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浅来到那家好吃的牛肉拉面店时,时间已经到了晌午左右。
中午排队的人,比早上的人还多。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张面馆的馄饨和面要做的那么难吃了。
要是都像这家店一样,做的好吃,要买情报的人,根本就挤不进去。
目光扫过满座的食客,上官浅考虑,是去街上再找个老张面馆的据点,还是学宫尚角用银子开路。
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突然见到小姑娘阿瑶从店里跑了出来,挥舞着小手冲她招手:“上官姐姐!”
上官浅也冲她挥了挥手。
阿瑶快步跑到她面前,仰着小脸问道:“姐姐,你是来吃面的吗?今天人好多,不过我可以带姐姐先进去!”
上官浅笑着摇摇头,“不是来吃面的。前几日我给老张面馆付了一笔钱,让他们帮我找一个人,我来问问进度。”
阿瑶眨了眨眼睛,立刻点头:“哦!姐姐你买了情报呀,我带你去后院找人问问。”
说罢,阿瑶便拉起上官浅的手,转身往面馆侧门走。穿过拥挤的前厅时,阿瑶还不忘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端着面碗的食客,嘴里轻声念叨着 “借过借过”,模样认真又可爱。
上官浅跟着阿瑶进了后院,与前厅的喧闹不同,后院竟格外安静,不大的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荫。
“叔——叔——”古月瑶扯着嗓门喊了起来,“有客人来了。”
喊声刚落,就见后院西侧的小屋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他穿着一身灰布短衫,手里还拿着块抹布,一边快步往这边跑,一边忙着擦手上的面粉,嘴里还压低声音叮嘱:“阿瑶,小声点喊!叔耳朵不聋,都听到了!你这嗓门大的,再喊下去,前店的客人都要被你引过来了,小心坏了规矩。”
古月瑶被这么一说,立刻捂住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叔!我下次一定小声喊,再也不这么大声了,你别生气嘛。”
汉子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阿瑶的头发,随后转向上官浅,停下脚步,微微拱手:“这位小姐,快屋里坐,外面太阳大,咱们屋里说话,清静。”
说着,便侧身让出通往小屋的路,目光还不忘往院门口扫了一眼,确认没有尾巴跟着,才放心地引着上官浅往屋里走。
阿瑶则留在院子里,蹲在槐树下拨弄着蚂蚁,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似玩耍,实则成了后院的 “活哨”。
小屋不大,陈设简单 —— 靠墙摆着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一个粗瓷茶壶和两个茶碗,墙角堆着几个装满面粉的袋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麦香味。
上官浅开门见山道:“我是五号那天,在城外驿站旁的老张面馆下的单。当时委托的事是寻找当世医仙木棉先生,付给了你们三千两银子,说五天内帮我找到人,不知如今进展如何。”
汉子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从怀里摸出一个纸条,放在桌上推给上官浅。“小姐放心,你要找的人,我们已经帮忙找到了。”
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期待,汉子继续说道:“木棉先生明日会在城东杨柳巷的‘济世堂’里坐诊。我们的人已经提前联系过,你到了医馆后,只需报‘老张’的名字,木棉先生就会单独接待你,不会让外人打扰。”
上官浅扫了一眼纸条,是一张手绘的杨柳巷地图,“济世堂” 的位置被用红墨圈了出来,还标注了几条避开人流的小路。
忍不住感叹:“你们这服务,倒是很周到呀。不仅帮我找到人,还直接提前联系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姑娘您是大客户,我们自然得提供周到服务。毕竟当初这委托,本是一千两银子就能接的,后来加到了三千两,酬金翻了三倍,我们的服务也得跟上才行,总不能让您觉得花了冤枉钱。”
上官浅将地图收好,“多谢,这三千两银子花得值。”
刚走出小屋,就看到阿瑶还蹲在槐树下,手里拿着根小树枝逗蚂蚁。她脚步一停,笑着冲阿瑶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阿瑶,姐姐先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阿瑶立刻丢下树枝,也挥着小手回应:“上官姐姐再见!”
“叔,姐姐找我们打听什么事情的呀。”古月瑶好奇。
老张摸了摸阿瑶的头,回答道:“她找木棉先生。”
“木棉先生?” 阿瑶眼睛一下子亮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是不是那个能治好多疑难杂症、好多人都想找的神医木棉先生呀?”
汉子点点头,“对,就是他。所以这事你别往外说,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阿瑶连忙捂住嘴,用力点头:“我知道啦叔!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沙影帮客房内。
宫尚角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只翡翠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房门被推开的声响都未立刻察觉。
“哥,那书房我前前后后查了三遍,还是没找到密室的痕迹。” 宫远徵推门进来,见宫尚角没反应。
他走到桌对面坐下,连喊了两声:“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宫尚角这才回过神,指尖轻轻摩挲着镯身,将镯子放回锦盒里:“没什么,只是看到这镯子,想起了些旧事。”
宫远徵的目光立刻被锦盒里的翡翠镯子吸引,那镯子色泽莹润,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好奇地追问:“哥,这个镯子是?”
“是我母亲的镯子。” 宫尚角抬眼看向宫远徵,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母亲在世时,总说这是她家传家宝,要留给我未来的媳妇。”
“泠夫人的?” 宫远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哥,那你是打算把这镯子给上官浅?”
“嗯。”
“那等她回来给她呗。”宫远徵撇撇嘴,都能想象到上官浅带着镯子在他面前炫耀的嘚瑟样。
宫尚角闻言笑笑,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个。书房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周寒山的书房门窗都是从内部锁死的,若没有密室,也没有密道,凶手是怎么在密闭的房间内杀害他的?”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杀了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那密室既然存在,也不会一点痕迹也没有,我早晚能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