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传来,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浮现,无邪霎时顿在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但他也不敢回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那人不是喊他的。
见无邪这样,胖子和张起灵倒是好奇了,两人一起转身,便看到一个女子站在他们身后几步处,显然是刚进来楼外楼,准备点餐。
那女子浅笑着对胖子和张起灵点了点头,再次喊道,“学长。”
这一次她确定了,中间那个就是无邪。
“天真,有个姑娘喊你呢。”
胖子拍了拍一动不动的无邪,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无邪的思绪这才从记忆里抽离。
他缓缓转身,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真的是她!
阮稚渔,他的前女友,也是他深爱着的人。
那女子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套着一条浅咖色的毛呢大衣,一双黑色的小皮鞋。黑色浓密的头发微卷,扎了一个半披肩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却有一些碎发调皮的跑出来。
柳眉弯弯,桃花眼微笑着,鼻梁高耸,唇角带笑,是一副极美的样子。
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如他们初见时那般美好。
阮稚渔见到无邪转过来愣愣的样子,嘴角含笑。
“学长,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无邪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人,只知道跟着她的话回答。
胖子看了看阮稚渔,又看了看无邪,试探的问道,“那个,天真啊,这位是……”
还不等无邪回神介绍,阮稚渔先礼貌的伸手,“你们好,我是无邪的……学妹,我叫阮稚渔。”
胖子看着阮稚渔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握了半掌就立马松开,开始介绍自己和张起灵,“你好,我是天真的兄弟,大家都叫我胖子,你叫我胖哥就行。那个叫张起灵,他不太爱说话,你叫他小哥就行。”
他刚才可是看出来了,天真明显对这姑娘有意思,这不得套套近乎。
阮稚渔礼貌点头,“好的,胖哥,小哥。”
张起灵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阮稚渔,听到她打招呼。他又看了看无邪,还是决定帮兄弟一把,“你好。”
无邪和胖子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哥会和人打招呼。
阮稚渔自然也是看到了,脸上的笑容不免真诚了一些。
“那个,阮……哎呀,我叫你小渔妹子吧。”胖子挠了挠头,邀请道,“妹子,你和天真也很久没见了吧?刚好我们今天也在这吃饭。相见就是缘分,要不咱们一起?”
无邪紧张的看着阮稚渔,虽然他觉得胖子这话有点冒失,但是他还是很期待,他想和她再多待一会儿。
阮稚渔看着无邪,看到了他眼里的期待,轻轻点头,“可以,不过我需要等一个人。”
她这次回来,原本也是来找无邪的,有些事情他应该知道。
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巧就在楼外楼遇见了。
“没事,没事。一起来,一起来。”
无邪立马接话道。
胖子道,“对,天真说的是,让你那个朋友一起来吧。咱们都是朋友。”
阮稚渔拿出手机,问道,“在哪个包间?”
待听到无邪的回答,发了条信息,“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对对对,咱们先进去,堵在人家这大门口也不好。”
胖子拍了拍无邪,拉着张起灵走在前面了。
无邪紧张的走到阮稚渔身边,“走,走吧。”
阮稚渔侧目看他一眼,觉得他紧张的样子很有趣,像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通往包间的路不长,但无邪刻意放慢了脚步,想和阮稚渔单独多待一会儿。
阮稚渔嘴角带笑,“还行。”
很笼统的回答。
无邪有些懊恼,他想知道他们分开后,她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还想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成家。
更想知道,他现在求复合的话还有机会吗。
但是,感觉到她的态度有一种莫名的疏离,他又不敢问了。
当年,终究是他对不住她。
“到了。”
胖子回头瞪了一眼无邪,怎么这一路上就说这一句话,硬生生沉默到包间。
无邪无声苦笑,他也不想的,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来来来,妹子,你坐。”
进了包间,胖子招呼着阮稚渔坐下,无邪极有眼色的拉开一把椅子,待她坐下,他也转而坐在她身边。
胖子悄悄给无邪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一下行!
阮稚渔轻轻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觉得这人变化的可真多。
以前,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紧张的都不敢往她身边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这么丝滑的就坐下了。
无邪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坐下后就开始了忙碌,用茶水把她面前的杯具都烫了一遍,然后给杯子里倒上茶水,放在她面前。
“阮……学妹,喝茶。”
阮稚渔把杯子拿起来,轻轻摩挲着。
胖子和张起灵则是惊讶的看着无邪,刚才那一出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啊?
无邪有些忐忑的心情在看到阮稚渔拿起了杯子后放松了。
刚才他的动作,是她以前的习惯,也是他以前的习惯。
现在看来,她的习惯没变。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阮稚渔站了起来,“音音到了。”
她走过去开门,无邪沉思,音音是谁,这么亲密的称呼?在他的记忆里,她没有很好的女性朋友。
不等他想到什么,一声“妈妈”把他的思绪打断。
“妈妈!”
阮稚渔开了门,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岁的小女孩就扑进了她的怀抱。
“妈妈?”
无邪愣住了。
她结婚了?都有孩子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胖子也傻眼了,他凑到无邪耳边,“天真,什么情况啊?这姑娘都有孩子了。”
张起灵也侧头看着无邪,眼里带着好奇。
无邪只愣愣的看着门口抱在一起的两人,“我不知道。”
阮稚渔和女儿亲热了一下,对着站在一边的保姆道,“刘姐,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这里没事了。”
“好的太太。”
刘妈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阮稚渔把女儿带进包间,推了推人,“音音,叫人。”
音音看了看桌子边的三个大男人,比对了一下记忆,最后看着无邪,张大了嘴巴,“妈妈,他就是我爸爸吗?为什么比照片上的看起来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