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老婆，家里进了老鼠，外面来了饿狼
迈巴赫平稳地驶入秦家庄园。
车停稳，秦有容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看着许诚，那双总是带着冰霜的眼睛里，情绪很复杂。
“你说的‘真正的生意’，就是吞掉东海市的地下世界？”
“说吞掉，多难听。”
许诚解开安全带，凑了过去。
“我这是在做城市资源整合。”
“顺便，帮警察同志们，解决一些社会治安问题。”
秦有容的眼角肌肉，轻轻跳了一下。
她把头转向窗外。
“秦家的暗部，只听我父亲一个人的。”
“那枚令牌，能让他们听话。”
“但不会让他们，为你卖命。”
她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
许诚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手感滑腻，冰凉。
秦有-容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
“所以，才需要你啊，我的秦总。”
“你去唱红脸，安抚人心。”
“我来唱白脸，清理门户。”
就在这时。
许诚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忠叔。
他按下接听，开了免提，随手扔在中控台上。
“许先生。”
电话那头，是忠叔那苍老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
没有了之前的倚老卖老，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恭敬。
“您要的方案，我已经连夜做好了。”
“陈北玄和东兴社在码头、娱乐、运输三个领域的所有产业，我都梳理了一遍。”
“三天之内，我保证能让这些产业，悄无声息地，换上姓秦的招牌。”
“洗钱的渠道，我也重新做了规划，保证每一分钱都干净。”
许诚掏了掏耳朵。
“知道了。”
“发到我邮箱。”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车厢里，秦有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看着中控台上那个已经黑屏的手机。
那个执掌秦家暗部几十年，
连她父亲都要敬重三分的忠叔。
在这个男人面前，连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你看，家里的老鼠，清理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许诚冲她咧嘴一笑。
他的笑容还没完全散去。
另一部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铃声短促，刺耳。
是一个没有归属地的加密号码。
许诚脸上的懒散，收敛了些。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然后，他嘴角的弧度，重新扬起。
只是这次的笑，带了点别的味道。
他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却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伦敦腔。
听起来，有些滑稽。
“许先生，我是尤克。”
“云霄会所，茶已经备好了。”
“想请你，上来坐坐。”
秦有容的心跳，漏了一拍。
尤克。
陈北玄背后的那只手。
真正的，饿狼。
“好啊。”
许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刚好口渴了。”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看向秦有容，
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平静。
“老婆，那头狼，已经等不及了。”
……
书房里，空气凝重。
秦振雄站在窗前。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许久。
他转过身，看着许诚。
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忧虑。
“陈北玄和太子，都是狠角色。”
“你同时把他们都得罪了。”
“这一步走错，秦家就完了。”
他死死盯着许诚。
“你有多少把握？”
许诚笑了。
他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岳父大人。”
他看着秦振雄，咧嘴一笑。
“您这是在担心我？”
秦振雄眉头紧锁。
“还是在担心……”
许诚顿了顿，声音压低。
“怕您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空气凝固了。
秦振雄的呼吸，重了一拍。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节凸起。
咔嚓。
昂贵的紫砂茶杯，裂开一道缝。
滚烫的茶水，流了他一手。
他却毫无知觉。
他看着许诚那张欠揍的脸。
许久。
他笑了。
笑声，低沉，沙哑。
“好。”
“很好。”
“我秦振雄的女婿，就该有这种胆气。”
……
秦有容走到酒柜前。
她倒了半杯威士忌。
“你真的要去？”
她的声音很轻。
“云霄会所是龙潭虎穴。”
“那个尤克比陈北玄危险一百倍。”
“你的计划万无一失吗？”
许诚走到她面前。
他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完美的骗局，关键是算透人心。”
他走到桌前，拿起笔画着。
“太子阿坤年轻有野心。”
“他想吞掉陈北玄证明自己。”
“我给他画饼，他就会咬。”
“哪怕饼里有毒，他也吃。”
他又画了一个圈。
“陈北玄老了，疑心重。”
“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地盘。”
“我给他内鬼名单，他就信我。”
“但他会把码头变成刺猬。”
许诚画了第三个圈。
“那个尤克高高在上。”
“他只想要结果和利益。”
“他希望陈北-玄和东兴社同归于尽。”
“他好扶持新的代理人。”
许诚放下笔。
“我给了他们每个人，最想看到的剧本。”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棋手。”
“都以为，我被他们掌控。”
秦有容的身体微微发颤。
他算计了所有人。
黑的，白的，明的，暗的。
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
而她，是唯一看完剧本的人。
“那警察呢？”
秦有容干涩地问。
“李锐不是在盯你吗？”
“他啊。”
许诚笑了。
“他是个聪明人。”
“是我最后的保险。”
“如果尤克真的失控。”
“我会把‘脏东西’的位置发给他。”
“让他带人去跟国际友人‘交流’。”
“我们再以受害者和举报人的身份出场。”
“名利双收。”
秦有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直接灌了下去。
她走到许诚面前。
两人离得很近。
“许诚。”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做的这一切……”
“是为了秦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还是为了我？”
“你在警局护着我。”
“在公司为我出头。”
“这些是演戏，还是真心？”
她抓住了他的衣领。
用力把他推向办公桌。
秦有-容欺身而上。
将他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你看着我。”
“告诉我。”
下一秒。
天旋地转。
许诚腰间发力。
他反身将她压在了桌上。
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
他俯视着她。
一手撑着桌面。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
将她牢牢禁锢。
“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然后。
他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试探。
只有最直接的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
许诚终于松开了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两人鼻尖相触。
秦有-容剧烈地喘息。
她的嘴唇红得吓人。
眼神涣散迷离。
“等这出戏，唱完了。”
许诚在她耳边说。
“我再告诉你，答案。”
说完。
他站直身体。
转身大步走出。
秦有容瘫软在桌上。
她抚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
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霸道，且不容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