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谦竟毫无预兆,一声不吭地留书出走了!
这消息恰似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向了还沉浸在中秀才喜悦之中的夏家人,瞬间将他们敲懵。
“二小子究竟去哪儿了?”就连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向沉稳持重的卫大儒,此刻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了震惊。
“二弟在信里讲,他去游学了。”怀谨紧紧皱着眉头,神情凝重,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
实际上,二弟单独给他的信里明确表明,自己是奔赴北境参军去了。只是考虑到爹娘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弱,怀谨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担惊受怕,这才狠下心谎称二弟是去游学。
“这孩子,游学就大大方方说嘛,何必不辞而别呢?难道我们还会阻拦他追求自己的志向不成?”夏兴南满脸的困惑与无奈,小声地嘀咕着,话语里既有对儿子行为的嗔怪,更多的则是为人父母对孩子的关切与疼惜。
怀清同样秀眉紧蹙,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大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事绝不简单,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不过大哥既然这么说,以她对大哥的了解,大哥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深思熟虑之下,她选择先按捺住满心的疑惑,静观其变。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怀清悄悄地来到大哥房里。
怀谨瞧见大妹进来,心里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于是,他默默地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到怀清面前。
“参军?二哥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怀清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她只知道二哥对戚老将军崇拜得五体投地,对戚家军的事迹如数家珍,牛大教他们练武的时候,二哥总是最刻苦的那个,每次都练得汗流浃背,却依旧乐此不疲。
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二哥竟会如此毅然决然,一声不响地跑去参军。
参军谈何容易?虽说北境的两军眼下还未正式开战,但从前线齐禹传来的消息来看,局势已然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
“二弟之前旁敲侧击地提过这事,都怪我,太大意了,没放在心上。”怀谨满脸自责,懊悔之情溢于言表,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苦涩,仿佛在为自己的疏忽而狠狠地惩罚自己。
“大哥,这是二哥自己的选择,你别太责怪自己了。”怀清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试图驱散大哥心头的阴霾。
“我给齐大叔写封信吧。二哥既然去了北境,说不定会投到齐大叔帐下。就算不在,让齐大叔帮忙找找,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得赶紧让齐大叔留意起来,二哥此去北境,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还是我来写吧。”怀谨神情坚定地说道,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二弟这一去,生死未卜,自己作为大哥,无论如何也要为二弟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封信 。
“行!”怀清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心急如焚,片刻也不敢耽搁,立马闪身进入空间,打开大屏幕,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满心期待能从中找到二哥的踪迹。然而,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丝毫二哥的身影。
无奈之下,怀清在心里默默默念齐禹的名字。刹那间,大屏幕上光芒一闪,出现了齐禹的身影。只见他正坐在营帐里,全神贯注地看着书,丝毫没有察觉到怀清的到来。
怀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齐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怀清,话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埋怨与撒娇的意味,只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都未察觉,怀清自然也没留意到这些,她神色匆匆,眉头紧锁,焦急地说道:“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齐禹立刻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脸正色地问道。
“我二哥不见了,不对,是来北境参军来了!”怀清一口气说完。
“啥?”齐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没听错,我二哥来投奔戚家军来了!”怀清提高了音量,再次强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
“他这不是瞎胡闹嘛!”齐禹皱起了眉头,满脸无奈。
“时下九月将至,北境比青州冷得早,你也能感觉到,这儿已经降温了,过阵子估计就要降雪。他这个时候来北境,等他顺利走到,怕是都寒冬腊月了。”
他没有说出更残酷的事实,天气恶劣只是一方面,大明与北狄已经多次发生摩擦,正式开战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夏怀谦此时来北境,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
怀清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愈发担忧,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二哥就算快马加鞭,能在大雪封山前进入北境,都算是万幸了。
难怪大哥要隐瞒真相,爹娘要是知道了,以他们的身体状况和对二哥的疼爱,在这大喜大悲的强烈刺激下,身体肯定吃不消,说不定还会急出个好歹来。
“我立马派人去找他!”齐禹说着,立刻动手画起怀谦的画像。
他深知此事刻不容缓,多耽误一刻,怀谦就多一分危险。
怀清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二哥平安无事,同时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才能帮到二哥,就在齐禹唤大勇进来之前,她迅速闪回空间。
齐禹将画好的三幅画像交给大勇,认真而严肃地吩咐道:“你带十五个人,分成三小队,拿着画像,分三路去找夏怀谦。一定要仔细留意沿途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线索。记住,务必安全地把人带回来!”
等大勇出去后,怀清再次现身。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怀清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口说道。
“坏消息是什么?”齐禹神色紧张地问道,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即将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坏消息是,牛大也不见了。”怀清顿了顿,接着说道,“好消息是,牛大跟着二哥。这是我刚得到的消息,牛大传信说,他和二哥在一起。”
“这也算有点安慰了。”齐禹松了口气,神色稍缓。
牛大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若不是遇到特别重大的变故,以牛大的能力,护送怀谦来北境应该是没问题的。
目前这种情况,他们能做的十分有限,好在齐禹已经派人去找了。怀清心里清楚,自己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二哥和牛大能平安无事 。
“小红怎么样?”怀清突然想起自己的枣红马,便开口问道。
齐禹帮着驯服小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期间见了小红三次,可直到现在,她还没能学会骑马。
无怪乎,以前她考驾照老是过不了。
小马驹长成大马的时间通常在三到五年,尤其是小红此前已经一岁左右,在体型和外貌上已经与成年马有一定相似性,但身体各部分仍在继续发育,尤其是骨骼和肌肉。
只有到三岁时,它才会在生理上基本接近成熟,而在体型、力量和心智等方面完全成熟,通常需要到四到五岁。
当然,不同马的品种、饲养管理条件以及个体差异等因素,也会对马驹的生长发育速度产生影响。
例如,身为汗血宝马的小红,基因优良,发育速度比普通马快,再有灵泉水滋养,目前已经接近成年,那奔跑起来的速度快得惊人,可以用日行千里来形容了。
“它适应良好。”齐禹只能这么讲,毕竟适应不良、无法骑行的是怀清,而不是小红。
看着怀清学骑马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齐禹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哼!我还不信了!你转告它,让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