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岛威尼斯人酒店,“东方瑰宝”赌王大赛主赛场
空气里弥漫着金钱、野心与顶级香槟混合的独特气味。
可容纳千人的观赛厅座无虚席,巨大的环形电子屏悬浮中央,实时捕捉着每一张赌桌的细微动态。
灯光并非简单的璀璨,而是如同有生命般流动,聚焦哪位选手,哪里的光晕便骤然收束,将其烘托成舞台中央唯一的王者。
当楚天踏入赛场的那一刻,全场至少一半的镜头瞬间锁定了他。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带着些许青涩锋芒的挑战者。
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勾勒出沉稳挺拔的身形。
作为卫冕冠军和新晋“翡翠王”,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内敛的光华,仿佛经过岁月沉淀的墨玉,温润之下,是足以切开一切虚妄的锐利。
观众席的声浪因他的出现陡然拔高,窃窃私语汇成潮水:“看!是楚天!”“翡翠王来赌桌上了!”“他和傅先生,必定有一场龙争虎斗!”
镜头紧紧跟随着他稳健的步伐,特写扫过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那里面,竟看不到丝毫的紧张或兴奋,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宁静。
这种宁静,比任何张扬都更具压迫感。
在赛场另一角,傅先生坐在牌桌前,悠闲地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荡漾出慵懒的弧度。
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看楚天,只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当楚天经过他这张台时,傅先生握着杯脚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紧了一瞬。
那是一种猎鹰锁定目标时的本能反应,锐利而冰冷。
大赛司仪以激昂的语调宣布了全新规则:不仅盲注额度飙升,让每一步都如同悬崖漫步,更引入了令人神经紧绷的“高速扑克”环节——每手牌的思考时间被压缩至短短十五秒。
这已不仅仅是概率的计算,更是对反应力、直觉和心理承受力的极限压榨。
科技感十足的赌桌,液晶面板实时显示筹码变化与倒计时,滴答声敲打在每位选手的心上。
积分赛开始,牌桌如战场,却不见硝烟,只有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和纸牌滑过桌面的沙沙低语。
楚天并未急于动用他那双能窥破虚实的“神瞳”。
他像一位入定的禅者,将所有的感官放大到极致。
【动态预判】全力运转!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对手:右边那位东南亚富豪,每次拿到大牌,耳垂会微微泛红;左手边的日本职业牌手,指关节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时,便是心虚的表现;
还有那位金发女郎,她下注时筹码推出的力度,与她的手牌强度成反比——越是虚张声势,力道越是凶狠。
这些细微的讯息,如同散落的密码,被楚天的大脑瞬间捕捉、解码,汇入他庞大的概率计算模型之中。
与此同时,【微观视界】悄然开启!
他并非直接“看穿”牌背,而是感知着牌靴在洗牌后残留的微弱“能量痕迹”。
每一张牌都因材质、磨损程度不同,带着独一无二的印记。
在楚天的感知中,牌靴不再是一个黑盒,而是一幅模糊却有其大致轮廓的能量图谱。
他能“感觉”到大牌大致分布的区间,结合概率和对手的表情,使得他的每一次决策,都如同拥有导航般精准。
一局关键牌,楚天手持一对9,牌面出现K、9、2。他已经成了三条。
那位东南亚富豪耳垂通红,显然握有强牌,很可能是一对K。
双方筹码不断推入池底,气氛凝固。河牌发出,是一张无关紧要的3。
富豪信心满满地全下,试图一口吞掉楚天。
全场目光聚焦。
楚天却只是微微闭上眼,不是在看牌,而是在脑海中快速复盘:对手之前的加注模式、牌面的可能性、以及那股能量痕迹中,K的分布……电光火石间,
他睁开眼,眼神清澈。
“call(跟注)。”
他的筹码推出,与对方堆砌如山。开牌!富豪果然是一对K,组成葫芦。
但楚天沉稳地翻开自己的底牌——三条9!
“Nice read!(好判断!)”有观众忍不住惊呼。
楚天并非靠运气,而是靠无懈可击的计算和洞察,精准地抓住了对手强牌之下的唯一漏洞——对方过于自信,忽略了牌面成葫芦的极小概率。
他以一种近乎优雅的稳健,不断积累筹码,如同溪流汇成江河,无可阻挡地冲入决赛圈。
而另一张桌上的傅先生,则上演着另一种风格的胜利。
他的牌风如同他的为人,优雅、从容,却总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他很少拥有压倒性的牌型,但总是在看似均势甚至略微劣势的情况下,以微小的优势胜出。
一次“高速扑克”环节,时间只剩三秒,傅先生面对两家全下,他嘴角一勾,指尖看似随意地将筹码抛入池中——
“跟注。”
开牌,他的牌仅仅比两家都大那么一点,精准地收下巨池。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但次次如此,便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心理压力。
他仿佛不是来比赛的,而是来表演的,一场精心设计、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演。
他甚至会在赢下关键局后,对着隐藏的摄像头方向,举杯示意。
决赛桌名单出炉,楚天以积分第一昂首晋级,傅先生紧随其后。
在选手通道短暂的休息间隙,楚天与傅先生迎面相遇。
傅先生终于正眼看向楚天,笑容温和,话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楚天,恭喜。
你的‘感觉’越来越准了,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接下来的牌局,光靠‘感觉’可能不够了。
真正的赌局,早在牌开始发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楚天停下脚步,平静地回视:“傅先生指的是哪一局?
是桌上的,还是……桌下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碰撞。
傅先生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有意思。
我们牌桌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