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心里升起感动,看来尽管她只是个兼职员工,在老板心里,她还是比较重要的,在一方面算是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
但是她去意已决,和卡哇伊女孩闹得不愉快,大家又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她也并不想待在那样氛围对她不友好的地方上班。
“老板,你相信我?”
老板迟疑了一下,从他这下的一点迟疑,简意心下一沉。
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说得了。
“那张照片上的人,确实很像你的那位朋友!就像你说得,我们可以找古宅的老板对质啊!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好啊,老板,你有空就去对峙吧。”
老板认真得点头:“那我们去古宅那边看看,拿着照片问问工作人员。”
简意答应了,她和老板坐出租车去了古宅绣花楼鬼屋。
拿着照片给绣花楼的工作人员看时,工作人员一口咬定照片上的人是她们家的老板之一。
等工作人员叫来了老板,他对比之下,才发现是真的冤枉简意了。
现场看上去,这个老板比简意的朋友胖了许多,根本就是两个人,脸上坑坑洼洼得,皮肤也不太好......他印象里,她之前的那位男性朋友,皮肤好得让人羡慕。
真相大白。
简意和老板漫步在大街上。老板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简护士,太不好意思了,小汪冤枉你。”
“嗯。”简意点头,大上午的,遇见这种糟心的事,她心情也很低落。
“那你明天继续上班吧?”老板期冀得看向她。
“算了吧,老板。”简意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她忘不了今天上午大家看她的眼色。
老板停下脚步,很着急的样子:“为什么呢?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吗?”
“我觉得我不合适......”
“简护士!!!”老板声音一下变大,简意吓了一跳,旁边的路人也惊讶得朝他们这边看。
光是老板现在的造型就很独特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
“我给你加工资!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的叫声——我真的很喜欢!”
“......”她听见旁边有人传来嘲笑声。
她忙道:“那是鬼叫!老板,你不要单纯得说是叫声好吗!”她早就想提出这个问题了!不明缘由的人听见了还以为他和老板是什么奇怪的关系呢......
老板委屈巴巴得,简意觉得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小朋友......
“老板......我真的......我真的......嗯......”简意想了下措辞:“其实是我男朋友不想我待在鬼屋啦!”
简意睁着眼睛,背后冷汗岑岑得编着瞎话:“他那天来了,你也看见了,见我在鬼屋工作,还受了伤,他很生气......其实我本来今天过来就是要给你说辞职的事情......”
“那个男人......竟然真的是简护士你的男朋友吗?”
简意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担心......我如果一直在鬼屋工作,他一直不开心,我怕我们会分手......老板,你也看见了,我男朋友那么帅,我真的不想和他分开......所以,老板,我辞职了。”
老板眼神中透着绝望,定定看了她一眼,这才艰难道:“简护士,好吧......”
“但是,如果某一天,你和你男友分手的话,可以继续到我鬼屋来上班吗?你知道的,我真的太喜欢你的叫声了!”就像科幻大片里那种异形的狂叫,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简护士竟然能发出这种声音,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捡到了一个宝。本来还想着哪天运气好,简护士愿意到她那里全职......没想到......造化弄人啊!
简意目送着老板搭乘出租车回鬼屋。古宅绣花楼这里不是商业街,感觉挺冷清的。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人,估计会将古宅绣花楼看做本来就是矗立在这里的百年建筑。
她回望古宅绣花楼的门面,街旁一个人也没有,一只乌鸦站在招牌上面嘎嘎尖叫......门口的老槐树上还有供人上吊的绳子......
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寒战......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确实很适合做鬼屋,不过行人稀少,需要网上大力宣传才行。
路过一个枝干粗大的梧桐树,刹那间,她的胳膊被人一拉,后背重重抵住树旁边的白墙,猝不及防的疼痛袭来,她痛呼出声。经年斑驳的白漆簌簌往下掉。
简意惊恐得睁大眼睛,心潮起伏——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盯着她的眼睛亦是黑沉沉得,如浓黑的漩涡......
这是一张久违了脸,错过了寒冬腊月,错过了热烈的春节,错过了春江水暖......
“好久不见,简意。”
简意心下一咯噔。不过阔别几月,眼前的吴以沉,却与她印象中的人不尽相同。
看向她的目光中,竟然充满了恼恨......
是了,他肯定是恨她的,毕竟之前像个小狗一样那么黏她,恨不得日日将她别在腰上,但是因为他的母亲,她选择远离,不闻也不问。
甚至没有赴约他的18岁生日。
“嫂嫂?”
简意心下一跳。
“希望我这样叫你吗?”他的手抚上她的下巴,用了力气微微抬起......
“以沉——唔——”她的话语,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打断。
简意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想将他推开,但吴以沉单手将她的双手都禁锢。
他深深吻着她,肆意得攫取着她的呼吸。简意觉得自己快要缺氧。
吴以沉虽然在亲吻她,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他啃咬。
若他有尖牙,力气再大一点,简意毫不怀疑,他能将自己吃了。
简意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双腿发软,顺着墙慢慢无力滑下。吴以沉揽着她的腰,在她的唇上恨意一咬,简意吃痛出声,口腔里弥漫出铁锈味......
他吻够了,这才松手放开她。简意顺着墙慢慢蹲下,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发生的——对她来讲离谱到家的事......她的指尖碰了碰唇,一看之下,竟有星点的血迹。
她的腿确实软得站不起来,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对视,她的心脏还没有冷静下来,她感觉到有些害怕。
眼前近在咫尺的,是吴以沉的黑色牛仔裤和黑色运动鞋,这个突然出现的暴徒,没有为自己说明什么,没有理会简意,竟然转身走了。
像是用完的甜点,吃完了就将包装盒扔了。
这家伙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出现,亲、亲了她一顿之后,又莫名其妙得走了,她这里又不是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