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灭世危机篇
第53章 破邪阵的纹络暗合与本源碎片的共鸣引
混沌气流裹着细碎的墨色光点，砸在叶舟的生命光膜上，发出“噼啪”的轻响。光膜原本莹润的淡绿色，此刻像蒙了层灰雾，膜下的三道主灵脉位置，竟隐隐透出灰黑色的阴影——那是灰丝在灵脉里盘踞成的“蚀灵阵”，每过一炷香，阵纹就会往灵脉深处缩半寸，刚才林舟用混沌能量探过，最深的一道已经快触到灵脉核心的“生元点”了。
林舟半跪在甲板的叶脉阵眼旁，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按在阵眼中央的“灵枢纹”上。混沌境初期的能量顺着指缝往里渗，刚触到蚀灵阵的边缘，就被一股冰冷的滞涩力弹了回来，指腹瞬间泛起一层白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蚀灵阵的纹络在主动“吸”他的能量，刚才不过试了三次，丹田就空了近三成，小臂经脉还残留着邪异能量灼烧的痛感——这阵纹比他在《天衍灵阵录》里见过的任何邪阵都诡异，普通的破阵手法根本没用。
“还是不行？”青藤扶着栏杆走过来，左臂的绷带又渗了新血。昨天灰丝化作人形碎片突袭时，她为了护住阵眼，用手臂硬挡了一下，邪异能量顺着伤口钻进经脉，现在每动一下，左臂就传来针扎似的疼。她的灵植境能量正围着伤口打转，木灵能量特有的莹绿光晕裹着伤口，却只能勉强压住邪异能量，没法彻底清除——那些能量像长了倒钩的藤蔓，死死勾在她的经脉壁上。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阵眼旁的灵脉凸起。指尖刚触到，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凸起表面的灵纹已经开始发脆，轻轻一刮就有细小的碎屑往下掉。“叶舟的生元点快撑不住了，”青藤的声音带着一丝发颤，“刚才我用木灵叶试过，叶子刚贴到灵脉，就被蚀灵阵吸成了灰——再这么耗下去，灵脉一崩，我们连混沌气流都躲不开。”
林舟抬头时，额角的汗珠正顺着下颌往下滴，砸在阵眼的灵纹里，瞬间被蚀灵阵吸得干干净净。他胸口的天衍心核还在发烫，淡金色的光晕里，那丝暗红波动比刚才更盛了，像条不安分的小蛇在光晕里游走，偶尔碰到他的丹田，就传来一阵熟悉的悸动——这感觉和三个月前在枯骨渊，他摸到那块嵌着灭世阵纹的黑色碎片时一模一样。
“我有办法了。”林舟突然开口，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那块黑色碎片。碎片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绝灵纹”，此刻被天衍心核的光晕一照，竟泛出淡淡的红光，和光晕里的暗红波动缠在了一起。他把碎片按在阵眼的灵枢纹上，碎片的红光瞬间顺着灵纹蔓延，蚀灵阵的灰黑色竟暂时退了几分。
“这是……同源阵纹？”青藤眼睛一亮。她曾在木灵界的古籍里见过，邪阵和破阵纹络若有同源性，就能用“以阵破阵”的法子压制。可没等她高兴，碎片的红光突然暗了下去，蚀灵阵的灰黑色反而暴涨，顺着碎片往林舟的指尖爬——裹尸人早就在碎片里留了“反蚀印”，只要用碎片破阵，邪异能量就会顺着阵纹反噬。
“不好！”林舟急忙想收回手，可指尖已经被灰黑色缠上，邪异能量顺着经脉往丹田钻，天衍心核的光晕瞬间黯淡了几分。青藤眼疾手快，猛地将颈间的木灵佩摘下来，按在林舟的指尖。木灵佩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绿光，绿光像一把锋利的刀，顺着经脉往里斩，将灰黑色的邪异能量逼退了半寸——佩身刻着的“护界灵纹”，竟能克制绝灵纹的反蚀力！
“护界灵纹能破反蚀印！”林舟又惊又喜。他想起《天衍灵阵录》里的记载，护界灵纹是上古时期用来守护界域的阵纹，专门克制灭世类的邪阵。他急忙掐出“引纹印诀”，将木灵佩的绿光引到黑色碎片上。绿光顺着碎片的绝灵纹蔓延，原本扭曲的纹络竟慢慢变得柔和，反蚀印的灰黑色也开始褪去。
“快布破邪阵！”青藤立刻明白过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灵植粉”，均匀撒在阵眼周围。灵植粉遇绿光即燃，化作细小的莹绿火星，落在甲板上，形成了破邪阵的基础纹络。林舟趁机将混沌能量注入碎片，碎片的绝灵纹与破邪阵的纹络瞬间缠在一起，像两道相反的水流，在阵眼上方形成了一道金绿交织的光网。
光网刚一成形，蚀灵阵就发出“滋滋”的巨响，灰黑色的邪异能量从灵脉里被逼了出来，在空中凝成一团小小的灰雾。林舟没敢停，继续掐出“锁邪印诀”，光网瞬间收紧，将灰雾牢牢困住。可就在灰雾即将被炼化时，灰雾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红光，无数细小的灰丝从雾里钻出来，像针一样扎进光网——裹尸人的意识碎片藏在灰雾里，正在强行冲破束缚！
“他想夺回蚀灵阵的控制权！”青藤急忙加大木灵能量的输出，灵植境的能量顺着破邪阵的纹络往里灌，光网的绿光瞬间亮了几分。林舟也咬牙将丹田剩余的混沌能量全部注入，天衍心核的光晕里，那丝暗红波动突然与光网产生了共鸣，光网表面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这是本源能量与阵纹的融合，是混沌境初期修士根本不该掌握的能力，可此刻，却在危机中被逼了出来。
金光与绿光交织，瞬间将灰丝压了回去。灰雾里传来裹尸人沙哑的怒吼，雾团开始剧烈翻滚，可不管怎么挣扎，都冲不破光网的束缚。林舟趁机掐出“炼化印诀”，光网一点点收缩，将灰雾里的邪异能量慢慢炼化，最后只留下一颗比米粒还小的莹白碎片——那是被邪异能量污染的界域本源碎片，此刻在光网的包裹下，正慢慢褪去灰黑。
“本源碎片！”林舟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终于明白，裹尸人的目标从来不是毁掉灵脉，而是用蚀灵阵污染本源碎片，再将碎片带回灭世阵当阵基。他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收进玉盒，刚要松口气，叶舟突然剧烈颠簸起来！远处的混沌气流里，竟泛起大片的暗红光芒，无数灰丝从气流里钻出来，像潮水般朝着叶舟涌来——裹尸人来了！
“看来你找到本源的秘密了。”裹尸人的身影从灰丝潮里慢慢浮现，他浑身裹着灰丝，手里提着一串嵌着本源碎片的骷髅头，每一个骷髅的眼眶里都泛着暗红的光，“可惜太晚了——灭世九绝阵的‘腐骨绝’，还有半个时辰就会激活。你的天衍心核，刚好能当打开木灵界护界屏障的钥匙。”
林舟猛地将青藤护在身后，混沌能量再次暴涨。他看着裹尸人手里的骷髅串，突然想起《天衍灵阵录》里的最后一页记载：灭世九绝阵需九枚本源碎片当阵基，一旦集齐，就能吞噬所有界域的本源。而天衍心核，是唯一能唤醒碎片本源的“启灵钥”。
“想拿我的心核当钥匙？”林舟冷笑一声，将刚炼化的本源碎片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走被唤醒的本源！”他将碎片凑到天衍心核旁，碎片瞬间爆发出莹白的光，与心核的淡金色光晕缠在一起。远处裹尸人手里的骷髅串突然剧烈震动，骷髅眼眶里的暗红光芒竟开始褪去——被唤醒的本源碎片，正在影响其他被污染的碎片！
裹尸人脸色大变，猛地挥手，灰丝潮像巨浪般朝着林舟涌来。林舟深吸一口气，将天衍心核的本源能量与混沌能量彻底融合，在身前凝成一道金白交织的防护墙。青藤也催动灵植境的本命技能“万叶天障”，无数片莹绿色的木灵叶从她袖中飞出，贴在防护墙上，形成了一道更厚的屏障。
灰丝潮撞在屏障上，发出“轰隆”的巨响。林舟死死咬着牙，任凭反噬的能量在经脉里肆虐——他不能退，一旦退了，木灵界的护界屏障就会被破，灭世阵的第一绝就会激活。可丹田的混沌能量已经快耗尽，防护墙的光芒正在慢慢黯淡，他知道，再撑下去，两人都会被灰丝吞噬。
就在这时，天衍心核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刚收起来的本源碎片从玉盒里飞出来，悬在林舟头顶，金光与碎片的莹白光交织，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纹——那是护界灵纹的完整版！光纹刚一成形，就朝着灰丝潮压去，灰丝瞬间被金光融化，连裹尸人都被逼退了数十丈。
“这不可能！”裹尸人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林舟竟能激活完整版的护界灵纹，“你等着！灭无天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他狠狠一挥袖，灰丝潮瞬间消散，身影也隐入混沌气流里不见了。
林舟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甲板上。青藤急忙走过去扶住他，只见他的丹田位置泛着淡淡的金光，天衍心核的光晕比之前更盛了——刚才的危机，竟让他的混沌境初期能量变得更凝练，离突破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得尽快去仙域。”林舟喘了口气，将本源碎片收好，“裹尸人提到了‘灭无天’，恐怕仙域那边也有灭世阵的隐患。而且，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本源碎片，只有集齐所有碎片，才能彻底破掉灭世阵。”
青藤点头，开始修复叶舟的灵脉。林舟看着远处渐渐恢复平静的混沌气流，摸了摸胸口的天衍心核——他知道，这只是对抗灭世阵的开始。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裹尸人和灭无天，还有藏在各个界域里的灭世阵基，以及那些被邪异能量污染的本源碎片。
但他没有退缩。掌心的本源碎片还在发烫，天衍心核的光晕也在轻轻跳动，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其他碎片。他知道，只要守住本源，守住护界灵纹，就一定能挡住灭世阵，守护住所有界域的生机。
叶舟的生命光膜慢慢恢复了莹润的淡绿色，在混沌气流里缓缓转向，朝着仙域的方向飞去。甲板上，那道护界灵纹的残光还在闪烁，像一颗希望的种子，预示着未来的战斗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