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李婶家新加固的铁丝网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李四蹲在围栏外,看着里面安静啄食的五只母鸡,心里的愧疚却一点没减 —— 昨天鸡跑出来踩烂的白菜,张奶奶虽然没让赔偿,但他总觉得过意不去。他摸了摸口袋里的 50 块钱,这是他昨天特意从服务站收银盒里拿出来的,决定今天一定要给张奶奶送去。
“张奶奶!您在家吗?” 李四走到张奶奶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来啦来啦!” 张奶奶打开门,看到是他,笑着说,“是不是来帮我浇菜的?快进来!”
“张奶奶,我是来给您赔白菜钱的。” 李四把 50 块钱递过去,低着头不敢看她,“昨天鸡踩烂了您的白菜,这钱您拿着,再买点种子或者直接买白菜吃。”
“哎,我说了不用不用!” 张奶奶赶紧推辞,把他的手推回去,“你都帮我补种了种子,还每天来浇水,我怎么能再要你的钱?再说,那点白菜也不值 50 块。”
“您就拿着吧!” 李四把钱硬塞到张奶奶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要是没有我不小心放跑鸡,您的白菜也不会被踩烂。您要是不收,我心里总不安稳。”
张奶奶看着他真诚的样子,叹了口气,只好把钱收下:“行吧,这钱我收下,但不是当赔偿,是你帮我种菜的辛苦费。以后每天来帮我浇浇水,等白菜长好了,咱们一起吃。”
“好!” 李四高兴地答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现在就去帮您浇菜!”
他跟着张奶奶来到菜地,拿起新锄头,小心翼翼地给刚种的白菜种子浇水,动作比昨天熟练多了。张奶奶坐在田埂上,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笑着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邻里之间哪能因为这点小事计较。”
“我知道,但做错了事就得负责,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四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满是踏实 —— 主动赔偿后,比隐瞒着舒服多了。
浇完菜,李四又回到李婶家,对鸡笼进行 “二次加固”:他在围栏底部用水泥封死了所有缝隙,在门上加了双重锁,还在围栏内侧贴了一层防啄的塑料板,防止鸡用尖嘴啄坏铁丝网。大黄蹲在旁边,时不时用头蹭蹭他的腿,像是在为他加油。
“这次肯定万无一失了!” 李四拍了拍坚硬的钢管围栏,满意地笑了。他拿出手机,给鸡笼拍了张照片,存在相册里,想着等李婶回来,一定要让她看看自己的成果。
正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 “李婶” 两个字。李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都有点发抖 —— 他不敢告诉李婶鸡跑出来的事,生怕她生气,毕竟自己答应过要好好照顾鸡的。
“喂,李婶……” 李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小李啊,我在老家挺好的,就是有点担心家里的鸡,它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下蛋啊?” 李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浓浓的乡音。
“挺好的挺好的!” 李四赶紧说,脑子飞快地转着,“鸡都很乖,每天都按时吃食喝水,我还经常放它们在围栏里活动,现在都长胖了不少,每天都下蛋呢!”
“真的?那太好了!” 李婶高兴地说,“我还担心你照顾不好,看来是我多虑了。等我回去,给你带点老家的土特产!”
“谢谢李婶!您放心,我一定把鸡照顾得更好!” 李四挂了电话,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 他刚才说鸡每天都下蛋,可实际上,这几天因为鸡受惊,根本没下蛋,这可怎么办?
“坏了!得赶紧想办法!” 李四急得团团转,要是李婶回来发现鸡没下蛋,肯定会怀疑他没照顾好,到时候放跑鸡的事也会露馅。他突然想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有新鲜鸡蛋卖,赶紧拿起钱包,往便利店跑。
“老板,给我拿三个新鲜的鸡蛋!要看起来像是刚下的那种!” 李四冲进便利店,气喘吁吁地说。
老板笑着递给他三个带着点泥土痕迹的鸡蛋:“刚到的土鸡蛋,新鲜得很,是不是给家里鸡‘充数’的?”
“您怎么知道?” 李四惊讶地问。
“经常有小区里喂鸡的业主来买,都是怕家里人说鸡不下蛋。” 老板笑着说,“放心吧,这鸡蛋看起来跟刚下的一样。”
李四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拿着鸡蛋往回跑,生怕打碎了。路过王大爷家门口,王大爷正在浇花,看到他手里的鸡蛋,笑着问:“小李,买鸡蛋干什么?自己吃还是给鸡补充营养?”
“我…… 我自己吃!” 李四赶紧把鸡蛋藏在身后,脸红得像苹果,生怕被王大爷看出破绽。
“是吗?” 王大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追问,只是说,“鸡要是不下蛋,可能是太紧张了,多喂点玉米碴就行,别给它们太大压力。”
“我知道了,谢谢王大爷!” 李四赶紧跑开,心里暗暗庆幸 —— 还好王大爷没追问,不然就露馅了。
回到李婶家,李四打开鸡笼门,小心翼翼地把三个鸡蛋放在鸡窝里,摆成刚下的样子。他还特意在鸡蛋旁边放了点鸡粪,让看起来更真实。“搞定!” 他拍了拍手,看着鸡窝里的鸡蛋,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 至少暂时不会被发现了。
可刚转身,就看到翠花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行啊李四,学会撒谎加‘充数’了?刚才在便利店老板都跟我说了,你买鸡蛋给鸡窝‘充数’。”
“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李婶生气……” 李四的脸瞬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她,“我保证,以后一定让鸡真的下蛋,再也不撒谎了。”
“知道错就好。” 翠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李婶人很好,就算知道鸡跑出来了,也不会怪你,反而会觉得你诚实。你这样撒谎,要是被发现了,反而更不好。”
“我知道,可我就是怕……” 李四的声音越来越小。
“怕就更要诚实,” 翠花说,“你想想,王大爷、张奶奶他们,哪次不是因为你诚实才包容你?要是你一直撒谎,大家还会信任你吗?”
李四沉默了,他知道翠花说得对。昨天主动赔偿张奶奶后,心里的踏实感是撒谎换不来的。他抬起头,坚定地说:“我知道了,等李婶回来,我一定主动跟她坦白,不管她会不会生气。”
“这才对嘛。” 翠花笑了,“走,我陪你去买玉米碴,多喂点,说不定鸡真的能早点下蛋。”
“好!” 李四点点头,心里轻松了不少 —— 虽然还是有点怕,但诚实总比隐瞒好。
他们来到小区门口的粮油店,买了一大袋玉米碴。老板笑着说:“小李,最近经常来买鸡食,是不是喂鸡有经验了?”
“还在学习呢!” 李四笑着说,这次没有隐瞒,“之前不小心放跑了鸡,还撒谎说鸡下蛋,现在知道错了,准备好好喂,让鸡真的下蛋。”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老板竖起大拇指,又送了他一小袋麦麸,“这个拌在玉米碴里,鸡吃了更容易下蛋。”
“谢谢老板!” 李四接过麦麸,心里满是温暖 —— 原来诚实比隐瞒更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帮助。
回到李婶家,李四把玉米碴和麦麸混合在一起,倒进食槽里。母鸡们闻到香味,立刻围过来啄食,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翠花蹲在旁边,帮他把鸡窝里的稻草铺得更软:“这样鸡住着舒服,说不定真的能早点下蛋。”
“嗯!” 李四点点头,认真地说,“以后我每天都来观察,记录它们的吃食和下蛋情况,再也不马虎了。”
下午,王大爷路过李婶家,看到李四正在认真记录鸡的情况,笑着说:“这才对嘛,做事就要认真负责,不管是喂鸡还是别的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旧的《养鸡手册》,“这是我以前养鸡时用的,上面有怎么让鸡下蛋的方法,你拿去看看。”
“谢谢王大爷!” 李四接过手册,如获至宝,赶紧翻开看,“有了这个,我一定能让鸡多下蛋!”
“不用谢,” 王大爷笑着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买鸡蛋充数的事,没戳穿是想让你自己想明白。现在你知道诚实的重要性了,比什么都强。”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李四不好意思地说,心里满是感激 —— 王大爷不仅没批评他,还用心引导他,这份包容让他更加坚定了诚实的决心。
傍晚,李四帮张奶奶浇完菜,又给李婶家的鸡添了食和水,才回到服务站。他拿出《养鸡手册》,认真地看了起来,还把重要的方法记在笔记本上:“1. 每天喂三次,早晚喂玉米碴,中午喂青菜;2. 保持鸡笼干净,每周清理一次;3. 保证充足光照,每天让鸡晒两小时太阳……”
翠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算你还有点上进心,别光看不动手,明天就按手册上的做。”
“我知道!” 李四点点头,把笔记本收好,“等李婶回来,我就主动坦白,不管她怎么说,我都接受。”
“这就对了。” 翠花递给他一杯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诚实的人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晚上,李四把今天的经历记录下来:“主动赔偿张奶奶 50 块白菜钱,心里很踏实;对李婶撒谎说鸡下蛋,买鸡蛋充数,被翠花和王大爷点醒,决定诚实面对。已开始按《养鸡手册》喂鸡,争取让鸡真的下蛋。教训:诚实比隐瞒更重要,做错事要勇于承担,而不是逃避。”
写完后,他合上笔记本,心里格外平静 —— 虽然明天可能会面对李婶的责备,但诚实带来的踏实感,是任何谎言都换不来的。
第二天清晨,李四按照《养鸡手册》上的方法,给鸡喂了玉米碴和青菜,又把鸡笼里的稻草换了新的,还打开围栏门,让鸡在阳光下晒太阳。母鸡们看起来精神焕发,芦花鸡甚至在鸡窝里蹲了一会儿,像是要下蛋的样子。
“加油啊!争取早点下蛋!” 李四笑着说,心里充满了期待 —— 不管是为了弥补谎言,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他都希望鸡能真的下蛋。
张奶奶路过看到,笑着说:“小李,越来越像个养鸡专家了!照这样下去,鸡肯定能多下蛋。”
“借您吉言!” 李四笑着说,拿起锄头,帮张奶奶翻松了菜地的土壤,“等白菜长好了,咱们一起包包子。”
“好啊!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张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阳光洒在菜地里,洒在鸡笼上,洒在李四充满希望的脸庞上。他知道,虽然之前犯过错误,但只要勇于承担、诚实面对,就一定能得到大家的原谅和认可。而这份诚实和责任,会成为他成长路上最宝贵的财富,让他在便民服务和托管的路上走得更稳、更远。
傍晚的时候,李四惊喜地发现,鸡窝里除了他放的三个鸡蛋,竟然真的多了一个小小的粉白色鸡蛋!他高兴得跳起来,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准备等李婶回来,拿着真正的鸡蛋向她坦白。
“太好了!终于下蛋了!” 李四看着那个小小的鸡蛋,心里满是成就感 —— 这不仅是鸡下的蛋,更是他诚实和努力的证明。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没有做不好的事,而幸福里小区的这份邻里温情,会永远支持着他,鼓励着他不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