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宁岁早上那句“按抽签顺序排”说出口后,院中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而紧绷。
尤其是……排序第二的段酌。
从午饭开始,宁岁就被那道直勾勾的目光看的如芒被刺。
她放下扒饭的碗,偏头对上段酌毫不掩饰的视线。
……很难想象一个人吃饭能吃的这么有气势。
像一头盯紧了猎物的豹子,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宁岁被他盯得味如爵蜡,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借口修炼躲回了书房。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夜幕降临。
宁岁刚结束一轮调息,房门便被敲响。
打开门,果然见到段酌抱着长枪大刺刺的倚在门框上。
“夜深了…妻主。”
他音色本就偏低,此刻更是低沉到有些哑意,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宁岁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
……段酌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这般唤她妻主倒显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意味。
宁岁无视他的挑衅,木着脸就要关门。
段酌的长枪却更快一步,枪杆轻轻抵住门扉,让他得以顺势挤了进来。
他反手关上门,随手将长枪靠在一边,一步步逼近宁岁。
“就这么不待见我?”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将宁岁笼罩其中,“早上可是你亲口说的,按顺序来。”
“应宿之后,该轮到我了。”
他靠得极近,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淡淡水汽和松木味,混合着本身凌厉的气场,更显出几分攻击性。
宁岁为了气场不输,硬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步都没后退。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吐出口,就被段酌捏住了下巴。
“嘘……”
她被迫与他对视。
那双总是桀骜不驯的眼眸此刻深邃如夜,里面跳动着毫不掩饰的欲焰。
段酌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的下唇,堵住了她含在嘴里的话语,“……春宵苦短。”
说着,他缓缓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无端缱绻。
段酌没有闭眼。
视野里,宁岁愣愣的看着他,显然是呆住了。
他唇角不免上扬几分。
唇瓣将要相触的刹那,冰凉的东西隔在两人中间。
“先学习吧。”宁岁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段酌一愣,伸手抽开她挡在自己面前的书。
……是之前从牵情海得到的那本合欢宗修炼秘籍。
书册大开着,内页的图画直直映进他眼里。
“学习好了咱们再进行。”宁岁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吾辈修士,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浪费时间。”
段酌:……
段酌气笑了,将那本秘籍随手丢在一边。
“怎么应宿不用,到我这儿就要先学习了?”他咬牙切齿道,话音未落就勾住了她的腰。
天旋地转。
宁岁背后触及柔软的床榻,身前人已然压了下来。
温热的气息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肌肤,带着滚烫的温度,缓缓向下,目标是那微微敞开的衣领。
宁岁心跳快了几分,伸手推了推他,一本正经的胡掐道:“昨天应宿也学了,不信你去问他。”
段酌的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升高的体温和加速的心跳。
“我不用学…试试你就知道了。”段酌并不上她的当,泄愤般咬住她的脸颊,掌心已然顺着她撩开的裙角向上滑去。
与应宿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段酌目的十分明确……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宁岁被他咬的有些疼,倒吸了口凉气。
…真是属狗的,这么爱咬人!
段酌吻很急切,甚至是连吻带咬,一路从脸颊滑到锁骨。
就在即将更进一步时——
咔擦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段酌动作一凝。
宁岁就见段酌蹙眉顿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了什么。
……是那颗石头蛋。
经过温叙这些时日的滋养,它晶莹剔透了不少,看起来没那么灰头土脸了。
只见那稍显光滑的蛋壳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等他们反应,细密的碎裂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蛋壳上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段酌的动作完全僵住。
这蛋…早不破晚不破,偏偏在这个时候……
在他的注视下,蛋壳顶端的一块彻底脱落,一个毛茸茸的、湿漉漉的小脑袋费力地从里面拱了出来。
巴掌大小的小家伙,银灰色的绒毛沾满了蛋液,头顶还长着两个小小的、白玉般的角。
段酌尚未反应过来,就和那双黑溜溜的圆眼对上了视线。
一人一鼠皆是一愣。
宁岁只见那小仓鼠粉嫩的鼻子一耸一耸的,亲昵的蹭了蹭段酌的拇指。
“啾~”
……
宁岁萌的鼻血都要飚出来了。
段酌恰好相反,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他死死盯着那坏了他好事的小东西,凶狠得像是要把它重新按回蛋里去。
偏偏那小仓鼠完全感觉不到段酌的杀气。
它笨拙地从破碎的蛋壳里爬出来,抖了抖毛,然后晃晃悠悠地顺着段酌的衣袍努力往上爬。
段酌额角青筋直跳,想把这小东西拎开,又怕一不小心把它捏死了。
就这么一瞬的犹豫,毛团已经爬到了他肩上。
它满足地蜷缩起来,用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段酌的脖颈,又发出了一声细细软软的:“啾~帕帕!”
段酌:……帕、帕帕?!
宁岁想碰碰那小东西的脑袋,却被段酌一把攥住了手。
“……我们继续。”
他把肩上的小仓鼠拎开,随手放在床边的案台上。
宁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捏住了腿,隐隐有向上抬的意思。
宁岁:!
“…等等。”宁岁推了推他的手。
她指着一旁眼神依赖的望着段酌的小仓鼠,道,“你没听它叫你什么吗?当着孩子的面,你不能这样。”
段酌又是一顿。
……它刚才叫他什么来着?
帕帕?
宁岁:没错,就是爸爸!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将一旁的小仓鼠捧在了手心里。
“瞧瞧,这孩子像你。”
段酌:……
? ?哥是真的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