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枭将车停在老宅对面的阴影处,透过车窗注视着远处的两人。他看见段暝肆低头对蓝黎说着什么,蓝黎微微点头,夜晚的微风拂起她的发丝,路灯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然后,陆承枭看见段暝肆突然上前一步,将蓝黎轻轻拥入怀中。
那个拥抱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在陆承枭看来却漫长如一个世纪,他看不见蓝黎的表情,但能看到段溟肆的手轻轻拍了拍蓝黎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她。
哼!他陆承枭的女人需要他来安慰!
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陆承枭的心头,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半年来,蓝黎从未允许他越过那条看不见的界限,就连牵手都只是偶尔,而此刻,她却允许另一个男人拥抱她。
“黎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外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段暝肆终于放开蓝黎。
“好的,谢谢肆哥,注意安全。”蓝黎温声道。
段溟肆转身上了车,黑色布加迪缓缓驶离,尾灯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蓝黎站在原地,望着车辆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她准备转身回老宅,却看见陆承枭从对面走立了过来,她微微一愣。
“陆承枭?”她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陆承枭一步步走近,蓝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还有眼中压制的怒气。
“怎么,你不想我来?”陆承枭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讽刺:“怕我看到你们私会?”
明明想装着什么都没看见的,但是蓝黎的话一出,这会陆承枭的嘴比脑子快,就不满地说了出来。
蓝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蓝黎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才段溟肆突然就抱住她,她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溟肆已经松开她了。
所以,陆承枭是看见了,她解释道:“肆哥是来看外婆的,今天外婆身体不好。”
“肆哥?”陆承枭冷笑一声:“叫得真亲热,看来我打扰你们了?”
陆承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醋劲一下就上来了。
蓝黎被他话中的讽刺激怒了:“陆承枭,你喝酒了?能不能别在这里发酒疯?”
蓝黎一直都是这么叫段溟肆的,小时候就这么叫他,陆承枭倒好,还不高兴了。
“我发酒疯?”陆承枭向前一步,逼近蓝黎,冷冷道:“这半年来,我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有让我好好的抱一下?我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而他呢?段暝肆一来,你就让他抱你?”
蓝黎觉得陆承枭是无理取闹。
她气得不想跟他吵架,道:“你简直不可理喻!就一声称呼你就这样?他是来给外婆看病的,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你干嘛一来就说我们在私会?你简直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心里没个数?”陆承枭不依不饶,酒精让平日里的克制荡无存:“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所以这半年来无论我怎么做,都感化不了你?你倒是解释一下?”
“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蓝黎转身欲走,却被陆承枭一把拉住手腕。
“不需要解释?”陆承枭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红光:“蓝黎,我为了你,北城与港城两头跑,我不累吗?你以为男人打拼事业那么容易,你有心疼过我吗?这半年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吗?我放下所有尊严和骄傲,只为了能靠近你一点。而你呢?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蓝黎愣住了,她从未见过陆承枭如此激动的样子,平日里那个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陆承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腹委屈的男人,取而代之的是情绪失控。
“我......”蓝黎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哦什么?说不出来了吧?”陆承枭苦笑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蓝黎,我也是人,我也会累的,每次我从北城赶回来,你有关心我吗?有问过我吃饭吗?你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跟委屈:“我知道你心里还没有完全接受我,没有原谅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可是我在弥补啊!而你呢?我是个男人,你有让我碰一下吗?段溟肆抱你,你是不是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你是不是想跟他......”
“陆承枭,够了!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蓝黎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但陆承枭的力道大得惊人,酒精和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一把将蓝黎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惊呼和挣扎,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陆承枭!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蓝黎惊恐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陆承枭,你要发酒疯自己找地方发。”
“陆承枭!你干什么?放开我!”蓝黎惊慌地挣扎,但他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牢固。
陆承枭不顾她的反抗,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后座,随即自己也上了车,“卡塔”一声锁上车门。
车厢里,酒气和蓝黎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危险的气氛。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陆承枭再次俯身问道,声音嘶哑而绝望。
蓝黎又气又怕,口不择言:“没有!一点都没有!这下你满意了吗?”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最后引线,陆承枭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塌。他猛地扣住蓝黎的后颈,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陆承枭的舌头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意侵占着她的口腔,疯狂索吻,舔舐,蓝黎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推拒,但他的身体如同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恐惧和屈辱的泪水从蓝黎眼角滑落,她从未想过陆承枭会这样对待她,这个半年来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此刻却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