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她觉得自己办事一向顺遂,主要源于自己有一张平庸的脸,却有一颗异常聪明的脑袋,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聪明伶俐的脑袋,总是让自己妙计频出,平庸的脸,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是缺点,但在自己身上,它便能使自己的妙计锦上添花,争宠时,它可以让对手放下戒心,比如恭王妃,死在她手里的女人,早已不是一个两个,唯有自己能安然无恙,皆因这张平庸无奇的脸。
这张平庸无奇的脸,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用处更大,它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再配合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十分具有迷惑性,比如,顺口编给屠户之女,轻松容易就把唐灵珠那小烂蹄子给骗过,好歹也是出身武将世家,结果,就一套自小随父杀猪售卖,就将身怀高深武功掩住。
往身涂点泥水,弄个半死孩子背上,再弄套破衣服穿上,加上一套无依无靠小寡妇的身世,便让王大花差点和两个儿子闹翻,几句话就让跪那边的六个家庭丢了来钱的路。
小妖女很得意,不但抓住了我,还有人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以为可以抓住我,然后来个顺藤摸瓜,呸!姑奶奶可不是那种软骨之人,只要我不愿意说,无论你用尽百般酷刑,也休想从我口中获得半句有用的话。
她不知道是,对于我而言,恭王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的心,就是我的一切,为了他的大业,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牺牲自己的生命。
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要挑起唐家和皇上的矛盾,就是要逼唐自行死路,踏上造反的不归之途,就是要皇上和唐家两败俱伤,让亲爱的恭王殿下能够坐山观虎斗。
众人相争,最省力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这坐山观虎斗了,这两只“巨虎”不斗个两败俱伤,恭王殿下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这不划算。
事情总是这样,起起伏伏,悲悲喜喜的,不过还好,最终,还是咬了唐家一口,只是还不够狠,得再添把火。
“你很得意吧?以为抓住了我这个武功高手”。
“一般般吧!谈不上得意,不过,对于害虫来说,能灭一只算一只,总是有些收获的”。
许乐乐像个小大人一样,边讲话边在司棋面前踱来踱去的,还学着贵妇们的模样,举着手瞅了瞅指甲盖,对着吹口气后继续说。
“瞧你这副装模作样的丑态,忘了你才八岁,又是乡下丫头,你那小爪子,再看几百遍,依旧是指甲惨白,能有多美?也学人家高门贵女,欣赏起自己指甲盖来。
知道吗?贵女们的指甲盖都从小就要专门保养的,大点之后,还得涂上专门的冠丹,那才叫美,才有资格随时随地举着欣赏”。
“哦!那些专门用于涂指甲盖的东西,贵不贵,销量如何?”
许乐乐一副天真无邪,又有点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好奇样。
“哼!都是高门显贵中的女眷所用,能不贵吗?那价格,并不是你这样的发迹小农女能想象的。
至于销量,就你这个才发迹几个月的小农女,连三川镇都没走出去过,在你的脑子里,有钱人,也就是码头上的那几个商贾,高门大户,就是唐家、钱家和汪家,最大官,也就是县令韩国家栋。
到了京城,像唐家、钱家、汪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比比皆是。官就更不用说了,韩家栋只是个七品官,京城地界,有的是三品四品官,一抓一大把,就是那一品二品也不少。”
“嗯!你的意思就是,像抹脸涂唇和染指甲这类的化妆品,又贵又好销?”
“那当然!天下有钱人多的是”。
“不错,天下有钱人是不少,当官的人更不少,比如我们这牛头山脚村,不就出了我这么个县主吗?二品的呀!厉不厉害?牛不牛?”
“噗嗤!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这二品县主的“二品”,与那些真正的二品大员,可不一样,或者说,有着天大的差别!
你这所谓的二品,不过是皇上用来哄你玩的一种手段,你有什么实权?屁都没有一个!
赐封个县主的空头衔,连一两银子一匹绸缎都未赏下,就赏了那么一滩臭水烂草滩,倒把你给喜得跟什么似的,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乡巴佬!”
“你这话有点大逆不道呀!不管有没有实权,这县主的封号,可是皇上封的。
赏我那一大滩水域,你知道有多宽广吗?几千上万亩水域,划船都得几个时辰才转完。
你不是帮我家放过两天鸭子了么?也不想想,那么大一片水域,能养多少鸭子?
这么好的赏赐,在你眼里,咋就一文不值了呢?”
“哈哈哈!井地之蛙!你除了会养点鸡鸭鹅等禽类,还能干什么?告诉你,这些个小打小闹的东西,在我们唐家,根本就不值一提!”
小妖女,总算又把话题给扯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唐家看不上皇上的赏赐?”
好啊!自己往我手里递话柄。
“对!在唐家人眼里,这些东西,就是不值一提的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