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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抉择·歧路】

艾言知将那封来自前线的信笺按在微凉的青石案上,指腹碾过言知亲启四个字的边缘。墨迹带着北地风沙的粗粝感,仿佛能透过宣纸触到年永临落笔时微颤的腕力。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簌簌作响,像极了边关传来的隐约号角,搅得人心神不宁。

姑娘,该用晚膳了。茹梦端着食盒进来时,见她对着信纸出神,把青瓷碗往桌上一搁便凑过来,是年将军的信?他说什么了?

艾言知抬眼时,眼眶还泛着潮意。她将信纸折成规整的方块,塞进贴身的锦囊里,指尖触到锦囊里另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年永临离京前留下的,据说能驱邪避秽,此刻却硌得掌心发烫。

没什么,她避开茹梦探询的目光,只是让我们在这边安心待着,不必挂虑前线。

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信里字字句句都是让她远离纷争的劝诫,甚至提到若局势失控,可让白槿言护送她去江南水乡暂避。年永临从不是会说空话的人,这般叮嘱背后,必是山雨欲来的凶险。

白槿言掀帘而入时,正撞见艾言知将锦囊塞进衣襟。她目光在案上未动的饭菜上一扫,淡淡道:边关急报,三日前敌军夜袭粮草营,年将军亲率轻骑驰援,中了埋伏。

茹梦手里的汤勺掉在地上,脸色霎时惨白:那将军他......

叶护卫传来的消息,说是皮肉伤,已无大碍。白槿言捡起汤勺,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但敌军动向诡异,不似寻常蛮族部落,倒像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死士。

艾言知的心猛地沉下去。正规训练的死士?除了朝中权相豢养的私兵,还有谁能调动这般力量?她忽然想起半月前派人送来的密信,那泛黄的宣纸上只用朱砂画了个残缺的字,旁边批注着北境鹰隼,皆出其巢。当时只当是挑拨离间的伎俩,此刻想来,字字都浸着血。

白姐姐,艾言知攥紧了袖中的锦囊,指节泛白,我们不能再等了。

白槿言抬眸看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姑娘想怎么做?

去前线。艾言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年永临在信里让我躲,可他越是这样,我越不能看着他独自面对。我们手里有给的那些线索,或许能帮上忙。

不可!茹梦急忙摆手,前线枪林箭雨的,姑娘去了只会添乱。将军若是知道,定会动怒的。

他不会的。艾言知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天边的晚霞红得像血,他懂我。

这句他懂我出口,连自己都觉心口微涩。从北境破庙的初遇到京都别院的夜谈,她与年永临之间似乎总有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他知她看似温婉下的倔强,她亦知他沉稳背后的挣扎。可这份懂得,在乱世洪流中,究竟是铠甲,还是软肋?

白槿言沉默半晌,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舆图,在案上铺开:要去前线,需经三条路。官道坦荡,却恐有埋伏;山道崎岖,可避人耳目,但需绕行七日;还有一条水路,借商船顺流而下,虽快,却要经过殇影阁的势力范围。

艾言知的指尖落在殇影阁三个字上。东方尘如那张风华绝代却难辨正邪的脸在眼前闪过,她至今记得那人说白槿言的过去,比你想的更复杂时,眼中闪过的诡异笑意。

选水路。她忽然开口,殇影阁若真想对我们不利,躲是躲不过的。反而可以借此机会,探探东方尘如的底细。

白槿言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姑娘不怕与虎谋皮?

眼下这局势,哪条路不是与虎谋皮?艾言知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权相是虎,叛军是虎,说不定那位,也是一头深藏不露的猛虎。我们能做的,不过是选一头看起来不那么想吃掉我们的。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破风之声。白槿言瞬间掣出腰间软剑,护在艾言知身前。茹梦虽害怕,也抄起了桌上的瓷碗,紧张地盯着门口。

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逆光中站着个青衫男子,腰间悬着支玉笛,正是数次暗中相助的枕鹤听风。他脸上依旧带着半张银色面具,只露出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艾姑娘,他的声音像山涧清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不该选水路。

艾言知示意白槿言收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听先生似乎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只是恰巧路过。听先生倚在门框上,指尖摩挲着笛身,东方尘如已收到煞风派的重金,要在水路取你性命。她与厉寒锋虽面和心不和,却不会放过这搅乱棋局的机会。

茹梦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改道便是!

艾言知却未动,反而往前走了半步:听先生特意来提醒,是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听先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低笑一声,笛声般清越的笑声里藏着说不清的复杂:姑娘觉得,与我,有区别吗?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圈圈涟漪。艾言知想起那封语焉不详的信,想起听先生数次恰到好处的出现,他们之间究竟是主仆,是盟友,还是另有纠葛?

不管是谁的意思,艾言知定了定神,多谢提醒。但我的决定不会改。

听先生的眼神沉了下去,面具下的唇线抿成冷硬的弧度:你可知此行凶险?年永临在前线已是焦头烂额,你若再落入殇影阁手中,只会让他方寸大乱。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艾言知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在心底的焦虑与担忧在此刻爆发,他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不能在后方苟且偷生!他说让我躲,可我躲了,将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那些因我们而死的人?

白槿言别过头,眼眶微微发红。茹梦想起永安哥哥在信里提过的战场惨状,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听先生静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艾言知,眼中的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复杂:你和他,果然是一类人。明知是飞蛾扑火,偏要往那光里闯。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扔给艾言知:持此令牌去码头找渡月舫,或许能保你一程。但记住,殇影阁的船,上去了,就未必能全身而退。

话音未落,青衫身影已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空气中一缕若有若无的笛音,像极了年永临曾在别院吹奏过的调子。

艾言知握紧手中冰凉的令牌,忽然想起年永临离京前夜,她也是这样站在他面前,说要跟他一起去边关。那时他沉默良久,只说了句言知,等我回来。

等。这个字在乱世里,太奢侈了。

收拾行装,我们连夜出发。她转身对身后两人道,声音已恢复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白槿言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姑娘,其实......

其实什么?艾言知回头。

白槿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我去备马。

看着白槿言匆匆离去的背影,艾言知若有所思。从遇到煞风派追杀开始,白槿言的反应就透着古怪,她似乎认识那些杀手的路数,甚至对殇影阁的事也格外了解。东方尘如说的,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茹梦一边打包行李,一边碎碎念: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将军把我们留下。到了前线,我就算端茶送水,也能帮上点忙啊......

艾言知没接话,只是走到案前,拿起那封被遗忘的信笺,重新展开。在望君安三个字的末尾,有个极淡的墨点,像是不经意滴上去的。可她知道,年永临写字极稳,从不会有这样的疏漏。

她忽然想起密信上的朱砂印记,形状竟与这墨点有几分相似。

心头猛地一跳,一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浮现出来:年永临,他是不是也知道的存在?甚至......与有着某种联系?

这个念头让她背脊发凉。如果连她最信任、最渴望其的人,都藏着这样的秘密,那她所坚持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窗外的风声更紧了,卷着几片枯叶撞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谁在暗处窃窃私语。艾言知将信笺重新折好,连同那枚青铜令牌一起塞进锦囊。

前路是刀山火海,是迷雾重重,是不知何时会出现的背叛与牺牲。可她别无选择。

就像年永临无法放下家国责任,她也无法放下他。这份懂得,这份牵挂,早已成了刻在骨血里的执念,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要纵身一跃。

夜色渐浓,三匹快马从别院后门悄然驶出,朝着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碎了满地月光,也踏碎了最后一丝安稳的幻梦。

艾言知伏在马背上,望着前方被夜色吞噬的道路,忽然轻轻念起那句词: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风穿过她的发丝,带着北境的寒意,仿佛在回应她的低语。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一道青衫身影立于墙头,望着远去的马蹄印,吹起了一支苍凉的笛曲,笛声在夜空中盘旋,最终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

抉择已下,歧路在前。从此风雨同舟,或是殊途陌路,都只能凭命而行。

马队行至半途,忽闻林间传来异动。白槿言勒住缰绳,低声道:“有埋伏。”话音未落,数道黑影已从树后窜出,手中短刃泛着幽蓝寒光,显然淬了剧毒。

茹梦惊呼一声,却强撑着拔出腰间匕首。白槿言翻身下马,软剑如白蛇出洞,瞬间缠住为首者手腕。艾言知虽不懂武功,却迅速从行囊中摸出火折子与硫磺粉——这是她依现代知识准备的防身之物,此刻扬手撒出,硫磺遇火燃起刺鼻浓烟,逼得黑衣人后退数步。

“是煞风派的手法。”白槿言剑光翻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正缠斗间,远处忽然传来清亮笛音,黑衣人动作一滞。艾言知心头微动,是“听”的笛声。果然,数枚银针破空而来,精准钉中黑衣人的穴位。他们僵在原地,随即倒地不起,竟是被瞬间制服。

青衫身影自树后走出,面具上沾了些夜露。“我说过,水路危险。”他踢了踢地上的黑衣人,“这些只是前哨,厉寒锋的主力,怕是已在码头等候。”

艾言知握紧缰绳:“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听先生深深看她一眼,忽然转身吹了声呼哨。片刻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林中驶出,车夫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这车能带你绕开码头暗哨,直达渡口。”他递给艾言知一枚玉佩,“到了渡口,持此玉佩找艄公老周。”

白槿言皱眉:“你为何要帮我们?”

听先生的目光掠过艾言知衣襟处的锦囊,那里藏着年永临的信物。“或许是……不想看某些人,输得太惨。”他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便转身没入林中,笛声再次响起,却带着几分萧瑟。

马车辘辘前行,艾言知掀开车帘,望着天边残月。她忽然明白,自己踏上的不仅是前往前线的路,更是一条布满迷雾的抉择之途。“砚”的邀约、年永临的嘱托、听的相助、白槿言的秘密……无数丝线缠绕,而她,正站在这蛛网中央。

“姑娘,”白槿言的声音打破沉默,“到渡口了。”

艾言知深吸一口气,攥紧了那枚冰凉的玉佩。前路纵有千难万险,她也要走下去——为了年永临,为了那份“知我”的默契,更为了在这乱世中,守住一点不肯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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