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一颗颗脑袋不断砸向英雄楼的窗口，楼里正吃饭的众人顿时没了兴致，纷纷停了筷子，涌到窗边往下看。
“妈的！是谁在下面闹事？”长风镖局的一位镖师怒骂一声，挤到窗边探头去看。
他们在四楼，本就看得清楚，可窗前早被人堵得满满当当，他踮着脚也只能瞥见楼下一片混乱。
大堂里原本有说书人正讲着江湖趣事，这会儿也停了嘴，满场的目光全黏在窗口。谁都能察觉，楼下肯定出了大事。
而楼下的林默，唱到一半突然卡了壳！
显然是忘词了。他也不慌，干脆从头再来，继续扯着嗓子喊道：“汰！看我水调割头！”
话音刚落，林默双手配合得愈发利落，一手攥着贪狼链锯剑，一手薅着帮众头发，割、抛的动作行云流水。
“明月几时有！”他反手扣住一个扑上来的帮众脑袋，链锯一闪，脑袋便与脖颈分家，另一只手顺势一扬，那颗头颅“呼”地飞向空中。
紧接着又是一割，再抛，再一割，再抛！
每一声唱腔落下，就有一颗脑袋腾空。
那些天门帮帮众拼了命挥着刀剑往他身上招呼，可刀刃砍在他身上，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响，溅起满火星子，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林默压根没把这些攻击放在眼里，只顾着一边“唱词”，一边利落收割脑袋。
不过这会儿，英雄楼从一楼到四楼的窗户口早堵满了人，楼下飞上去的脑袋刚到窗边，就被楼上的江湖人用兵刃挡开。
于是那些抛上天的头颅没了去处，重新落回地面，“啪嗒啪嗒”地在林默周围下起了“脑袋雨”。
很快，林默身边又多了一圈无头尸体，原本还往前冲的天门帮帮众，这下没人再敢上前。
这时，从四面街角赶来的百多号人也到了。
既有天门帮帮众，还有些点苍派弟子。可他们刚聚到跟前，抬头就见场中的林默手提一把宽刃刀，正笑眯眯地看向他们。
这一眼，把刚赶来的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先前走进英雄楼的聂公子刚到三楼，听见楼下动静不对，当即怒喊起来，身边的小厮立马拨开围在窗边的人群：“让开！都给我让开！聂公子要查看！”
人群纷纷退让，聂公子快步走到窗边，探头往下一看，只见楼下大街上满是尸体，一颗颗头颅滚在地上，林默手提染血的刀站在中间，周遭的帮众没一个敢上前。
他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楼下的林默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小子，你踏马的是什么狗东西？活腻歪了是吧！”
闻言，林默缓缓转过头并抬起，目光正好与三楼的聂公子对上。他指了指自己，对着聂公子扬了扬下巴，开口道：“哥们，我不喜欢有人骂我。算了算了，先给你个小小的惩戒吧。”
话音刚落，他看了眼手中的拟态刀，干脆解除伪装。
下一秒，刀身在流光中变形，化作一把刃长两米的硕大赛博链锯剑。
林默操控着链锯剑，“滋啦”一声让锯条转起来，目光扫到身前地面上的一把钢刀，脚腕轻轻一勾，将钢刀勾到脚尖，接着一颠，把钢刀稳稳颠在半空。
待钢刀弹起的瞬间，他猛地抬膝一脚踹向刀身，“啪”的一声脆响，钢刀瞬间化作一道寒光，“嗖”地飞上天，精准“噗嗤”一声扎进聂公子的肩膀。
聂公子疼得向后倒退几步。
这时，林默把链锯剑凑到嘴边的雪茄上，漫声道：“来，给我点个雪茄。”
话音落，链锯剑上冒出一缕火光，“轰”地一下点燃了雪茄。林默深吸一口，吐出个大烟圈，一副爽歪歪的模样。
“混账东西！妈的，来人！给我砍死他！”聂公子捂着流血的肩膀，疼得脸色扭曲，指着林默嘶吼。
“哥们，我刚给过你机会了。”林默话音落下，猛地从地面一跃而起，身形如箭，竟直接跃到了三楼！
这突兀又惊人的一跃，让周围所有人都傻了眼。
“好轻功！”有人忍不住低呼。
“好快！”另一人跟着惊叹。
窗边的一位剑客突然目光一凝，死死盯着林默，赶来的其他门派弟子也纷纷转头，被这一手轻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聂公子更是满脸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林默稳稳落在三楼围栏上，利落探手抓住他的发髻，另一只手将链锯剑往他脖子上一架。
“滋啦”一声，链锯剑嗡鸣着，聂公子的脑袋瞬间被卸了下来。
林默拎着那颗还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淡淡道：“哥们，下辈子注意点。”
说完，他把头颅放回聂公子的脖颈处，再一跃而下，稳稳落回地面，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摘了片叶子。
落地后，林默看了眼手中的贪狼链锯剑，开口道：“好了，你给我变短一点。”
话音落下，原本刃长两米的链锯剑开始收缩。
“再短一点，变成普通链锯的长度就好。”
直到链锯剑缩成寻常链锯的大小，林默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将剑收回储物空间，而是往腰侧一放，还特意做了个有模有样的纳刀动作，哪怕根本没有刀鞘，这仪式感也半点没少。
等“入鞘”的动作做完，那链锯剑果然听话地稳稳吸附在他腰间，纹丝不动。林默低头拍了拍剑身，嘴角勾了勾，显然对这效果十分满意。
接着，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早已吓傻的赵有才和李多情，语气轻松得像刚逛完街：“哥们，咱们换个地方吃菜吧。这里血腥味太重，真是的，大白天就在这儿打人，这帮人也太没素质了。”
林默还特意对着赵有才和李多情补了句，语气理直气壮：“我这可是正当杀人…额！是防卫！是他们先举着刀冲过来砍我的，我总不能站着让他们砍吧？”
对此，赵有才和李多情只是不住地、疯狂地点着脑袋，嘴唇动了动却半天没说出话。
“好了，走了走了。”林默又招了招手。
赵有才和李多情看了眼满地尸体、一片狼藉的现场，心里又怕又悔。悔当初不该跟林默搭话，可这会儿哪敢拒绝，只能颤巍巍地跟在林默身后。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呵呵，阁下好手段，不知阁下可敢留个姓名？”
林默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街巷口，一群天门帮帮众簇拥着个身材高大、身披大氅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人眉眼间和先前的聂公子有几分相似，显然是天门帮帮主到了。
见林默回头，男子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压不住的怒气：“在下聂非勇，乃天门帮帮主。今个这事，我儿有错在先，不怪你……但他终究是我的儿子，你杀了他，这笔仇，我必要与阁下划个道儿！”
聂非勇说话时，语气虽藏着怒气，却没释放半分气势，显然是将满心杀意尽数内敛，只等着找准时机爆发。
他一出现，周围的议论声立马响了起来。
“是聂非勇！天门帮帮主来了！”
“听说他是后天大圆满的修为，这下有好戏看了！”
“刚才那小子再能打，遇上聂帮主估计也要完了！”
稀稀落落的声音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没人觉得林默能从这位沉稳狠辣的帮主手里讨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