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贺老太太经过抢救暂时脱离危险,但医生面色凝重地对贺家人说:“老太太心脏状况很差,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了。这次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下次就难说了。”
贺家的人都来到医院,对老太太突然发病送医院的事感到疑惑,一问才知道是受到刺激。
贺叙白的母亲冷哼一声,抱怨道:“我就知道,老太太不会无缘无故进医院的,都是蓝黎惹的祸,她就是个扫把星。”
“好了,别说了,黎黎又不在港城,也怪不了她。”贺叙白的父亲说道。
贺叙白的嘀咕道:“什么怪不了她?若是她会这样吗?老太太这么疼她,怎么住院见不到她人?她是很孝顺吗?”
贺叙白看不下去,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别在医院吵。”
家人巴不得贺叙白这么说,不等老太太醒来,转身就走了。
贺叙白回到病房,医生在做检查,他红着眼眶问:“我奶奶什么时候能醒?”
“麻药过后就会醒,但需要绝对静养。”医生叹了口气,“她年纪大了,恢复能力差,不能再受刺激。”
下午,老太太苏醒过来,看见贺叙白守在病房,她吃力地说道:“叙白,不要...告诉黎黎,她工作重要......”
贺叙白握着奶奶枯瘦的手,安慰道:“奶奶放心,我没告诉她,您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
老太太虚弱地点头,又昏睡过去。
而此时,蒋兰正在海澜别墅对乔念夸夸其谈:“放心吧,贺家那个老东西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估计很快就会让蓝黎签字离婚了。”
乔念表面温顺,心中却暗自得意。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仿佛已经看到了成为陆太太的那一天。
——
一直守在医院的贺叙白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给段溟肆打了个电话过去,毕竟,段溟肆了解他奶奶的病情。
段氏财团。
段暝肆正在主持一场重要的并购会议,接到电话后他脸色骤变,但他很快恢复平静,只是简单回了句:“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来。”
段溟肆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道:“会议结束。”
话毕,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会议才进行一半,怎么他们的段总就说结束了?但没人敢多问一句。
一小时后,段暝肆赶到医院,尽管他已经不当医生,他依然保持着医生的专业素养,直接前往医生办公室详细了解贺老太太的病情。
“急性心肌梗塞,幸好送医及时,已经做了介入手术。”主治医生认识段暝肆,坦诚相告,“但老太太年纪大了,心脏功能本就不好,这次打击很大,需要长期静养,绝不能再次受刺激。”
段暝肆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随后轻轻推开病房门。
贺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臂上连着监护仪器,看到段暝肆,她虚弱地笑了笑:“阿肆,你怎么来了......工作那么忙......”
贺叙白也在病房,说道:“奶奶,是我让阿肆来的。”
段暝肆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声音异常温和:“外婆,别担心,我刚和医生聊过,您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老太太点头,精神很差。
“是怎么回事?外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段溟肆问贺家老宅的女佣。
一旁照顾老太太的女佣红着眼眶说道:“肆公子,今天上午有位自称是陆先生母亲的女士来家里,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非要让蓝小姐和陆先生离婚,把老夫人气成这样。”
贺叙白气得冷冷道:“真是太过分了!”
段暝肆眼神一暗,但很快恢复平静,转向贺叙白:“黎黎知道吗?”
“奶奶不让告诉她,说她在外地参加重要论坛,不能影响她工作。”贺叙白叹了口气。
段暝肆点头表示理解,他仔细检查了老太太的身体,柔声安慰道:“外婆,您放心养病,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处理。黎黎那边......我会帮忙瞒着,但您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
老太太虚弱地点头,眼角渗出泪花:“阿肆......谢谢你......”
段暝肆在病房陪伴了老太太近一个小时,直到她安稳入睡才悄然离开。
走出医院时,夜幕已经降临,港城的霓虹灯如同星河般璀璨,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
——
回到公司时已是晚上九点,整层办公楼只剩下零星几盏灯。段暝肆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而冷漠的城市。他解开领带,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手机在手中反复拿起又放下,他想给蓝黎打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自己隐瞒了她外婆住院的消息?还是假装一切安好,继续这个善意的谎言?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前的等待时间里,段暝肆罕见地感到紧张,十几秒后,电话接通:
“肆哥?”蓝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电话静默几秒。
段暝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黎黎,听说你出差了?工作顺利吗?”
“嗯,很顺利,论坛很成功。”电话那头的蓝黎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毕竟几天前,何家的晚宴上,段溟肆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还是很尴尬。
“嗯,那就好。”段溟肆的声音低沉。
“肆哥,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蓝黎小声的问。
其实段溟肆想说,我就是担心你,想见你了,可出口的话却不是这样。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问问你在外是否安好。”段暝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玻璃窗:“要注意休息,你胃不好,记得别乱吃东西,别太累着自己。”
蓝黎:“嗯,我知道。”
通话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都能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段暝肆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明天还有一场论坛。”最终,蓝黎打破了沉默。
“好,好好工作,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段暝肆轻声回应。
“嗯,肆哥晚安!”
“晚安!”电话挂断。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男人久久没有放下手机。
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蓝黎她外婆在医院的事,该蓝黎承担的,他会去帮她做,她不想她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