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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回府后的这几日,锦瑟院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林玉几乎是每日必来锦瑟院报到。她依旧扮演着那个全心全意依赖姐姐的柔弱妹妹,只是这依赖里,混入了一丝恶趣味。

这日午后,林玉端着一碟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糖蒸栗粉糕来到了锦瑟院。沈清欢正坐在窗下,对着一本账册蹙眉——这是哥哥留下的功课,让她熟悉将军府近半年的开支用度。

“姐姐,”林玉将糕点放在小几上,声音软糯,“小荷新学的栗粉糕,说是最是温补益气,姐姐尝尝?”

沈清欢从账册中抬起头,隔着轻纱,能看到林玉那双亮晶晶满是期待的杏眼。她放下笔,有些无奈。这几日,这位林姑娘变着法子送吃食,送绣品,陪她说话,热情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努力模仿着哥哥那清冷的语调:“有劳阿玉费心了,先放着吧。”

林玉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推拒,自顾自地拈起一块小巧精致的糕点,递到沈清欢面前,笑容甜美:“姐姐趁热吃才好吃,我瞧着姐姐这几日看账册辛苦,人都清减了些。”

她的指尖几乎要碰到面纱,沈清欢下意识地微微后仰,避开了那过于亲昵的举动。“我……我自己来。”她有些僵硬地接过糕点,却没有立刻吃,只是拿在手里。

林玉也不在意,在她旁边的绣墩上坐下,双手托腮,歪着头打量着她。

室内静默了片刻,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林玉轻轻“咦”了一声。

沈清欢心头一跳,捏着糕点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了?”

林玉眨了眨清澈的杏眼,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带着些许困惑,软软地开口:“姐姐,我总觉得……你这次从别院回来,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沈清欢藏在轻纱后的脸色瞬间一白,握着糕点的手险些不稳。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是她模仿得不够像,还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哥哥明明说她已学得七八分像了!

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比刚才更低沉了些:“哦?哪里不一样了?” 她努力回想哥哥教导的应对方式,此刻应该不动声色,引导对方说出具体问题。

林玉见她问起,反而微微红了脸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着,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点女儿家的娇羞:“就是……感觉……姐姐好像……比以前更……更温柔了些?也……也更……”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抬起眼帘,飞快地瞟了沈清欢一眼,那眼神湿漉漉的,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然后再次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欲语还休的眼神,却比直接指出来更让人心慌意乱。

沈清欢:“……”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样。她明明是在努力模仿哥哥的疏离感好吗!这林姑娘到底是怎么感觉的?!还有那脸红什么?她说什么了让她脸红?!

【宿主,绝杀!】系统2573兴奋地播报。

沈清欢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承认?那不是坐实了自己和哥哥不一样?否认?又显得心虚。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带着点仓促地转移话题:“……许是……许是在别院静养,心绪平和了些。这栗粉糕……看着确实不错。”

她说着,连忙将手中那块一直没动的糕点塞进了面纱下,机械地咀嚼起来,食不知味。

林玉看着她这副明显慌乱却强装镇定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纯然无辜的样子,软软地应和:“嗯,姐姐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清欢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对着账册也看不进去了。林玉则心满意足地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才起身告辞。

走出锦瑟院,林玉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角。逗弄这个心思单纯,努力的妹妹,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而房内的沈清欢,在林玉离开后,立刻扯下面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她苦着脸对一旁的青黛抱怨:“青黛,这林姑娘……她也太难应付了!我哥到底是怎么跟她相处的?”

青黛连忙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抖动了一下,强忍住几乎要溢出口的笑意。她虽不知公子与林姑娘具体如何相处,但公子对林姑娘的纵容都暗示着某些不寻常。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小姐您做得已经很好了,应对得十分得体。林姑娘……林姑娘只是心思比常人细腻些,方才那话,兴许真的只是随口一提,您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反而自乱阵脚。”

沈清欢叹了口气,重新戴好面纱,闷闷地道:“但愿如此吧。” 认命地继续和账册搏斗,小声嘀咕,“只盼着宫宴赶紧到来,到时候有哥哥在身边提点着,我应该……能轻松些吧?”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青黛在一旁垂首静立,眼观鼻,鼻观心,将那点知晓内情却不能言说的笑意,死死地憋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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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样微妙而暗藏机锋的日常中悄然滑过,转眼便到了端午前一日。

府中上下早已被沈清欢(在青黛紫苏的辅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门前挂起了菖蒲艾叶,厨房飘出粽叶的清香,各处也都用雄黄酒洒扫过,一派节日气象。沈清欢虽初掌中馈,但安排起这些节庆事宜来,倒也条理清晰,颇有章法,让府中一些心存疑虑的老人,也暗暗点头。

端午当日,黄昏时分,约莫酉时初(下午六点),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将军府门前已是车马备齐,仆从肃立。

沈清欢穿着一身庄重而不失雅致的湖蓝色宫装锦裙,裙裾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脸上依旧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青黛和紫苏一左一右,小心地搀扶着她,站在门廊下等候。

她心中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绣帕。这是她第一次以将军夫人的身份,正式出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沈清欢微微侧身回头,只见顾北渊一身墨紫色麒麟纹常服,腰束同色镶玉锦带,身形挺拔如松,正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暮色勾勒出他冷峻硬朗的面部轮廓,眉宇间凝着惯有的凛然之气。他的目光扫过盛装打扮的沈清欢,在她覆面的轻纱上极快地停留了一瞬,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开口:“时辰不早,该出发了。”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将军。”沈清欢垂下眼睫,声音透过面纱。

顾北渊几不可察地略一颔首,不再多言,率先走向停靠在最前面那辆宽敞却并不张扬的玄色马车。自有亲兵利落地为他打起车帘。

随后沈清欢在青黛和紫苏的搀扶下,走向马车。在她即将踏上脚凳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街角拐弯处,一道熟悉的、穿着宝蓝色锦袍的慵懒身影,正摇着折扇,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个方向。

是哥哥!

沈清欢心中一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微微吸了口气,挺直了背脊,在丫鬟的搀扶下,稳稳地上了马车。

车帘被紫苏从外侧轻轻放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将外界的光线与视线隔绝开来。

马车内部比从外面看更为宽敞,铺着柔软的藏青色坐垫,角落里固定着一盏小小的琉璃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顾北渊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定感。

沈清欢低眉顺目地在靠近车窗的一侧坐下,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并未看她,只是沉声对外面吩咐了一句:“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骨碌碌的车轮声在寂静的暮色中格外清晰。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并肩而坐,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沈清欢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身侧,属于男性的温热体温和那存在感极强的气息。她甚至能听到他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许,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烫,幸而有轻纱遮掩。她悄悄将视线转向窗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和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试图分散注意力。

顾北渊始终沉默着,目光平视前方。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察觉到她过于紧绷的姿态,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显得比平时低沉几分,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若是身体不适,可倚着软垫歇息片刻,路还长。”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和,但这句话本身,已超出了他自己都未曾深思的关照。

沈清欢微微一怔,蜷缩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她垂下眼帘,轻声回应:“谢将军关怀,妾身……尚可。”

她没有依言休息,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只是紧绷的肩颈,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丝。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却似乎不再像最初那般令人难熬。车轮滚滚,载着这对心思各异的夫妻,向着那灯火辉煌,暗流汹涌的宫城驶去。

宫宴,即将开始。

而沈清玄,则望着远去的马车,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收起折扇,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影七低声道:“我们也该动身了。”

这场端午宫宴,注定不会平静。

夜色,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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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此处已是车马喧阗,各府邸的马车井然有序地停靠,身着各色品级冠服的命妇、官员及其家眷们,在侍从的簇拥下,缓步向那巍峨的宫门迤逦而行。空气中弥漫着庄重而压抑的气息,唯有宫灯初上,在暮色中晕开团团暖光。

车帘被亲兵从外面打起。顾北渊率先起身,他身形高大,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侧身,目光落在仍端坐着的沈清欢身上。

沈清欢正暗自深吸一口气,准备扶着车门框下去,却见一只骨节分明、带着习武之人特有薄茧的大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她微微一怔,抬眸,对上顾北渊平静无波的眼神。他并未看她,只是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语气依旧平淡:“小心。”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记得哥哥说过,顾北渊性情冷硬,不喜与人无谓的肢体接触,更遑论这般体贴。她迟疑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只是虚虚地托着她的手,并未用力握紧,但那传来的坚实热度却让她指尖微微蜷缩。借着他的力道,她小心翼翼地踩着脚凳下了马车,站稳后便立刻收回了手,垂下眼睫,低声道:“多谢将军。”

顾北渊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收回手。“依礼行事,谨言慎行。”他言简意赅地嘱咐了一句,目光在她依旧覆面的帷帽上扫过。

“是,妾身明白。”沈清欢轻声应下。她知道,在这宫门之内,尤其是在帝后面前,这层面纱是决计不能戴的。

两人就此分开。顾北渊朝着不远处几位同样身着武将常服,正在交谈的官员走去,步履沉稳,背影挺拔如山。沈清欢则在青黛和紫苏的陪伴下,随着引路的宫女,走向内宫方向,去往皇后所在的宫殿。

宫道漫长,两侧朱墙高耸,琉璃瓦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沈清欢努力维持着从容的步伐,心中却远不如表面平静。方才掌心那短暂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为那莫名的心悸而懊恼。

在皇后所在的宫殿外,早有女官等候。沈清欢在殿门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抬手,缓缓摘下了那顶遮蔽了她许久的帷帽,交给了身后的紫苏。

随着帷帽离手,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暴露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肌肤胜雪,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与沈清玄极为相似的桃花眼,此刻因紧张而眼波流转,少了其兄长的风流不羁,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清澈与灵动,顾盼间自有一段天然风韵。只是脸色过于白皙,带着几分病弱的楚楚之态,反倒更契合她久病初愈的身份。

她微微垂下眼帘,敛去眸中可能泄露的情绪,随着女官的引导,迈入殿内。

皇后端坐于上首,凤冠霞帔,端庄雍容。她问了沈清欢几句关于病情和将军府日常的客套话,沈清欢均按照哥哥教导的,用那虚弱而恭谨的语气一一作答,声音轻柔,措辞得体。皇后见她言语清晰,虽显病弱却不见怯懦,容貌更是出众,倒也温和地勉励了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从皇后宫中出来,天色已彻底暗下,宫灯次第亮起,将整个皇宫映照得如同白昼。宴设在太液池旁的临华殿,沈清欢到的时候,殿内已是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她被宫女引到属于镇北将军府的席位。顾北渊尚未过来,他的位置空着。沈清欢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下来,姿态优雅,目光却忍不住悄悄打量着这恢宏殿宇和满座的勋贵。她能感觉到一些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以真容出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声音在她侧后方响起:“顾将军,别来无恙?”

沈清欢心头一跳,这声音……

她微微侧目,只见哥哥沈清玄,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们席位附近,正举杯向刚刚走过来的顾北渊示意。他换了一身更为正式的月白暗银竹纹锦袍,玉冠束发,少了些许平日的纨绔不羁,带着几分清贵公子的风雅,但那双桃花眼依旧含着笑,流光溢彩。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沈清欢,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顾北渊见到他,冷峻的脸上并无意外,略一颔首,执起案上已斟满的酒杯,与他隔空对饮了一杯。“沈公子。”

“将军。”沈清玄笑容不变,目光转向沈清欢,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清欢,许久不见,气色看着倒是比先前好了些。在将军府一切可还习惯?”

沈清欢连忙微微欠身,柔声回道:“劳兄长挂心,一切都好,将军……待我甚好。”她说到后面,声音微低,带着新妇的羞涩。

顾北渊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兄妹对话。

“沈公子游学归来,风采更胜往昔。”

“将军过奖。”沈清玄笑容不变,“舍妹体弱,日后还望将军多加照拂。”

顾北渊的目光也随之落在沈清欢身上,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分内之事。”

沈清玄又与顾北渊寒暄了几句边关风物、京城趣闻,言谈间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生疏。直到有别的官员过来与顾北渊打招呼,他才笑着告辞,潇洒地走向安远侯府的席位。

宴席正式开始,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菜肴如流水般呈上。沈清欢恪守着礼仪,小口进食,姿态无可挑剔。然而,一道看起来十分香甜的糯米藕粉花糕被宫女分到她面前的小碟里时,她习惯性地想直接用手去拿——这是她在江南时养成的随性习惯。

她的手刚抬起一点,忽然感觉到身侧一道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她下意识地转头,正好对上顾北渊看过来的视线。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只是极快地扫了一眼她悬在半空的手,又扫了一眼旁边其他命妇正在使用的银箸。

沈清欢的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红霞。她慌忙收回手,拿起手边的银箸,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块糕点,动作瞬间变得无比规范,耳根却悄悄烧了起来。

顾北渊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下唇角,很快便移开了目光,继续与身旁的官员低声交谈。

但沈清欢却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心里又羞又窘。他……他定是觉得我失仪了!

接下来的宴席,沈清欢吃得更加心不在焉,总觉得身侧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如坐针毡。

宴至中途,有宫人捧上应节的雄黄酒。按照习俗,需浅酌一口以示祛邪。沈清欢酒量极浅,几乎是沾酒即醉。她看着宫女斟满的酒杯,秀眉几不可察地蹙起,有些迟疑。

顾北渊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正准备依礼饮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迟疑的神色。他动作顿了顿,并未看向她,只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沉地开口:“若不胜酒力,浅抿示意即可。”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在殿内的丝竹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沈清欢微微一怔,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夹杂着更多的慌乱。他……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她连忙小声应道:“是,谢将军。” 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只用唇瓣沾了沾那辛辣的液体,便迅速放下。

顾北渊不再言语,将自己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却让沈清欢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旁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他坐姿笔挺,侧脸线条冷硬,与周围那些谈笑风生的文官或是粗犷的武将都不同,自成一种沉稳孤高的气场。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在江南水乡,那个在她被地痞纠缠时,如同天神般降临,仅用三招两式便将人打发走,却连名字都未曾留下的冷峻男子。那时他穿着普通的青布衣衫,却掩不住通身的凛冽之气。她当时只觉得心跳如鼓,却不知他竟就是自己曾经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婚约对象,镇北将军顾北渊。

命运,真是奇妙又弄人。

如今,她阴差阳错,还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坐在他身边,心中五味杂陈。有对过往的唏嘘,有对现状的无奈,更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清晰定义,细微的悸动,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宫宴还在继续,歌舞升平,一片盛世繁华景象。

沈清玄坐在安远侯府的席位上,看似悠闲地品着酒,目光却不时掠过他们的方向,将妹妹与顾北渊之间那微妙的互动尽收眼底,唇角始终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宫宴,果然有趣。只是不知,此刻在将军府听雪轩中,那个娇气的小丫头,在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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