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比较开心,从明天开始就要跟着大虎交接了,有些跃跃欲试。
“那既然这样安排好了,大伯,明天开始各个人就开始交接了,你这边少了阿福,就再招来一个人补上。”
“行,小丰,那个多招点人,行不?”大兵试着问。
“嗯?是叶掌柜要的东西多了?”家丰疑惑。
大兵犹豫着说:“是,还有一些,你让叶掌柜当了什么代理了,所以货都交给他了,但是这些天,一直有人找我和三兵,说也想从我们这里拿货,我俩想着,有代理了,就没答应。”
“没事,大伯,作坊现在你管事,你决定就行。不过你理解错了,代理,从来都不是只能找一个人的。”家丰跟他详细说了下:“代理的意思,是区域代理。之前我们把县里的订单,全给了叶掌柜,但是,如果有其他县城的人找来了,那我们还可以让他作为他们县城的代理人。”
“甚至,本县城的人,也可以当其他县城的代理人,只要他拿了货物,不在咱们县城售卖就行。这些都可以写到契约里。”
“哎呀,这我明白了。”三兵想了想:“所以,代理人只是咱们允许他们,在定好的地方卖货的人。”
家丰点点头:“对,我当时签了契约,叶掌柜之前可能未在意,但是里面写明了,叶掌柜是白涌县代理人,有在白涌县内售卖的权利。他有能力卖到外县,也是他的事情,但是如果那个县已经有代理人了,那叶掌柜是不能在那个县再卖了。”
三兵夸赞道:“小丰厉害,没想到那么久以前你签的契约,居然能想到今天这种情况。”
“其实没那么复杂,明白了代理人,代表的是什么,就能根据代表的意义,把这些都想到的。”
三兵问:“好,那就这么说了,不管是牙刷牙粉,还是米花,甚至是冰糖葫芦,是不是都能这么找代理。”
“嗯,对,白糖冰糖现在是专供慕容家,这里利益太大,不好直面市场。其他的,大伯,三叔,你们把控就行,签订契约的话,我必须看过,然后在场,否则无效哈,记得这个事。”
“嗯,签契约肯定叫你,毕竟你是大东家嘛。”三兵嘿嘿乐了。
商定好外来客商的事情,几人又聊了会天,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但都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时,又好像很久没见了似的。
送走了大兵和三兵,静竹和秀兰把家丰叫到屋里。
“小丰,今天慕容家人来了一次,拿走了些糖,把咱们的存货都拿走了。”秀兰说。
“嗯,我知道了,这个钱您和二娘存着就行。”家丰点点头。
“小丰,后面,你还要做什么吗?”静竹问。
家丰好奇的说:“要做的东西挺多的,怎么了,二娘要用钱?”
“不是,只是现在家里的银钱太多了,我有些,紧张。”静竹说着这话,脸还红了一下,还记的三个月前,每天为没钱紧张,现在反过来了。
“有多少了?我估算了下也就二百多两吧。”家丰心算了一下,大的支出和收入,家丰都心里有数。
“加上今天慕容家给的,有二百五十三两零九百多文钱了。”静竹责怪的说:“你管这么多钱,叫‘也就’?你可真是.....”
“行了,二娘,你要说自负是吧,我教你个新词,叫‘膨胀’了。”
“嗯,此词甚好,你就是膨胀了。”静竹一边责怪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房子不是还在盖吗?总价要一百多两呢,现在只盖好了西厢房,北屋,厕所和浴室,重点花钱的望江楼还没盖呢,现在金茂大叔盖房子加家具,一共才花了五十两,后续还有的花呢。”
“你还真是把你草茂伯伯往死里用啊。。”秀兰也责怪的说了一句。
“要不,我之前设想的,木工坊先动工?”家丰说:“得培养一批木匠了,将来龙骨水车,曲辕犁,咱们作的这些家具,都可以从木工坊里作,然后我找找市场,在县城或者其他地方售卖。”
秀兰和静竹互相看了一眼:“可以,这些事情你决定便可,你的那一个个计划,我和你娘都会支持的。”
“嗯,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也许有了木工坊,三伯才能解放出来。还有件事,若是娘和二娘觉得家里财富比较多了,可以做些事情,比如,买些布匹,做些衣服,给咱们这边所有的工人发一身。”
家丰继续道:“当然得做我设计得那些夏装,轻便,舒服,不影响运动,不会抬个腿就尴尬。还有,可以每个作坊统一一种颜色,或者样式,这样大家一看,就知道这些衣服是毛刷坊得,那些衣服是建筑队的。”
静竹听到家丰说抬腿尴尬,有些羞红,问道:“那女子呢?咱们工人中有不少女子还发衣服吗?”
家丰意有所指的说:“二娘就像个老夫子一般,不是不让穿那些衣服吗。”
“哼,小丰你居然说我迂腐?”静竹横眉毛倒竖。
“哎呀,行了,别生气,咱们就做襦裙发,小丰拦不住咱们。”秀兰乐呵呵的笑着说。
家丰也讨好的笑了下,这事就这么定了,家丰也不会去拦着。
“好了二娘,小丰不逗你了,您爱做啥衣服就做吧。对了,记得好好吃药。”
静竹看着家丰这个关心的眼神,心中一暖:“小丰,谢谢你冒着泥泞为我取药,二娘吃了已经好多了。”
“嗯,那就好。您可是家里顶梁柱,要养好身体,长命百岁。”
静竹微微一笑。
生下小花后,留下了病根,身子骨越来越弱。长年累月的辛苦,天冷了咳嗽这事一年比一年重。刘医师叮嘱过她,此病,需要养,若是再不好好养身体,活不久的。
现在富裕了,有条件了,还能养好吗?
“小丰,还有一事,你为人聪慧,可有办法?”静竹咬了咬嘴唇,说道:“前几日下雨,村中有些人家的稻谷和小麦发霉,发芽了。唉,算了,如此灾祸,或许不是人力能变更的。”
“二娘,咱家的粮食有发霉的吗?”家丰问道。
静竹点了点头:“也有一些,不多,让重力堆到一边了,我观磁力也是个节省之人,也没人吩咐,他自己看到了,还在竭力从那一堆稻谷中,挑选好一些的捡出来。”
“村里粮食发霉得很多?”家丰疑惑。
“几乎家家都有,大家也是极力保护,可惜人力难胜天力,还是有照顾不到得,咱们邻居张老爷子家,柳婆婆带着小姑娘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收割的,交给朱家地租后,剩下的粮食本就不多,结果没照顾到,也坏了一些。村里还有几家之前跟咱们关系不错的,都被祸害了些。”
“二娘觉得,以前她们对我们家颇有照顾,现在这种情况,想帮衬一把,可是直接给钱,又好像伤人尊严。”静竹俏眉微蹙。
“这样的话,那咱们都便宜点买了吧。”家丰嘿嘿一笑,“都是帮过咱们的人家,就让二娘圣母心发光一下。”
“又胡说,女人怎能用‘圣’字。”静竹拍了家丰肩膀一巴掌,她现在对家丰的口无遮拦完全没办法了:“咱们买了,何用?”
“喂鸡,喂鸭啊。”家丰理所当然的说。
“小丰,不可。”秀兰把小丰拦住了:“发霉的稻谷喂鸡喂鸭,鸡鸭会闹肚子,这些可是你大哥的宝贝,你给祸害了你哥得心疼死。”
“娘,不是直接喂。买回来,统一烧开水煮一下,清洗两遍,然后拿太阳底下晒干。再喂。”
家丰说道:“这样可以去掉很大的一部分毒素,即便还有剩下的,给鸡鸭吃的话,也没什么大事。”
“此招真的可行?”静竹问。
“嗯,我敢保证,这种刚刚发霉一点点的稻谷,毒性不大,处理完后基本就差不多了,给鸡鸭吃一些肯定没大事。”小丰点点头。
“好,那便用你这招,我让人去把村里咱们关系好的那几家的稻谷都收走,确实得便宜一些,就说喂鸡鸭用。”
静竹出门便安排去了。
六月十四,天已经很热了,家丰终于开始受不了没有空调的夏天了。
跟金茂大伯和庄三伯说了盖木工坊的事情,然后便挥着衣袖,学着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
丝绢的衣服还挺透气,可是现在空气中的气也是热的。
四时:“唉?小狗也和你一样,这样吐着舌头,在干什么啊?”
家丰:“小狗舌头上有汗腺,所以吐着舌头就是出汗散热的。就和人身上皮肤出汗一样。”
家里人在收拾东西,家丰懒得动,就跑到西院来偷懒,挨着河边的房子,比起茅草屋内,凉爽许多,四时除了乐君喂鸡喂鸭等时候,或者有她帮忙的时候,其他时候还是乐意跟着家丰,虽然有时是暗地里跟着的。
四时好奇问道:“嗯?所以你和小狗一样是舌头出汗的?”
“才不是,”家丰没好气的说:“我只是用这个动作,形容自己热成狗了。”
说着盘腿坐在清凉的沙发椅上,这种木制类似沙发结构,但是没有沙发垫的椅子,家丰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