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人工湖魅影（二）
“她就是暑假我们在湖底看到的那个影子！” 陈宇的声音带着颤抖，镜头死死盯着少女！
“当时我还以为是水草的影子，现在看来... 采样管里的异常基因，会不会就是从她身上来的？” 他刚说完，摄像机突然发出 “滋啦” 的电流声，画面里的少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黏液，黏液里隐约能看到 “b-07” 的编号 —— 和之前实验室里水母样本的编号一样。
海蓝蓝的采样管突然 “砰” 地一声炸裂，红色液体溅在她的白大褂上，晕染开一朵不规则的莲花，花瓣的纹路里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她刚想擦，就发现那些液体竟顺着布料往下渗，在衣服内侧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鱼形图案，图案的眼睛处，正好对着她心口的位置，那里的佛牌正发烫。
“她在给我们传递信息...” 海蓝蓝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摸了摸佛牌，突然想起暑假慧灵说的 “佛牌能接收水族的意识波”，“她想让我们知道，湖底不止有金属舱，还有... 和她一样被改造的‘样本’。”
虞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张魁发来的加密信息，需要指纹解锁。他按上指纹，屏幕跳出一张照片和一段文字：照片是学校医务室的药品清单，“维生素 b12” 的包装被撕开一个小口，露出半片银白色的药片，药片的边缘有鱼鳞状的纹路；文字写着：
“白鳞会在学校布了天罗地网，他们把‘基因改造剂’混在学生的常规药品里，目标是让人工湖的变异基因感染全校，筛选出能稳定融合佛道能量的‘完美容器’—— 医务室的李医生已经被他们控制，我昨晚看到他给学生发药时，偷偷换了包装。”
“难怪最近总有人说吃完维生素后皮肤发痒...” 王影儿突然想起上周在食堂听到的对话，有个女生说 “手上长了点小鳞片，校医说是过敏”，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过敏，是基因开始变异的征兆。
她抱着青铜鼎的手紧了紧，鼎身的金色粉末突然亮得刺眼，“太爷爷的日记里还提到，1943 年日军也做过类似的‘筛选’，用食物和药品传播变异基因，最后只有那个水族少女活了下来 —— 白鳞会是想复刻当年的实验！”
“快看！湖心凉亭！” 虞明突然指向湖中心，夕阳的光落在凉亭的第八根石柱上，原本渗着的黑色黏液正在慢慢凝固，形成一行暗红色的文字：
“九月初九，月圆之夜，三族血，开天枢。”
每个字都像用血写的，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他突然想起古今教授昨天课后说的话：
“1943 年的重阳节，是日军计划举行‘基因融合仪式’的日子，后来因为实验基地崩塌没办成，而今年的重阳节，天体运行的轨迹和当年完全一样，是仪式最佳的复刻时机。”
海蓝蓝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采样管碎片。碎片刚碰到她的指尖，就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一片片朝着湖底的方向飘去，在空中组合成一条微型的鱼，鱼尾朝着漩涡的位置摆了摆，像是在引路。
“她在等我们下去。” 海蓝蓝的佛牌发出强烈的金光，照亮了她的侧脸，“大二的野外实践课，看来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采样 —— 是她在找我们，找能帮她结束痛苦的人。”
她拉起虞明的手，两人掌心残留的采样管液体突然汇合，在掌心形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一半红一半金，与湖中心的漩涡产生共振，水面泛起一圈圈的光纹。
陈宇赶紧扛起摄像机，镜头对准掌心的太极图和湖中的漩涡，画面里，太极图的光纹与漩涡的水流渐渐同步，像两个互相呼应的齿轮。
“我得把这个拍下来，发给慧灵看看。” 他的手指飞快地操作着设备，“慧灵现在在佛学院借资料，她说佛道能量的平衡需要莲花印辅助，说不定她能帮我们找到压制仪式的办法。”
夕阳慢慢沉到教学楼后面，把湖面染成了橘红色。其他学生陆续收拾东西离开，有人路过时问虞明：
“你们还不走吗？天黑了湖边长虫。”
虞明笑着摇头：“我们还有点数据要核对，马上就走。” 等人都走光了，湖边只剩下他们三个，还有远处传来的零星虫鸣。
他们看着自己的采样管在暮色中慢慢悬浮起来，管里的液体不再晃动，基因链的纹路在管壁上清晰显现 ——
虞明的采样管里是守鼎人的红印图腾，海蓝蓝的是水族的鱼鳞图腾，王影儿的是佛道的莲花图腾。三个采样管在空中形成一个三角形，图腾的光纹互相缠绕，像三条交握的手。
“九月初九还有半个月。” 虞明的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家传玉佩，玉佩还在发烫，“我们得在那之前找到湖底的镇物，不能让白鳞会复刻当年的仪式。”
海蓝蓝点点头，指尖划过湖面，激起的涟漪里，少女的身影又闪了一下，这次她的嘴角好像带着一丝笑意。
“奶奶说过，水族的眼泪不会白流，只要有人愿意伸出手，再深的痛苦也能化解。”
她的白大褂上，那朵血色莲花还在泛着微光，“大二的挑战虽然难，但我们不是一个人 —— 有慧灵的佛道知识，有陈宇的镜头记录，有张魁的情报，还有... 她的指引。”
王影儿打开青铜鼎，金色粉末飘出来，落在三个采样管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 “共生晶”，和大一在根脉石碑前凝结的那颗很像。
“太爷爷要是知道我们在阻止当年的悲剧，肯定会很开心。” 她的声音带着坚定，“那些沉在湖底的工人，那个受苦的水族少女，我们都会帮他们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湖面上的光纹慢慢消失，采样管落回他们手中，液体里的基因链安静下来，像睡着了一样。但虞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
人工湖底的秘密，白鳞会的阴谋，九月初九的仪式，还有那些会流泪的基因样本，都在等着他们用青春和勇气去揭开。
大二的探险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的初心，就像采样管里的基因链一样，永远不会断裂，永远朝着 “共生” 的方向，坚定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