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院内,枪声渐歇。
许父攥着拳头想反抗,可浑身的旧伤突然发作,疼得他龇牙咧嘴,再抬头看到王光响带领的执法员举着枪居高临下,火力完全压制住他,只能不甘心地举手抱头蹲下 —— 命都快没了,反抗也没用。
张潜四人更惨,突袭中先后中枪倒地,手里的黑枪、毒喷雾散落在旁,彻底失去战斗力,只能趴在地上等着被抓。
这场精心策划的暗杀,最终以间谍团伙的全面溃败收场。
屋内,许老太和许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暖啊,你说…… 许伶是不是死了?” 许老太压低声音问。
许瑗眼睛一亮,小声回答:“肯定死了!这么多枪声,大罗金仙也躲不掉!”
想到许伶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许老太脸上露出解气的笑容,拉着许瑗小声嘀咕:“等你爹喊我们,咱们再出去,别被流弹误伤了,以后日子就能好过了。”
隔壁房间的许母,听到枪声时甚至乐出了声 —— 她以为许伶终于要完蛋了。
可下一秒,房门 “哐当” 一声被踹开,执法员冲进来,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许母脸上的笑容僵住,疼得眼泪直流,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屋内有迷烟,快戴防毒面具!” 执法员打开许伶的房门时,闻到刺鼻的气味,立刻退了出去。
做好防护后,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将 “假装晕迷” 的许伶抱到堂屋的躺椅上,还特意安排了一名女执法员照顾她 —— 在他们眼里,许伶是这场暗杀的受害者。
随后,执法员开始在许家搜证。
当他们从许父许母的卧房里搜出几封间谍通信时,许父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 这些信他明明早就转移到城郊密室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死死盯着周围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内鬼!恐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躺椅上的许伶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许父充血的眸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这一笑,让许父头皮发麻,心神俱震。
他突然明白,许伶前十六年一直在装乖卖惨,这次反击就是绝杀,根本没给他留任何活命的机会!
他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要是直接把这个丫头溺死,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审讯很快开始。
许瑗、许昆吓得浑身发抖,一被问话就全招了:“我们不知道我爹具体要干什么,他都是背着我们商量的……”
两人因为 “不知情”,很快被排除核心参与嫌疑,得到了一定的保护。
许老太面对执法员,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被问几句就把知道的事全说了,却坚决否认知道许父是间谍:“我真不知道他是干这个的!我要跟他断亲,这种祸害,我们许家不留!”
执法员不置可否,只是如实记录,等待后续调查。
许母则摆出一副 “顾家老娘们” 的样子,哭哭啼啼地说:“我就是在家做家务,什么都不知道啊!倒是许伶,天天打我们,一天三顿,打得人身上都没痕迹!你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你爹也是被逼急了,才想收拾她的!她还污蔑我们调换孩子,敲诈了我们五千块呢!”
面对许母的谎言,许伶毫不慌张。
她从口袋里掏出断亲书和赔偿合约,递给执法员:“他们说的调换孩子是真的,我在许家被虐待了十六年,断亲时要五千块赔偿,本来以为他们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一口就应下了,我当时还挺忐忑,觉得他们想掩盖什么。”
负责记录的执法员听到 “掩盖什么”,猛地抬起头,在本子上加粗重点记录。
秦家明明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许父还需要掩盖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必须深入调查。
“至于虐打,” 许伶坦然承认,“我确实因为被调换的事恨他们,打了他们几顿,但说我打人不留痕迹,就是瞎话了。”
她早就料到许母会这么说,之前动手时特意用巧劲逼出了许家人身上的新旧伤痕,现在只要执法员检查,就能发现许母在撒谎,反而给许家人多加了一项 “不老实交代” 的罪名。
执法员结合许伶的证词、证据,再对比许家成员的狡辩,很快就理清了真相:许伶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十六年被欺瞒、被虐待,反击也是自保。
他们看着许伶瘦弱的模样,想到她经历的一切,心里满是同情,彻底站在了许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