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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贲接受魏王假投降、黑色的秦旗终于插上大梁残破的城头时,远在数百里外、刚刚在原赵地某个小县理顺了户籍和赋税的小吏荀义,接到了一纸措辞严厉、不容置疑的调令。

“着即抽调吏员荀义,速往大梁,听候砀郡郡守府差遣,参与善后安民事宜……”

传令的秦吏面无表情地念完,将盖着官印的竹简塞到荀义手中,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留下荀义在原地,对着那卷沉甸甸的调令发呆。

大梁……那个传说中的魏国都城,据说被王贲将军引水灌城,已经……荀义不敢细想。他从赵国故地调到魏国故地,仿佛总是离不开这些刚刚经历战火、满目疮痍的地方。他苦笑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早已麻木的悲凉。

简单收拾了行囊,荀义踏上了前往大梁的路途。越靠近大梁,景象越是触目惊心。原本肥沃的农田被厚厚的、已经板结的黄色淤泥覆盖,枯死的树木东倒西歪,一些低洼地带依旧积着浑浊的死水,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腐臭气味。沿途几乎看不到人烟,偶尔遇见一两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逃难者,也只是漠然地看他一眼,便匆匆避开。

等他终于能看到大梁城的轮廓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荀义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那哪里还像一座城市?分明是一座刚从淤泥里打捞出来的、巨大无比的废墟模型!原本高大雄伟的城墙,多处坍塌,断口处犬牙交错,裸露的砖石上挂着干枯的水草和淤泥。城墙脚下,堆积着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混杂着各种垃圾和……隐约可见的动物(或许还有人的)骨骸的淤泥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淤泥腥气、尸体腐败和某种消毒草药(秦军已在处理)的、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即使站在城外,也能感受到那股死寂和绝望的气息。

荀义被分配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协助一名名叫“蒙”(可能是个低级军吏或临时指派的官员)的秦军善后官员,负责城西一片区域的清理和户口登记。

踏入城内,景象更是地狱般的存在。

街道被厚厚的淤泥填塞,几乎无法通行。士兵和征发来的民夫(大多是附近未被波及地区的百姓,在皮鞭和呵斥下劳作)正奋力用木锨、箩筐清理着淤泥。每挖开一层淤泥,下面往往就露出被掩埋的家具、杂物,以及……已经高度腐烂、面目全非的尸体。

“动作快点!把能用的木头捡出来,尸体堆到那边,浇上火油烧掉!妈的,这鬼地方!” 负责监工的小军官捂着鼻子,不耐烦地吆喝着,时不时用皮鞭抽打动作稍慢的民夫。

荀义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跟着蒙官员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艰难前行。他们需要挨家挨户(如果还能称之为“家”的话)去登记幸存者。

幸存者……这个词在这里显得如此奢侈。

他们找到的所谓“住户”,大多蜷缩在残垣断壁之下,或者用几根木头和破布勉强搭成的窝棚里。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神麻木,如同惊魂未定的幽灵。很多人身上带着溃烂的伤口或明显的病态(瘟疫的阴影依旧笼罩)。

登记过程异常艰难。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说得含糊不清,更别说记得死去的亲人了。当被问及家中还有几口人时,回应荀义的往往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泣,或者干脆是空洞的、毫无生气的眼神。

在一个半塌的院落里,他们遇到一个老妇人,她正徒劳地用一块破瓦片,一遍遍地刮着墙角已经板结的淤泥,嘴里反复念叨着:“我儿……我儿最喜欢在这儿晒太阳了……得给他弄干净……弄干净……”

蒙官员皱了皱眉,在本子上划了一下:“又疯一个。记下,该户现存一口,老妇,神志不清。”

荀义看着那老妇人佝偻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下了“疑似失孤,需后续核查”。

秦军的善后工作,效率极高,但也极其冷酷。一切按照既定的程序和秦法的框架进行。

有限的粮食从后方运来,设立了几个施粥点。但那粥稀得能照出人影,而且分配严格按登记在册的户口,每日定量,绝不多给。荀义曾亲眼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因为多领了一次(可能是替死去的家人领),被负责分发的秦吏发现,不仅被打翻了破碗,还挨了几鞭子,蜷缩在泥地里瑟瑟发抖。

荀义心中不忍,趁人不注意,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干粮悄悄塞给了那孩子。孩子惊恐地看着他,又看看干粮,一把抢过,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蒙官员似乎瞥见了他的小动作,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头,继续清点着物资清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荀义说:“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我等奉法行事,能保他们不死,已属不易。过多的怜悯,在这里是毒药。”

荀义知道他说得对。秦法严苛,一切皆有定规。擅自施恩,不仅可能扰乱秩序,甚至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但他看着那些麻木绝望的眼神,听着那些失去至亲的哭泣,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只能在登记户口时,尽量将一些确实失去劳动能力的老弱记入“需赈济”名单(虽然最终能获得多少赈济天知道),或者在丈量被淤泥覆盖的、早已无法辨认的土地时,笔下稍微宽松那么一丝丝——这或许能让幸存者在将来缴纳赋税时,压力稍减。

就在荀义于大梁的废墟和淤泥中艰难工作时,来自咸阳的诏令也抵达了。

王贲灭亡魏国的功绩得到嘉奖,同时,嬴政正式下令,在原魏国核心区域设立砀郡(郡治可能在睢阳,而非彻底毁坏的大梁),同时分设东郡等,对魏地进行直接的郡县制管理。

大梁,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魏国都城,其作为区域性政治经济中心的地位,一落千丈。它被降格为一个普通的县,归属于砀郡管辖。帝国的统治重心,显然已经转移。对大梁的重建,更多是象征性的和功能性的(比如作为一个军事据点或交通节点),而非恢复其往日荣光。

荀义接到了新的任务,参与砀郡初期的文书工作和户籍整理。这意味着他要离开大梁这片人间地狱,前往郡治所在地。离开那天,他回头望去,大梁城依旧死气沉沉,只有秦军的黑色旗帜在残破的城头上飘扬,标志着这里已经换了主人。

清理工作还在继续,尸体还在焚烧,瘟疫的威胁仍未完全解除。幸存的百姓,将在秦法的框架下,开始他们作为大秦子民的、充满未知和艰辛的新生活。

战争的伤疤,深深刻在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心中。荀义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另一片需要“消化”和“治理”的新领土,那里或许没有大梁这般惨烈的景象,但同样充满了被征服者的茫然、抵触和新秩序建立过程中的阵痛。

而在遥远的南方,帝国的兵锋,早已指向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为强大的对手——楚国。

关于如何征服这片广袤的土地,一场决定帝国命运和无数人生死的争论,正在咸阳宫的庙堂之上,悄然酝酿。是稳扎稳打,还是锐意进取?不同的战略选择,将带来截然不同的后果。

荀义或许很快就会从往来文书或者同僚的议论中,感受到那股来自帝国权力中枢的、关乎下一个战场命运的紧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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