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姜这里,元堰闭门羹吃得多了,最近才稍稍翻点身。现在有求于她,又要开始伏低作小。
接了逐客令,他也就笑一笑。
转头看向申婷,他摆出无奈的表情,“该办的事情办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主人不留客,咱们只能走了。”
申婷不是真的傻,大略也看出些端倪。
姿态还是摆得高,昂着脑袋站起身,“走吧。”
苏姜挑起眉。
“慢走不送。”她说。
元堰笑得温暖,“我们还要去任珊珊、梁薄言那儿,给他们送请柬。”
苏姜嫌弃的意味甚浓,“去吧去吧。”
终于清静了。
苏姜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隔一会儿,钟小柔探头进来,难得她显出困惑的神情,“元总和申婷结婚了?”
“对,已经领证了。”
苏姜答。
钟小柔好不可思议,“怎么元总的立场这么不坚定?之前不是死活不从的么。”
苏姜也觉得好笑,调侃的语气,“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
“可元总不是普通的男人啊。”
“他哪里不普通?”
“长得这么帅,有本事又有钱,妥妥的男一号啊。”
“你知道申婷是哪户人家的小孩?”
“哪户人家?”
“国内投资圈能排进前三的那个申家,她还是独女,白富美光环套在头上,妥妥的女一号。”
钟小柔想不通了,“这么厉害,怎么之前还那么舔狗哇。”
苏姜笑起来,“老祖宗早就说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钟小柔跟着笑,“有点那味。”
这么聊了几句,气氛轻松了好多。
钟小柔缩头出去,办公室里,苏姜的情绪明显放松了。
转念再去想慕容家族的那点破事,就觉得好像是写在书本上的故事,离真实的生活遥远。
若有所思了片刻,她埋下头,继续搞自己的事情。
*
那一头。
领了侦察任务的许汲,兴致明显上来了。好说歹说,先把孕妻送回家里。
然后他激动万分地奔去郑俊项的家里。
那一位在别墅养伤,观景阳台,特制的躺椅,整体呈躺平的姿态。手边有各种水果,还有三只手机,一个pAd。
遥控指挥各种事务。
许汲进来的时候,他正和崔梦桐通电话。
有气没力的样子,“你不知道我受伤了?不来医院看我就算了,还指望我去找你爹谈?我自己能谈下来,还给你一个亿干嘛?”
听到声音,抬眼看到是许汲,手指点一点,示意他坐去对面的椅子。
许汲心领神会,果然坐过去。
郑俊项继续讲,“之前咱们说好了,三个月内搞定给一个亿,超时至半年,减半。再超时间,我就自己干了。你一毛钱拿不到,搞不好还要把之前的礼金都还回来。哎哎,大家都是生意人,你要有契约精神……”
话没说完,耳边只剩下忙音。
无语地摇头,他随手将手机抛去边上,“脾气还挺大,直接就给挂了。”
许汲好奇,“上回不是说搞定了吗?怎么又横生枝节了?”
郑俊项哼一声,“她老头要找我谈谈。”
“谈什么?”
“我哪知道。”
郑俊项撇着嘴,摇头,“说说谈,搞不好就是劝,他以长辈之势来压我,两家又是深度合作的关系,一句两句没聊好,以后还怎么见面?再说了,我给崔梦桐一个亿,是让她来背退婚这个锅,然后我装大度不计较而已,否则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对的对的。”
许汲附和着点头,“一个亿呢,晨欣都肉痛死了。”
郑俊项呵一声,“能用钱解决这个问题,多少都是值的。”
说着,他眉眼冷下来,“你在医院拍的那张照片是几个意思?”
说着他拿起另一个手机,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找出之前的那张拍糊的照片。
“你是不是想提示我,站在郑怡畅边上的这位医生,是我求爱路上的劲敌?”
许汲笑不露齿,“我只是提供信息,具体要你自己去查。”
郑俊项冷哼,又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早查出来了。”
许汲听到手机上的微信提示,拿起来看。
图文并茂,还有文字介绍。
“这位是博士后啊,也是骨科,不过主攻的是手足显微外科,科术精湛,医德高尚,是冉冉升起的医界新星。”
许汲一目十行地看完,又唯恐天下不乱地作补充,“关键他长得还帅,个子高,身材好,和前女友一样的气度风华,两人的气场契合度极高。”
郑俊项没好气瞥他,“我留美学士,家财万贯,风趣幽默,厨艺高超,那个虚了八叽的气场契合度值几毛钱啊。”
许汲咧开嘴笑,“好的郑哥,就是要这么自信。”
郑俊项扶腰坐起,“但是我现在英雄气短,第一身体尚未痊愈,没办法展现我的气度风华。第二呢,崔梦桐掉链子,一个亿的项目还没有完成。”
说着他朝许汲看,“有没办法给医界新星整点事情做做。”
许汲傻眼,小心翼翼地看他,“医生救死扶伤,咱们可不能干缺德事。”
郑俊项摇头,“别想多,他能力这么强,给他搞个出国进修什么的。”
“你确定他俩有情况?”
“我找人查过了,博士后去年才受聘进到医院,之后一直追求怡畅,一度以为要成了。但是本少爷来了。”
“哦哦,那少爷您打算怎么做?”
“先给他出道题,事业与爱情,选哪一个?”
郑俊项在医界的关系也多,“我可以找人赞助一个出国项目,看他要不要去。”
许汲不得不服,“郑哥你真阴险。”
郑俊项白他一眼,“为国家培养高水平医学人才添砖加瓦,我明明在做慈善,怎么就阴险了?”
正说着,他这边的某个手机响了。
拿起来,先看一会儿,然后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接听键。
“喂?”
这个是工作电话,最近他都在家里静养,各个场子去得少,有些需要决策的事情,就得打电话问他。
啰里吧嗦地讲了一大堆。
好不容易挂断。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郑俊项,“晨矅让你做调查,你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