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首炮口的红光越来越亮，映在秦放脸上，像一层薄薄的血雾。
他没动。
反而转身，把麦克风对准天空。
“家人们！紧急插播！”他声音一扬，“现在是《疯批外交时间》！镜头拉高，快看天上！”
直播画面猛地切换，云层被撕开一道口子，七艘羽蛇商船缓缓降下。船身覆盖着青绿色鳞甲，尾部拖着长长的彩羽飘带，像是从神话里飞出来的楼阁。
中央最大的一艘船头，站着一个半人半蛇的身影。
上半身是少女模样，黑发垂到腰际，眼睛狭长，瞳孔竖立。下半身盘着粗壮的蛇尾，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墨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她双手抱胸，冷冷看着下方。
弹幕瞬间炸了。
“这谁啊？新boSS？”
“前面查了种族图鉴，羽蛇族公主墨鳞，S级战斗力！”
“完了完了，这姐一看就不讲武德。”
秦放咧嘴一笑，举起麦克风法杖，直接喊话：“墨鳞公主！欢迎来我岛观光指导！顺便问一句——您接广告吗？”
对方眉头一皱：“你就是那个天天发疯的人类领主？”
“正是在下。”秦放站直身子，“而且我有个提案，保准让您听完之后，立刻签合同。”
“说。”
“很简单。”他伸出三根手指，“我直播间所有打赏收入，分你三成。”
弹幕立刻刷屏。
“主播你疯了吧！”
“前面算过了，他昨天打赏流水三千多万星币！”
“这不等于白捡一千万？”
墨鳞冷笑：“就这？那其他种族也能给你出更高价。”
“别急。”秦放晃了晃手指，“还有附加条款——你得穿上女仆装，跳一段舞，直播时长不少于十分钟。”
全场安静。
连远处战舰的充能声都像是停了一瞬。
墨鳞的脸色变了：“你在羞辱我？”
“哪能啊。”秦放摊手，“这是合作条件，明码标价。您要是不同意，咱就当没聊过。但我得提醒您——现在全宇宙都在看这场直播。”
他指了指头顶的水母群。
那些荧光生物已经开始排列文字：【羽蛇公主是否接受合约？投票开启！】
两个选项浮现：【接受】和【拒绝】。
几秒内，【接受】的票数冲到八成以上。
“您看，观众都支持。”秦放笑得更灿烂，“而且我保证，服装由汐月亲自设计，绝对符合羽蛇审美。舞蹈动作也简单，就跟着节奏走位就行。”
墨鳞盯着他，尾巴轻轻摆动：“你根本不懂我们族的规矩。羽蛇族从不参与低等种族的娱乐活动，更不会为金钱跳舞。”
“可您昨晚看了我直播两小时零十七分钟。”秦放突然说。
墨鳞一僵。
“您不仅看了，还反复回放了‘马桶搋子舞’那段。”他继续道，“我还注意到，您每次看到我跳完都会轻甩尾巴，这是羽蛇族表示……感兴趣的小动作。”
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主播连这个都知道？”
“前面截屏了！公主真看了！”
“这波是双向暗恋？”
墨鳞冷声道：“那是我在研究敌情。”
“行行行，研究敌情。”秦放点头，“那我现在正式邀请您，成为我岛首位‘跨种族形象大使’。三成打赏，外加每月一次特别演出。您要不愿意，我也理解。毕竟——”
他故意顿了顿，看向远处那艘仍在充能的战舰。
“有些人啊，宁可当个冷脸护卫，也不愿站上舞台发光发热。”
墨鳞的尾巴猛然收紧，地面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你是在激我？”
“我是在给机会。”秦放收起笑容，“外面那些人想灭我，你不也来了？说明你也觉得我有意思。既然来了，不如玩点大的。”
他打开系统面板，快速操作。
一份电子契约浮现在空中，金边红字，标题写着：《直播分成与形象代言合作协议》。
第一条：乙方（墨鳞）同意担任甲方（秦放）岛屿官方代言人，参与指定直播内容制作。
第二条：甲方将当日打赏总额的30%转入乙方账户，结算周期为每场直播结束后24小时内。
第三条：乙方需配合完成至少一次主题表演，服装及舞美由甲方团队提供。
末尾还附了一句小字备注：若乙方拒绝签署，甲方将公开其过去三十天观看记录。
墨鳞盯着那行小字，嘴角抽了一下。
“你无耻。”
“我务实。”秦放耸肩，“而且您真以为我不知道？您房间里挂着我签名照的复刻版，还是限量款。”
弹幕彻底爆炸。
“公主追星实锤！”
“这合同是阴阳合同吧！”
“前面已截图举报至星际道德委员会！”
墨鳞沉默几秒，突然抬手一挥。
一道青光射出，击中契约。
文书燃起幽蓝色火焰，随即化作光点融入她的指尖。
“契约成立。”她冷冷开口，“但我只跳一次。下次再提这种要求，我就拆了你的岛。”
话音刚落，秦放耳边响起熟悉的提示音。
【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契约达成，奖励：羽蛇语精通】
一股暖流涌入脑海，无数陌生词汇自动归类、解析、重组。
他眨了眨眼，再看向墨鳞时，已经能听懂她说的每一个音节。
“感谢合作。”他笑着点头，“放心，这次表演我会安排在黄金时段，保准让您火出圈。”
墨鳞没回应，只是抬起手。
身后商船打开舱门，数十名羽蛇族人开始搬运货物。箱子打开，露出一块块泛着微光的矿石。
“第一批货，交给你。”她说，“古星铁，够做十把战刀。”
“好东西啊。”秦放吹了声口哨，“看来咱们的合作，不止是直播这么简单。”
“别想太多。”墨鳞瞥他一眼，“这只是交易。我不信你会一直活着。”
“那得看观众愿不愿意让我死。”秦放举起手机，镜头扫过整支商队，“家人们，看见没？羽蛇族正式入驻！接下来节目更好看！”
弹幕疯狂刷礼物。
火箭、星河、皇冠接连炸开。
墨鳞站在原地，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
低头一看，手臂上的鳞片正一点点变色，从墨黑转为淡淡的粉。
她猛地抬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啥。”秦放一脸无辜，“可能是打赏太多，系统自动触发了情绪反馈机制？听说你们族的鳞片会随心情变化，粉色好像是……开心？”
“闭嘴。”她迅速拉起袖子遮住手臂，尾巴重重拍地，“这只是生理反应，不代表任何情绪。”
“懂懂懂。”秦放点头，“反正合同签了，货也送了，咱们就是伙伴了。”
他转身走向水晶拱门，回头招手：“来吧，先带你参观下主场。顺便商量下舞蹈配乐，我觉得《极乐净土》挺合适。”
墨鳞站在原地没动。
几名护卫靠近：“公主，真要和他合作？羽蛇长老会不会同意。”
“少废话。”她冷冷道，“先看看他能活几天。”
但她没走。
而是抬起头，望向空中那群仍在闪烁的水母。
它们刚刚拼出一行新字：【恭喜主播签下第一位女仆系盟友！】
她盯着那句话，尾巴尖微微颤了一下。
秦放已经走到高台边缘，拿起麦克风法杖敲了敲地面。
“差评还没来。”他低声说，“好戏才刚开始。”
远处，战舰炮口的红光仍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