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我的手指往下滴，断剑的裂痕也在同步跳动。我抬脚跨过石门槛，里面一股冷风扑面，阿骨打紧跟着我进来，尾巴贴着腿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刚走两步，地面符文突然亮了。
六道人影从石柱后冒出来，穿黑甲，脸藏在兜帽里，手里全是刀。带头的那个举着一把骨白色的大刃，开口声音像砂纸磨铁：“容器已到，血祭开始。”
我一把把阿骨打拽到身后，右手死死按住断剑。剑身震得厉害，像是要自己蹦出来。我冷笑一声：“你们这帮看门狗，连主子长啥样都没见过吧？”
【疯批值+50！嘴炮启动！】
系统弹幕刚刷完，我又补了一句：“就凭你们也配碰我？我前世放个屁都能崩了你们祖坟！”
三个黑影动作一僵，眼神发直，明显被疯话冲了脑子。
但剩下那三个没受影响，直接动手。
骨刃划过来，速度快得带出残影。我侧身躲开第一击，第二刀还是擦过左肩，衣服撕开一道口子，血立马涌出来。伤口不深，可血滴在地上的符文上，整片地面“嗡”地响了一下。
石柱升起来了。
锁链从地底钻出，缠住我的手脚，猛地一收。我整个人被拉得离地，四肢绷直，动不了。
“昭哥！”阿骨打扑上来想扯锁链，结果被旁边一人反手一掌拍中胸口，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咳出一口血。
我没喊他名字，反而笑了。
“疼？”我咧开嘴，“这点痒痒算什么！我小时候拿雷当跳绳！”
【疯批值+120！精神污染生效！】
脑子里那个久没说话的声音突然响起：“封印松动了……这一次，是你自己撕开的。”
我闭上眼。
不是为了躲痛，是想更清楚地听见心里那个声音。
我不是楚昭。我是那个笑着劈天的人。
疯批值一路狂飙，系统弹幕炸成一片：【极限疯批认证通过！解锁灭世记忆碎片——‘虚妄之瞳’！】
我睁开眼。
眼前的世界变了。
不是颜色变，也不是光线变，是所有东西都变得“不像真的”。空气在抖，墙壁像纸糊的，对面那些人的眼睛里，全是我自己的倒影。
虚妄之瞳，开了。
我盯着最前面那个拿骨刃的家伙，轻声说：“你们说我是容器？错了，容器早就碎了，现在站着的，是打碎容器的人。”
他动作停了。
不只是动作，连呼吸都停了。
其他人也一样，全都定在原地，眼珠不动，脸上表情一点点扭曲。他们看见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在看自己最怕的东西。
三个人突然抱头大叫，一个跪下去砸脑袋，另一个直接抽出刀往自己脖子抹。
疯了。
真疯了。
我手臂一挣，锁链“咔”地断了两根。接着一脚踹出，正中那首领胸口。他飞出去三米远，撞塌半截石柱，骨头碎了一地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落地时腿有点软，扶了下墙才站稳。
阿骨打挣扎着爬起来，嘴角还流血，但眼睛亮得吓人：“昭哥……你刚才那眼神……太狠了。”
“习惯了就好。”我走过去把他扶住，“还能走吗？”
他点头，咬牙撑着我肩膀站起来：“能，昭哥去哪儿我都跟着。”
我看了眼通道尽头。
那边更黑，空气里有股怪味，像是铁锈混着烧焦的皮肉。地上血迹还没干，一路延伸进去，不知道通向什么。
“走。”我说，“别在这儿等下一波送菜的。”
我们往前走，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走了大概十几米，拐了个弯，前面出现一间大厅。
比外面大得多。
中央有个圆形祭坛，上面插着七根黑柱，柱子上刻满了字，和外面碑文风格一样，但全是反的。祭坛边缘围着一圈凹槽，里面干涸的血迹结成了黑色硬块。
最中间摆着一块石板，上面画着一个人形轮廓，胸口位置有个窟窿。
“这是……抽魂阵？”阿骨打小声问。
我没答。
断剑在我手里一直震，震得手掌发麻。刚才那一招耗太大，疯批值现在掉得快，系统安静了，估计得再疯一次才能激活。
可我现在没空装疯。
因为祭坛后面，站着三个人。
还是黑甲，但装备不一样。一个拿双钩，一个扛巨斧，最后一个穿着长袍，手里捧着本破书。
“第二批？”我皱眉，“你们组织就这么缺人？轮班上？”
拿书的那个开口了：“楚昭，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交出神格，我们可以让你死得体面点。”
“神格？”我笑出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身上只有欠条和虱子，你要哪个？”
【疯批值+80！嘲讽精准命中！】
系统又活了。
但我没继续嘴炮。这些人和刚才那批不一样，站位讲究，气息稳定，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果然，话音刚落，三人同时出手。
双钩直取咽喉，巨斧横扫下盘，书生模样的站在后面念咒，手里那本书一页页翻动，每翻一页，空气就沉一分。
我拉着阿骨打往后退，躲开钩子，但斧子太快，右腿外侧被擦到，皮肉翻开，血一下子浸透裤腿。
“操！”我骂了一声，单膝跪地。
阿骨打想冲上去拦，被我一把拽回来：“别动！这是陷阱！”
他说得对，他们不是要杀我，是要把我钉在那个轮廓上。
祭坛开始发光。
地上的凹槽里，干血突然融化，变成暗红色液体流动起来，顺着纹路往中心汇聚。
“拖住他们！”我对阿骨打吼，“别让他们完成仪式！”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尾巴甩出一阵风，直接抽在书生脸上。那人闷哼一声，书掉了一页，咒语中断。
我趁机爬起来，断剑横在胸前。
疯批值还在涨，但不够。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低头看手。
还在流血。
我咬牙，把断剑往掌心一划，血糊满了剑柄。
然后对着那三个敌人吼：“你们不是要神格吗？行啊！老子今天就把你们全塞进垃圾桶，当废品回收！谁先来？！”
【疯批值mAx！触发隐藏权限！短暂神降状态激活——倒计时30秒！】
双眼瞬间充血，视野变红。
一股热流从脊椎冲上头顶，全身经脉像被火烫过一遍。
我动了。
一步踩碎地板，冲到拿斧子的面前，断剑斜劈，直接砍断他手臂。他连惨叫都没发出，人就倒了。
转头钩子袭来，我抬手抓住链条，用力一拽，对方整个人被拖过来，我膝盖顶在他胸口，骨头碎裂声清脆。
最后是书生。
他想跑，可我已经到了。
掐住他脖子提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说：“下次投胎，记得别惹一个装疯卖傻装了五年的疯子。”
说完，把他砸向祭坛。
轰的一声，整个大厅晃了三下。
红光褪去，神降结束。
我靠着墙喘气，腿上的伤火辣辣地疼，手也在抖。
阿骨打跑过来扶我：“昭哥，结束了？”
“暂时。”我看向祭坛深处。
那块人形石板裂了。
裂缝里，有光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