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与歌桥信竹毫无关系的之人,他们自然就无法领到最高限额的 10 万霓虹币了。
就例如,‘客服形态’——身穿灰色格纹裙、搭配米白色上衣,脚蹬小黑鞋,还套着一双香香甜甜小白袜的丰川祥子——便是如此。
丰川祥子将过去在crychic乐队演奏《春日影》的视频上传,申请那份激励金,那段视频,曾是她生命中短暂绽放的高光,此刻却成了她向冰冷现实乞讨的凭证。
然而....
申请结果:驳回。
审批意见:未达激励金发放标准。
在东京赤羽区某个狭小、陈旧的出租屋里(在动画中,丰川祥子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在mygo第十三集的结尾,画面暗示丰川祥子是要打地铺睡在过道上的,甚至准确的说,被子的对面是厨房洗碗台,而这个小区域其实就是厨房区域...祥子其实每天都睡在厨房里)
丰川祥子的手机屏幕亮起,满怀希冀地点开邮件,当看到那冰冷的“驳回”字样时,最后一丝支撑着她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屏幕上倒映出她此刻的容颜。曾经,她的面庞如精致的人偶般无瑕,被月之森的同学们私下艳羡不已。然而,如今的她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仿佛被一层死灰所笼罩。
她的眼下乌青浓重,像是化不开的墨迹一般,深深地嵌入皮肤之中,仿佛在诉说着无数个被疲惫和焦虑啃噬的夜晚。那对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显得黯淡无光。
她的长发曾经闪耀着天空般的光泽,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美丽而动人。但现在,那一头蓝色的长发只是被一根廉价得快要断裂的发圈潦草地束在脑后,几缕失去光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狼狈地垂落在汗湿的额角,粘腻地贴着她冰凉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的不适。
在这间出租屋里,空间狭小得让人感到压抑,仿佛是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那是墙壁深处渗出的、仿佛渗入骨子里的经年霉味、房间里散落堆积的空酒瓶散发出的、混杂着劣质酒精余韵的酸腐气息、以及隔壁住户廉价煎炸食物时飘过来的、带着焦糊油烟味的廉价油脂气息。
这些气味分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碰撞、发酵,形成一种黏腻而令人作呕的氛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只油亮的蟑螂从堆满速食包装袋和如同催命符般刺眼未付账单的矮桌边缘爬过。它的触须悠然晃动,仿佛对这绝望的气息甘之如饴,毫不畏惧地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丰川祥子瞥见了它,那丑陋的生物离她的小白袜的玉足不过咫尺之遥,这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厌恶......但刚从家政公司下班的她,连抬起一根手指驱赶的力气都已耗尽。
.....
“叮咚——”老旧门铃骤然响起。
丰川祥子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脚步挪到门后,冰凉的猫眼金属圈贴着她的额头,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门外站着房东中岛女士。这位面相并不刻薄,甚至可以说有些和善、眼角带着些许岁月痕迹的中年妇人。
“丰川先生!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你到底什么时候交?”中岛女士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
丰川祥子深吸一口气,她转动门把,身心俱疲地打开了房门,门外走廊稍显明亮的灯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随即对着中岛女士深深地、几乎弯折腰肢般地鞠躬:“对…对不起……再…再给我几天……拜托您了……”
“祥子?”中岛女士定睛一看,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祥子,而不是那个整日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原本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松开了一些,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真切的无奈和难以察觉的怜悯“是你在家啊?……你爸爸,丰川先生不在家吗?”
祥子低着头,轻声回答道:“不在。”
那个曾经象征着地位、财富和优雅的姓氏,如今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被酒精彻底侵蚀、需要她这个女儿用血汗钱去填补无底洞的空壳罢了。
沉默了几秒,中岛太太重重叹了口气“祥子啊”她的声音放低:“我知道你很难。一个女孩子,又要上学,又要打那么多份工,还要照顾你爸爸……我看着都心疼。”
“但是,祥子,你要明白,我这里不是开善堂的。水电煤气,样样都要钱,这房子也得维护。你让你爸爸……,尽快把这个月的钱凑齐吧,不能再拖了。”
祥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非常不好意思!真的……非常抱歉!请稍微宽限一下时间。”
“……好吧,祥子。”中岛太太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被生活彻底压垮、摇摇欲坠的女孩,最终妥协了,眼神复杂:“最多到下周末。下周末之前,一定要交上。不然……我真的很难做。”
直到中岛太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缓缓地直起身子,而在关上房门后,支撑她的最后一点力气彻底消散。
她沿着冰冷粗糙的门板,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坚硬的地面硌着她的大腿,带来钝痛,但这痛感遥远而模糊,远不及心中那撕裂般的羞耻和绝望。
身为昔日丰川家大小姐的体面与骄傲,那曾经如同呼吸般自然的高贵姿态,此刻被冰冷的、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彻底淹没、吞噬。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冲破了紧闭的嘴唇,然而,这声音刚刚发出,便立刻被她用手死死捂住,仿佛生怕被人听见。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了,墙壁薄得如同纸张一般,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轻易地穿透,现在的她甚至连崩溃的权利都被剥夺了。