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嫔居住的太极殿和永寿宫其实非常近,地理位置也非常好,离养心殿很近。
即便这样,皇上也鲜少来太极殿,来了也是看大公主居多。
自己生的虽然是女儿,但毕竟居长。
端嫔自知她地位比较稳固,虽然华妃处处为难,日子长了,忍忍也就过去。
尤其是皇上宠爱上直言不讳的淳常在,宫里其他人如何端嫔不知,她却看出了古怪。
华妃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没关系,这么长的时间都等来了,不差这一会的功夫,要紧的是如何将十一阿哥抱来。
大公主十分不解,她在阿哥所住着,有时也住在太极殿里。本来不应该住母后这里,毕竟皇阿玛也会来。
端嫔却十分不在意,皇上看她人老珠黄,早就和她只盖被子,纯聊天了。
“额娘,为什么非要将十一弟抱过来?阿哥所的宫人们都说他呆呆的。”
“儿臣不想要傻呆呆的弟弟。”
端嫔摸摸女儿的小脸,心里却想的是朝廷和蒙古联姻,有多少的公主都要嫁去草原。
博尔济吉特氏不过是失了一个孩子,人就消沉下去,她可知有多少的公主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再也回不到紫禁城了?
“放心,额娘自有主意。”
端嫔知道的事,皇后自然知道。作为一个皇帝还比较信任的妻子,大部分的宫权,还是在皇后这里。
“姐姐招妹妹来,不知所为何事?”
宜修搭着剪秋的手,缓步走进坤宁宫,她们姐妹已经达成共识,与其把自己打扮成老妖精,还不如顺其自然。
毕竟无论如何打扮和保养自己,都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嫔妃,没得让人发笑。
皇后一直喝药调理,情绪十分稳定。
“今日让你过来是想你出个人选,你也知道十一阿哥有些呆笨,皇上想给他挑个养母。”
宜修嗤笑出声,“皇上如果问妹妹,妹妹定当推荐莞嫔。”
柔则无奈的摇摇头,“你倒是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也是嫔位,还是皇上的知心人,有个养子还不好?”
柔则掀开茶杯盖,吹了两口气,想着就让妹妹发泄一下脾气,谁让后来者居上呢?
宜修阴阳怪气完,才有心思帮姐姐筹谋。
“皇上自己不决定,少不得就是要找人背锅。”
柔则瞪了妹妹一眼,真是看孩子时间长了,脑子也不好用了,嘴更是口无遮拦。
没办法,宜修只好正色道,“华妃不会要一个傻孩子,皇上护着莞嫔。敬嫔不敢要,齐嫔讨厌要,慧贵人只想自己生,那么只有端嫔想要。”
柔则放下茶杯,这个妹妹心思细腻,帮她良多,如果皇上要立皇贵妃,也只能是宜修。
“妹妹说得有理,本宫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端嫔了。”
宜修低下头看着指甲上颜色,是用芍药花的汁液浸泡而成。颜色明亮透红,十分好看。
可能这就是十一阿哥的命,也像他的额娘,被人利用个干净。
端嫔接手了十一阿哥,后宫的女子没有一个嫉妒的。大家又不傻,就富察氏那种不体面的死法,又听说十一阿哥有点呆,这个阿哥,没有一点前途。
很快宫里的女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别的上去,毕竟华妃大战莞嫔和慧贵人的戏码,她们还是十分爱看的。
只要有一方输,她们都可以捡个便宜。
沈眉庄恢复了容貌后,反倒比之前更加白皙,五公主却没有一点变白的意思,让她有点灰心。
宫里的生活枯燥,现在又是冬日,皇上缩在紫禁城里,宫妃的日子也无聊。
养心殿里,皇上和甄嬛对坐,一个看书,一个绣花。
“皇上,惠贵人来送燕窝了。”
苏培盛脸上带笑,过来请示,“您看,让不让贵人进来?”
皇上今天心情十分不错,他的眼睛没有离开看的书,随手又翻了一页,“你个老货,还不请惠贵人进来。”
“是。”
“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沈眉庄又和甄嬛见礼,两人互相行礼。
皇上的目光终于从书本上挪开,不过是落到沈眉庄身上一瞬,就再也离不开眼睛了。
目光中全是惊艳。
甄嬛在一旁笑道,“皇上应是许久没有看到眉姐姐了,是不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皇上也笑了,“眉儿确实清丽脱俗,又端庄大气,朕一时都有点看花眼了。”
沈眉庄羞红了一张脸,无端多了几分风情。
甄嬛很有眼色的跪安了。
临到要跨过门槛,小太监们掀开门帘,甄嬛向后瞥了一眼,就见皇上已经握住了眉姐姐那雪白的小手,正在不住的搓揉。
从那天以后,沈眉庄强势夺宠,浣碧、淳儿又都被皇上冷落了。
淳儿还好,现在跟在华妃身边,相当于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是华妃的跟班。
浣碧虽然和甄嬛有一层旧主的情谊,但实际关系如何,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沈眉庄夺了自己的恩宠,浣碧不是不恼火,可是却不能当着甄嬛面抱怨,少不得就要让她们起了戒备之心。
浣碧其实想找张贵人,几次三番都见不到面,无奈之下,她终于想到了安陵容。
“小主,顺常在已经等了您好长的时间。”
“喔?”
宝鹃过来替安陵容解下披风,拿在手里,头未动,眼珠向里面的的方向转动一下,安陵容就知道来者不怀好意。
“顺常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宝鹃,上茶。”
浣碧品了一口茶水,滋味回甘,是天池茶。
“姐姐好福气,贵人以上才有茶叶的份例,妹妹现在也无缘喝上这么好的茶。”
安陵容只是笑,一句都不接茬,她出身再低贱,现在也是贵人之位。浣碧比她还不如,又是常在,想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浣碧见安陵容不上套,也不生气,很直爽的说出了她的目的,希望两个人联手争宠。
安陵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想让她为他人做嫁衣,真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