!”

“王妃息怒。”苏瑾说道,“柳家这么做,一来是为了给柳氏报仇,二来是想趁机削弱王爷的势力。王爷如今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已经引起了皇上的忌惮,柳家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想要借皇上的手除掉王爷。”

林微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知道,苏瑾说得没错。宇文擎功高震主,皇上对他本就心存芥蒂,如今柳家再这么一挑拨,皇上很可能会对宇文擎产生疑心。

“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林微问道。

“皇上目前还没有表态,但已经派人去北境调查此事了。”苏瑾说道,“另外,柳丞相还提议,让皇上召王爷即刻回京,说是要为王爷庆功,实则是想将王爷调离兵权,再伺机下手。”

“调回京城?”林微心中警铃大作。宇文擎若是回京,离开了自己的军队,就等于失去了最大的保障,到时候柳家和朝中的反对势力肯定会联手对付他,后果不堪设想。

“苏公子,你可有什么办法?”林微问道。她知道,苏瑾不仅有钱,而且人脉广阔,在朝中也有不少眼线,或许他能想到办法。

苏瑾沉吟片刻,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需要王妃配合。”

“你说,只要能帮到宇文擎,我什么都愿意做。”林微毫不犹豫地说道。

“王妃之前推行的‘新式农具’和‘高产作物’,在京郊已经试种成功,产量比普通作物高出三成。”苏瑾说道,“我已经让人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对此十分感兴趣,已经下旨让王妃在京城推广。王妃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皇上进言,说王爷在北境推行这些新式农具和高产作物,不仅解决了军中的粮草问题,还让北境的百姓安居乐业,民心所向。这样一来,既可以彰显王爷的功绩,又可以让皇上知道,王爷在北境深得民心,并非拥兵自重之人。”

林微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苏公子,多谢你提醒。”

“王妃客气了。”苏瑾微微一笑,“我与王爷、王妃是盟友,王爷的事,就是我的事。另外,我还让人在民间散布王爷的功绩和仁德,让百姓都知道王爷是国之栋梁,这样一来,就算柳家想要陷害王爷,也会受到百姓的非议,皇上也不敢轻易处置王爷。”

“苏公子考虑得真是周全。”林微由衷地赞叹道。她发现,苏瑾不仅有商业头脑,政治手腕也十分高明。

“只是,王妃在向皇上进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苏瑾提醒道,“皇上多疑,若是过于夸赞王爷,反而会引起皇上的反感。一定要突出这些功绩是王妃和王爷共同努力的结果,同时强调王爷对皇上的忠心。”

“我明白。”林微点点头,“我会小心行事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瑾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苏瑾后,林微立刻让人准备奏章,将京郊试种新式农具和高产作物成功的事情详细写了下来,同时巧妙地提到了宇文擎在北境的推广,以及这些举措带来的好处。

第二天一早,林微带着奏章,进宫面见皇上。

皇宫大殿上,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林微按照礼数行了一礼,然后将奏章递了上去。

皇上接过奏章,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靖王妃,你做得很好。这新式农具和高产作物,若是能在全国推广,定能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功在千秋啊!”

“皇上谬赞。”林微恭敬地说道,“这都是皇上英明领导,臣妇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其实,这些新式农具和高产作物,在北境已经由王爷推广开来了。北境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王爷推广这些举措后,不仅解决了军中的粮草问题,还让北境的百姓有了收成,民心大悦。如今北境百姓都感念皇上的恩德,也感念王爷的辛劳,纷纷表示愿意归顺我朝,永不再叛。”

皇上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最在意的就是民心和疆域稳定,林微的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宇文擎……倒是个有能力的人。”皇上沉吟道,“之前柳丞相弹劾他拥兵自重,虚报战功,看来是不实之词。”

“皇上明察秋毫。”林微连忙说道,“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此次北境大捷,王爷浴血奋战,斩获敌首三万,蛮族遣使求和,这都是有目共睹的。王爷在北境多年,一直致力于安抚百姓,巩固边防,从未有过半点异心。还请皇上明鉴,不要听信小人谗言,错怪了忠良。”

皇上点了点头:“朕知道了。柳丞相那边,朕会敲打他的。至于宇文擎,就让他在北境再待一段时间,安抚好百姓,巩固好边防,等时机成熟,再召他回京。”

“谢皇上!”林微心中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出宫后,林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化解了一场危机,宇文擎暂时安全了。

回到王府,林微立刻让人将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宇文擎,让他安心在北境做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宇文擎在北境的消息不断传来。他不仅安抚好了百姓,还进一步扩张了疆域,将蛮族的势力彻底赶出了北境,建立了稳固的防线。皇上对他的赞赏也越来越多,柳家的谣言不攻自破,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林微在京城,也没有闲着。她借着推广新式农具和高产作物的机会,结识了不少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员,建立了自己的人脉网络。她还开设了几家工坊,专门生产新式农具和改良后的种子,不仅为王府带来了丰厚的收入,还赢得了百姓的爱戴。

这日,林微正在工坊视察,突然接到了宇文擎派人送来的消息,说他已经班师回朝,不日就会抵达京城。

林微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她立刻让人打扫王府,准备迎接宇文擎的归来。

三天后,宇文擎率领大军抵达京城。百姓们夹道欢迎,高呼“靖王千岁”,场面十分热闹。

林微穿着一身华丽的王妃礼服,站在王府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宇文擎的身影。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披铠甲,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经过战火的洗礼,更添了几分威严和成熟。

宇文擎也看到了林微,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催马快步来到她面前,翻身下马,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微儿,我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思念。

林微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臂膀和温暖的怀抱,眼眶微微发热:“欢迎回来。”

两人相拥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宇文擎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王府。

府中早已摆好了庆功宴,文武百官和王府的亲友都已经到齐。看到宇文擎回来,所有人都起身行礼,齐声高呼“靖王千岁”。

宇文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拉着林微的手,坐在了主位上。

庆功宴上,众人纷纷向宇文擎敬酒,称赞他的功绩。宇文擎却很少饮酒,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林微,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欣赏。

林微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大家都在敬你酒,你别总看着我。”

宇文擎微微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在我心中,再多的功绩,也比不上你。这一路征战,我日夜思念的,都是你。”

林微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却充满了甜蜜。

庆功宴结束后,宇文擎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来到了林微的房间。

房间里烛火摇曳,气氛温馨。宇文擎从身后抱住林微,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微儿,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在京城为我周旋,柳家的阴谋恐怕就得逞了。”

“我们是夫妻,本该相互扶持。”林微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在后方为你稳固根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宇文擎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深情:“微儿,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以前,我以为男人就该建功立业,称霸天下,但现在我才明白,有你在身边,才是真正的幸福。”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微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我们一起守护这万里江山,一起看遍世间繁华。”

林微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深情和承诺,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宇文擎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宇文擎,”林微轻声道,“我也是。”

烛火下,两人紧紧相拥,情根深种。他们的爱情,经历了风雨的考验,变得更加坚定。而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广阔的天地和更加严峻的挑战。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携手并肩,共同开创属于他们的盛世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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